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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奕嘆了口氣，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蘇鬱有些不明所以。靜靜地看著他。
“你的猜測呢，我不想回答。你這樣懷疑我我可是會傷心的。畢竟我現在算是在追求你吧。請你多關心關心我們兩個之間的故事。”
任奕那張妖孽般完美的臉此時正略帶些委屈的意味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蘇鬱的眼神躲閃，也跟著嘆了口氣。
“任總，我真心覺得我們兩個不可能。如果我們兩個一直做朋友，那樣的結果一定會更好。”
任奕溫柔地摸了摸蘇鬱的頭。她不由自主地躲閃了一下。
“喂，你總是這樣躲我，我真的會傷心的。至於你說的話，我目前不想考慮。和其他人無關，我只是單純地被你吸引了，於是我想靠近你，就這樣，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負擔。好了，頭髮亂了，我幫你弄一下吧。”
任奕動作很快幫她把那一縷碎髮撫平，隨後又恢復了兩個人的安全距離。
算了，隨他去吧。
蘇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奈何他從來都聽不進去。
“快結束了，晚上我送你回去吧。”
“我的公寓就在附近，走路就幾分鐘，很快的。”
“順路。”
“不用。真的不用。”
蘇鬱一副碰到病毒般的牴觸。任奕也不再強求。
蘇鬱的顧慮很多，尤其是今晚可能會有其他不速之客去他家。
到時候碰上了太麻煩。
不出她所料，不速之客顧硯馳已經開車到了蘇鬱的公寓，停在樓下靜靜地等著她回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顧硯馳坐在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上，隨手拿出了那個信封。
信封有些泛黃，裡面的紙張也有些破舊。除了信封還有幾張照片。
照片很暗，裡面一個臉色蒼白大著肚子的女人赤裸著躺在地上，身下一灘血。周圍圍著五六個赤著上半身套著頭套的男人在狂歡大笑。
顧硯馳的手不由自主地發抖。
他把車內的燈光全部開啟，仔細去辨別那幾張照片。
沒錯，照片中的女主人公都是宋星。
那時候，宋星懷著孕，被五六個男人輪流劫持後拉到了鄉下的一處廢棄工廠。
顧硯馳那時候在c國出差，因為時差錯過了宋星的求救電話。等他匆匆趕回來時宋星已經離開人世了。
他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和發狂的任奕。
一屍兩命。歹徒的殘暴程度他並不清楚，卻在照片上看到了當時的場景。
宋星的身上全是傷。眼裡是無限的空洞和恐懼，她的手依舊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子。
她在那裡被如何虐待他完全不知道。
當時的他受到的打擊程度不堪回首。只記得那年劫持宋星的幾個歹徒整整齊齊自殺在了工廠。
沒有來歷，沒有原因，沒有目的。他卻永遠失去了宋星。
再後來，任奕根據其中的一個歹徒的資訊查到他的父親曾經因為顧硯馳的公司而破產。
家徒四壁，父子倆也走上了不歸路。至於其他人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那時候的任奕急著在宋星面前表現，急著靠自己賺錢養活宋星和孩子，不顧其他人的勸告一個人出去闖蕩。
在所有人眼裡他都是不務正業的存在，顧硯馳也不例外。只有宋星相信他，知道他的上進心。
每次顧硯馳和他因為宋星吵起來，宋星都只是莞爾一笑兩邊唱紅臉。
又要哄著任奕，還要順著顧硯馳。
她知道，無論如何，他們兩個人都是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從那時開始，顧硯馳和任奕的關係也變得緊張起來。
任奕這人心思多，總是莫名其妙地覺得顧硯馳看不起他。也不支援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夢想。
由於急著表現，任奕整天都忙得不可開交，宋星常常聯絡不到他。那通求救電話，他也沒有接到。
在宋星去世後，為了給自己的不稱職找一個藉口，任奕硬生生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顧硯馳身上。
而那幾張他查到的關鍵的證據，也被塵封在了抽屜裡。
人都是虛偽的。總要為自己的錯誤找一個替死鬼。
昔日最好的朋友反目成仇。宋星離開後，任奕明裡暗裡和顧硯馳對著幹。無論是公司還是家務糾紛。
顧硯馳不屑和他對著幹。確實徹底看透了他。
他也是愧疚的。如果再快一點，是不是就能接到宋星的電話，如果他沒有出差，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會讓宋星出事。
顧硯馳看完了所有照片，那些血淋淋的畫面他不忍心再看第二遍。
宋星受的苦，他永遠也無法體會。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
如果再來一次，他不會讓宋星和任意在一起。也不會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更不會為了所謂的兄弟情義撮合他們兩。
顧硯馳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眶通紅。
他把照片放了起來。拿起了那封信紙。
紙上凌亂地寫著些什麼。還有兩個手印。
顧硯馳仔細辨別了一下，依稀看到一個“雪”字。
還有些歪歪扭扭的“命”“秘”等。
顧硯馳蹙眉，車裡的燈光很暗，那雙漆黑的眸子暗了暗。他的呼吸也變得有些不順暢起來。
這些東西是誰給他的。那個服務生說的女士。
拿出手機，顧硯馳打給了蕭然。
“喂，給我查個人。今天和我說話的那個服務生。嗯，儘快。”
掛掉了電話。顧硯馳不出意料地在公寓門口看到了蘇鬱的身影。
還有…裴文嶼。
顧硯馳本就不明朗的臉變得更加陰鬱起來。他把照片重新放進了信封，鎖進了車內，長腿一邁下了車，朝著裴文嶼和蘇鬱方向走了過去。
蘇鬱倒不意外在公寓門口碰到裴文嶼。
“今天第一天上課還好嗎，京市a大怎麼說也是你的母校，體驗還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