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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拘留所。
審訊室外，張長天低垂著頭，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正在等待傳訊。
突然，有個身穿制服，帽簷壓得很低的男人，走到張長天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男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張長天聽完後，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喜色。
五分鐘後，張長天被傳喚進了審訊室。
而從審訊室出來的王大海，則是跟他插肩而過。
在視線交匯的瞬間，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張長天，白鹿影院是否夥同異星傳媒，造假票房、洗白贓款？”
曹樂雙手交疊，冷冷地注視著張長天。
他想從張長天細微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一絲破綻。
張長天斜著眼睛，無所謂道：“你不是檢察官嗎，自己不會去查？非要來問我。”
“張長天！你給我老實點！我問你什麼答什麼！
拒不供認犯罪事實，妄圖逃避法律制裁，將會酌情從重判罰。”
曹樂敲著桌子，厲聲呵斥道。
緊接著，曹樂拿出一筆賬款匯單，“張長天，今年8月15日，有一筆來路不明的鉅額資金匯入你的公司賬戶，請你解釋一下這筆錢是從哪裡來的？”
張長天抬了抬眼皮：“王大海給的，他讓我把這筆錢洗白，事後分我2成利潤。”
曹樂看了張長天一眼，然後低著頭做筆錄。
曹樂接著問道：“所以，你手下的18家連鎖影院，都成了王大海洗錢的工具？”
張長天點了點頭：“是的，沒錯。”
曹樂抬眸：“你有證據能證明嗎？”
張長天：“有，我在家裡裝了監控，監控錄影裡有我和王大海的談話影片。”
曹樂看了張長天一眼，然後喊來幾個警察，吩咐他們去張長天的家裡取證。
“你們進不去的，我家的密碼鎖只能透過人臉識別，才能開啟。”張長天補充了一句。
曹樂擰了擰眉。
剛剛他們審問過王大海，卻得出了相反的證詞。
王大海說，是張氏影業找他合作，想要捧出一部現象級電影。
然後營造出電影行業吸金的假象，吸引越來越多的人投資影院，並且王大海否認參與洗錢。
很明顯，這兩人在狗咬狗。
如果張長天能拿出證據，那麼王大海就在說謊。
於是，曹樂讓人把張長天帶上警車，前往他的家裡取證。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網路上，網友們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老帥那邊，沒有人再盯著電影院停業的事情喋喋不休。
現在也就只有從事電影行業的人員，在抗議沈清所做的決策。
沒了網友的瞎起鬨，娛紀檢委組的輿論壓力也就小了很多。
於是，只有老帥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老帥一夜之間漲了兩千萬粉絲，一躍成為了超級網紅。
中午一點整，老帥要在直播間表演倒立拉屎。
他還沒有開播，直播間的彈幕就已經刷滿了：
【家人們，我有個問題，倒立拉屎會不會拉到自己頭上？】
【我是小學生，我有個問題，倒立真的能拉出屎嗎？不會受地心引力的影響嗎？】
【樓上的，牙膏口向上能擠出牙膏，所以同理，倒立也能拉屎。】
【我是醫學生，我來給大家解答這個問題。
排便的主要動力來自腹壓和腸道肌肉蠕動，與地心引力沒有關係。
不過倒立時由於全身肌肉用力，所以增加腹壓比較難，要想學會倒立拉屎，需要多加鍛鍊。】
【哈哈哈，也不知道老帥私底下練習了沒有。】
雖然老帥還沒有開播，但是他直播間的人氣已經突破了五千萬，直接登頂直播榜榜首。
沈清也很好奇，當初跟她打賭的顯眼包老帥，到底是何許人物。
於是沈清就悄咪地進入了老帥的直播間。
不曾想，沈清前腳剛進入直播間，後腳就被眼尖的網友看到了。
【哈哈哈，沈清真的也來看熱鬧了！媽呀笑死我了。】
【老帥打賭，好笑程度50%；打賭打輸了，好笑程度100%；老帥要直播倒立拉屎，好笑程度1000%；沈清進入直播間圍觀，此事好笑程度1000000%】
【沈組長！你竟然敢偷看直播！我要舉報你上班時間摸魚！！】
沈清看到有人說自己上班摸魚，默默回了一句：“今天週六，是休息日，請不要動不動就舉報，很傷感情。”
網友：“哈哈哈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沈清回覆完，時間剛好來到了一點整。
老帥開播了。
沈清的手機鏡頭裡，出現了一處低矮斑駁的水泥牆。
水泥牆下是一片長滿青草的土地，旁邊的空地上還堆放著破爛的籬笆。
一看就是在鄉下的野地裡。
隨後，一個穿著黑色短袖，長得濃眉大眼的平頭小夥走進了直播間。
在瞥到直播間有8000萬人線上觀看的時候，老帥的腿有點打飄。
他朝大家鞠了一躬：“大家好，俺是老帥，俺願賭服輸，但俺也不知道這個直播間會不會因涉嫌違規被封，所以大家且看且珍惜。”
老帥操著一口厚重的豫北口音，聽著很憨厚。
聽到老帥這話，網友們立即艾特沈清：
“@沈清，沈組長，你可不許讓平臺封了老帥，讓他播！他是條漢子！”
“@沈清，沈組長，給老帥開綠色通道，給他特權。”
“@沈清，沈組長，這算不算當眾傳播色情淫穢畫面？會不會被封禁？”
隨著熱度的上升，直播間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線上觀看人數竟然突破了1個億。
老帥心裡有點慌。
其實他真的很希望平臺能把他封了。
這樣，他就不用在1億人的面前丟臉了。
但是很可惜，沈清竟然無情地回了一句：“注意尺度，打好馬賽克就行。”
老帥欲哭無淚。
就算是打了馬賽克，在1億人面前拉屎也很羞恥啊！
老帥仰天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今後還是換個星球生活吧。”
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中，老帥彎下腰，雙手撐地，將重心移到手臂處。
然後身體一翻，雙腳往牆壁上一抬，就倒立在了牆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