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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輩圍坐在一旁也苦思冥想著,除了嘰嘰喳喳盡出些沒用餿主意的周十六。

“給每人發金子發娘子發房子還不夠好嗎?那些大才們還想要什麼?”周十六說的嘴巴都幹了,結果沒一個被採納的,委屈道。

“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周慎之瞥了他一眼。

周十六更委屈了。

蕭清河一臉嚴肅的思考著,發現根本找不到崔郎君所說的東西,羞愧的滿臉通紅,枉他熟讀萬書。

就在這時,蕭晴雪悄悄舉手:“要不,我試試?”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蕭洛蘭驚奇道:“乖寶,你想出什麼來了?”

蕭晴雪被阿孃這個稱呼鬧了一個大紅臉,不好意思說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聖人之言,好像有點適合。”

崔什子立刻起身道:“晴雪快快寫下。”

“先說好,不是我自己想的啊,是我在古籍上無意中看到的聖人之言。”蕭晴雪連忙說明,她不想騙人。

“好,好,你快寫。”蕭洛蘭道。

蕭晴雪深呼吸一口氣,回想起來當初讀那句話時,心神劇震下升出的萬丈豪情。

她提筆認真寫下。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直到寫完,她的手還有些顫抖,到了古代,她才明白這些事做起來要多難,又需要多大的勇往無畏的勇氣,正因如此,她才會為它深深顫慄著。

蕭洛蘭拿起來唸了一遍,覺得好適合。

其餘眾人望著這四句,就連愛聒噪的周十六也沒了聲音。

蕭晴雪見他們不說話,原本激動的心也緩了緩,撓了撓臉頰:“是不是不行啊?不行的話我們再想想其他的,也許外祖那裡有…”

“不,就是這個!”崔什子拿過主母手中的紙張,一向平靜的他顴骨泛紅,劇烈咳嗽起來,眼睛發亮,直直的盯著上面這四句話:“沒有比它更合適的了,沒有比它更合適的了。”

“崔郎君說得對,就要這個。”蕭清河激動道:“表姐,我從未見過這幾句聖人之言,它應該流芳百世啊!”

周慎之目光灼灼,心情激盪。

周緒平穩了一下心情,對女兒充滿了讚賞:“它很好。”

沒有任何一個有識之士可以拒絕它。

第191章

漳水河畔。

一座宏偉的建築因日夜不停的建設開始逐漸顯露人前,最顯眼的建築便是呈現方形的高臺,不過動工月餘,高臺已經鶴立雞群,巍峨矗立漳水河畔。

現在閬歌內,只要有閒空的人都會過來瞅瞅這個還未竣工的龐然大物,熱鬧的不行,不少訊息靈通的人家已經知曉了這是要建黃金臺,心思浮動起來。

本就居住在閬歌的玄甲將李勳已經仔細回想了自己戎馬生涯中有沒有遇到啥高人?想了半晌,苦笑作罷,廝殺邊疆半生,居然還真沒遇到過啥驚為天人的讀書種子。

李勳騎馬慢慢走著,身邊就是宇文乾,宇文乾是個紫髯銅鈴眼的武將,威儀堂堂,武器是一對流星鐵鏈重錘,性烈悍勇,事事敢爭先。

每隔五年一次,他們這些將領都會各自帶兵前往毗鄰幽州的蒼梧州,岱州,幷州附近等地演練駐紮,駐紮時間長短自然是要看主公何時從長安回來,除了不太靠近幷州的太原,與幽州接壤的蒼梧州早在幾年前就與他們交情甚密,一路同行無阻。

“聽說高芝死了。”李勳和旁邊的宇文乾閒聊。

“是啊,戴成功是個有好運在身的,一來就摘了河西最大的果子。”宇文乾望著遠方,有些心不在焉,前方塵土滾滾,今日是主公離幽之日,他也見到了鬼屠騎。

這三千鬼屠騎並沒有像傳聞中那樣身披重甲,而是佩刀背弩,面覆鐵甲,一溜的身穿較為輕薄的魚鱗甲冑,鬼屠騎只看他們的身形體魄就知道是一等一的彪悍驍勇之輩,這樣的甲等陷陣營好手,俱是弓馬嫻熟之輩,下馬貼身殺敵,上馬舞刀射箭。

