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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來廬州,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麻煩之說,廬州山水眾多,相信您會喜歡的。”韓氏敬笑道。

蕭晴雪背脊挺直的坐在席間,面前長几食案上放著金黃的枇杷果,枇杷清香四溢,臉上微笑貞靜優雅,在外面,她的形象一直保持的很好,不會給阿爹阿孃丟臉的。

周十六趺坐在一旁,手肘撐在食案上,剝了一個枇杷吃了,沒個正形,但也沒有什麼出格之舉。

臺上,周緒和盧琮相談甚歡,蕭洛蘭淺淺的飲了一口枇杷露,沒過多時,女婢就呈上了主食。

“這是巢湖銀魚,銀魚細嫩透明,肉密無刺,世叔,叔母您嚐嚐。”盧琮道。

蕭洛蘭用勺子嚐了一口銀魚蛋羹,銀魚應是被提前醃製過,嚐起來鹹鮮滑嫩,兼羹裡調了麻油,香氣撲鼻。

“銀魚果然鮮美。”蕭洛蘭彎眸讚道,發現女兒也喜歡吃,準備離去的時候讓冬雪買些銀魚乾,這樣女兒離開廬州也能吃到了。

周緒嚐了個滋味,覺得也還行吧,他對吃的不挑。

韓氏笑道:“叔母喜歡就好。”

酒過半巡。

盧琮喝了口酒,道:“世叔,小侄聽方校尉說您在半途中遇到了魏國公之子?”

周緒笑道:“是遇到了,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我看魏國公的兒子也是英雄膽量,可惜我們這次只是擦肩而過,下次說不定就能見面了。”

蕭洛蘭瞅了一眼笑容自若的周宗主,真心覺得周宗主是個會挖苦嘲諷人的,關鍵是你從表面上聽還真聽不到難聽的話,也不知怎麼練的。

盧琮自然接話道:“我久居江淮一帶,對江南之事頗為了解,如果世叔遇到的是魏國公第二子還好,如果是魏國公的嫡長子,我擔心世叔的江南一行會多添波折。”

蕭洛蘭看向盧琮,這位坐鎮廬州的青年面貌不俗,有玉面將軍之稱,不過三兩句話的功夫,這人都已經是自己的外姓侄子了,蕭洛蘭內心撫額。

“願聞其詳。”周緒端起酒杯。

“魏國公的嫡長子乃是先帝備受寵愛的華陰公主所生,一出生就受盡了無上寵愛,直接被先帝封了楚陵王,封地為金陵,這可是開朝以來前所未有的榮耀。”

“可想而知他的身份多麼尊貴,連尋常的皇子都比不得。”

“楚陵小王爺名為魏無忌,做事做人當真是人如其名,萬事無所顧忌。”盧琮降低聲音:“聽說有一年,他在長安不知何事與太子殿下起了矛盾,竟是直接當眾毆打了太子殿下。”

蕭洛蘭微微瞪大眼睛,在古代,還能打太子?!她不禁問道:“後來呢?”

盧琮回道:“後來聖上罰小王爺在王府禁閉三月,不過有小道訊息說第二日,小王爺就帶人回金陵了,囂張跋扈,罕見至此。”

“故而那位小王爺也有金陵小霸王的稱號。”盧琮道。

周緒嘖了一聲,怎麼就沒打起來?皇上的忍耐性還真好。

“至於魏國公的第二子魏慈心,素有無塵子的美譽,好認的很,眉心有顆硃砂痣。”盧琮頓了頓繼續說道:“江南佛教盛行,魏二郎也是佛門中人。”

因離得近,蕭洛蘭清晰聽見周宗主嗤笑了一聲。

“照賢侄所說,我遇到的人應該就是小王爺了。”周緒喝酒,順便給夫人剝了一個橘子。

“小王爺一向心高氣盛,此次在世叔您手裡折戟,損失了不少人手。”盧琮道:“我擔心他會報復於您。”

周緒笑道:“多謝賢侄提醒。”

“世叔言重。”盧琮遙舉杯敬向周幽州:“小侄一向敬佩您,哪怕我不說,相信您胸有丘壑,自有決斷,世叔不嫌小侄多嘴就好。”

周十六聽得牙酸,不過剛見一面,盧小將軍就熟練的喊他大伯為世叔了。

“怎會,賢侄你一片好心,我記在心裡了。”周緒道。

兩人之間和樂融融,根本看不出是第一次見面,等到宴會臨了,韓氏望著已經有了醉意的夫君,道:“世叔與叔母舟車勞頓的到了廬州,第一天應好好休息,不如明日再敘?”

“小侄再敬世叔一杯。”盧琮再次起身,走到周幽州身前,拜道。

周緒微笑著托起盧小將軍的臂膀,將他手中的酒杯拿下來,一飲而盡,道:“你我既以叔侄相稱,就無需客套,我知你近兩年不好過,剛好我手裡有批甲冑器械,賢侄儘可拿去用。”

盧琮雙眼通紅,程權海年前還派人打了他一波,被他依靠地利給退了,這兩年他收納流民,修築城防,其中艱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世叔恩德,小侄沒齒難忘!”盧琮道。

宴會結束以後,蕭洛蘭吹著涼風,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臨近黃昏。

“阿爹,阿孃,我們可以和十六堂哥去外面玩玩嗎?”蕭晴雪小跑到阿孃面前,手上還拉著羞靦的蕭清河。

“我只想…”周十六想也不想的就要拒絕。

周緒看了他一眼。

周十六立刻改口道:“我也想帶晴雪堂妹玩。”

蕭洛蘭望著十六慾哭無淚的模樣,笑道:“記得早些回來,帶上冬雪,夏荷她們。”

“知道了。”蕭晴雪高興道:“何進和魚心就在樓外,我們好多人一起去玩,阿孃你不用擔心。”

等他們走了之後,蕭洛蘭回到休息的院落,簡單洗漱後,藉著暖黃燭火,坐在羅漢床上,準備給女兒再做一條宮絛。

上次做的庭蕪綠色的宮絛女兒非常喜歡,連穿襦裙的次數都多了,整天系在腰上。

三圍矮面的羅漢床上放著小几,蕭洛蘭先把從李大夫那要過來的藥瓶放在上面,隨後在籮筐裡挑選布料,最後選了淡粉色料子。

周緒推開窗戶,讓清爽的涼風進入室內,盤腿坐在夫人對面。

蕭洛蘭頭也未抬:“周郎,我看看你的手怎麼樣了。”

周緒將手伸過去,因洗澡泡了水,蕭洛蘭這次便多抹了些藥膏。

“好了。”包紮完畢後,蕭洛蘭觀察著自己的傑作,滿意一笑。

周緒順勢拉住夫人的手。

“別鬧。”蕭洛蘭哎了一聲:“我還要給晴雪做個宮絛,你看看這個顏色好不好看?”

蕭洛蘭將粉色料子遞到周宗主面前。

“好看。”周緒肯定道。

“我也覺得這個顏色不錯。”蕭洛蘭彎眸道。

“對了。”她想起一事,望著周宗主:“盧小將軍說起魏慈心時,周郎你笑什麼?”聽起來周宗主也沒見過魏二郎。

周緒靠在後面床圍處,衣襟大敞,瞧著夫人好奇模樣,笑道:“夫人近我面前,我就告訴夫人。”

蕭洛蘭臉一紅:“不說就算了。”

周緒凝視著夫人,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到江南夫人自然就知道了。”

蕭洛蘭穿針引線,睨了周宗主一眼:“周郎,你總說些故弄玄虛,讓人猜不著的話,下次我就不問了。”

燈下美人輕嗔,讓周緒心癢難耐,原本的念頭動搖了一下。

夫人大概真不知道,喝了酒的她比平時更有韻味,渾身散發著酒香和特殊的幽香,雪白脖頸低垂時,額前碎髮散下一縷至頰邊,那時夫人會抬手輕輕的將那縷碎髮捋至耳後,露出微紅的耳朵。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風情卻猶甚平時。

周緒到夫人那,從身後攬住夫人的腰,看著她縫製宮絛所用之物,頭靠在夫人脖頸處,說道:“佛家典籍《未曾有因緣經》裡有言,一者慈心。二者悲心。三者喜心。四者舍心。是為四事。名無量心。天帝問曰。云何行慈。野幹答曰。見苦厄人。當起慈心。為作救護。”

蕭洛蘭訝異的轉頭看著周宗主,她知道周宗主對佛教不喜歡,幽州境內就很少有佛教,沒想到周宗主看起來對佛教挺有研究的。

周緒暗笑一聲:“夫人可是忘記了我曾經和賀朔郡的空明大師研討過佛經。”

蕭洛蘭倒真忘記了這事,她一邊聽一邊繡東西:“這魏家二郎聽起來與佛有緣。”

“江南塔廟相望,不合規定的小寺廟,蘭若,招提比比皆是,和尚尼姑不事生產,卻大肆侵佔田地,收斂錢財,佛教高僧更是個個都是子錢家,當然了,佛法怎麼可以沾染上銅臭,他們還取了個好聽的名頭,叫香積錢。”

“香積錢的本錢就叫功德,出息就叫福報。”

“還不上福報者,典妻賣兒賣女,家破人亡。”

周緒低聲笑道:“所以魏二郎的名字可不可笑?”

“我看他不應該叫無塵子,該叫血滴子才是。”

蕭洛蘭繡花的手頓住,繡花針不小心戳到了指尖,一點殷紅血珠從指腹冒了出來,卻沒感覺到什麼痛意。

周緒將夫人受傷的手拿過來,親吻夫人冒血的指尖,又取了藥膏抹上去。

蕭洛蘭過了一會,繼續低頭繡花。

周緒擁著夫人,忽的聽見夫人說了一句。

“是挺可笑的。”

第200章(女兒劇情)

晚上。

“阿孃,你還沒睡啊?”

蕭晴雪回到自己的住處,看到阿孃在等她,又驚又喜。

“我準備給你再做一條宮絛,便想量量你的腰圍,到阿孃這邊來。”蕭洛蘭讓女兒坐在旁邊的小凳上,低頭將粉色的料子圍了一圈,發現比去年稍微圓潤了一丟丟,蕭洛蘭打了個記號,面容柔和。

“晚上和十六玩得開不開心?”蕭洛蘭關心問道。

蕭晴雪想到這就哼了一聲:“周十六剛陪我們沒多久就偷溜著跑了,後面我就和清河他們一起逛街,根本就沒看到他的人影。”

“我買了寸金,阿孃,你要不要嚐嚐?”蕭晴雪喜滋滋的讓阿孃量完她的腰圍:“還買了一對白玉簪子,剛好一人一個,阿孃你看喜不喜歡?”

蕭洛蘭心裡微暖,將白玉簪子斜插在頭上:“喜歡。”

“那我明天也戴這個。”蕭晴雪收起另一個簪子。

“這兩天下雨陰潮潮的,一點都不幹爽。”蕭晴雪依偎在媽媽身邊,講著小小憂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清河,我坐馬車都做煩了。”

“等再次啟程的時候我要騎馬,像金將軍那樣。”蕭晴雪饞他們鬼屠騎的面具很久了,小聲在阿孃耳邊說道:“我讓冬雪姐姐去鐵鋪讓她幫我也打了個面具。”

“什麼形狀的,有花紋嗎?”蕭洛蘭好奇問道。

“嘻嘻,是小狐狸。”蕭晴雪笑的像一隻得意的小狐狸,比劃了一下:“銀色的,只蓋住臉上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沒有,眼角有芙蓉花的花紋。”

“到時我戴給你看看。”蕭晴雪獻寶似的說道。

“好。”蕭洛蘭將桌上的食盒開啟,拿出裡面兩碟蜜餞,和一碗湯藥。

“阿孃,我又沒來月事。”蕭晴雪的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天知道,自從在太煬郡那個張醫師的孫女給開了治療痛經的藥方,她每月都要喝上幾回,現在雖然不痛了,但有時候阿孃還會讓她鞏固一下,關鍵是那藥真的好苦。

“不是那藥,這是我熬的安神藥,喝了晚上睡得香。”蕭洛蘭見女兒一副怕怕的神色,好笑道。

“我每天都睡得好。”蕭晴雪聽到是阿孃親手熬的,語氣鬆動了一下,視死如歸的拿起還帶餘溫的藥碗,一口氣咕嘟下去了,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蕭洛蘭連忙送了一顆青梅蜜餞到她嘴裡:“好了,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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