宇文乾目光灼灼,說不出是羨慕多些還是嫉妒多些,心裡火燒火燎的,這是一個武將看到好苗子時剋制不住的念想,要是他們是他的就好了。

可惜啊可惜,主公居然給了一個異族人。

宇文乾扼腕嘆息。

“再好運能好過金犇。”李勳感慨道,那個混種小子不知走了什麼大運,入了主公的眼,執掌了鬼屠騎,不住羨煞了多少人。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皆明瞭對方心思,哈哈大笑。

八天後。

前方騎塵滾滾,已經出了河西到了蒼梧州的丑牛關,再往前就是岱州了。

岱州界碑附近,李勳和宇文乾,戴成功率領各自人馬停下了腳步。

周慎之勒馬而停,每隔五年,他總固執的要送送父親,如今雖說是去江南遊玩,他還是保持了這一習慣。

金犇仍然帶著惡鬼面具,親自護送著隊伍中最大的馬車。

周緒翻身下馬,望著送行的這一行人,道:“前面已是岱州道,你們就在此留步吧。”

“父親,江南一行還請多多保重。”周慎之候在一旁,拱手道。

“幽州就交給你了。”周緒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言簡意賅。

“是。”周慎之深深低下頭。

“有少主坐鎮幽州,我等在一旁協助,主公且放心。”戴成功粗聲笑道。

“晉陽那邊有我北府軍看著,河西之地有戴老弟當頭,蒼梧州這邊由李勳守門戶,進可打雲巖,攻岱州,直取徐州,只要攻下徐州,北可上黃河,南可下江淮,西可進中原。”宇文乾顯然早就想過怎麼打中原腹部,直接繞過幷州,不與太原魏氏摻和。

“徐州易守難攻,不是那麼容易得手的。”李勳道:“我們的作用是為了威懾那些心懷不軌的,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就好。”

李勳還有一些未盡之言不方便在此敘說,江南水道密集,不適合騎兵衝刺,他們手中還缺了一種型別的兵種,大業之路漫漫啊,周緒看了下憂心忡忡的李勳,笑道:“有你們在,我自然放心。”

李勳見此莫名放下了心,他知道主公心中一向頗有城算,重重抱拳道:“屬下恭送將軍。”

金犇率領鬼屠騎繼續前進。

沉默的鐵騎踏進岱州時,蕭洛蘭坐在馬車裡,雕花窗牖大開,銀鉤束窗幔,春風吹拂時,她微閉上眼睛。

現已經是五月。

蕭洛蘭穿著暗紫色的大袖襦裙,雲鬢松挽,烏金流蘇斜墜,聽見周宗主回來時的響動,她看向他。

“慎之他們回去了嗎?”

周緒坐在夫人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長條案桌,上面擺放了些尋常用物。

“已經回了。”周緒笑道,虎背熊腰,大手大腳的中年男人繼續之前的活計,將蜜漬櫻桃用銀叉叉起,喂到夫人唇邊。

蕭洛蘭眼看將窗簾放下來不及了,輕舉團扇遮擋窗邊,吃了一個,另一隻手將碟子推到周宗主那邊,無奈道:“我不吃了,你自己吃。”

周緒笑著不說話。

蕭洛蘭吃完以後,將團扇放下,對於此次出行,她的心情是新奇中帶著微忐忑。

畢竟是要重新見識一個新的地方。

她看向窗外,女兒和十六騎馬走在一起,女兒趁著天氣好,風力足,在馬背上放起了紙鳶。

她是愛新鮮熱鬧的,學著南方士族的打扮,一襲青衣,寬衣大袖,腰間繫著的庭蕪綠宮絛似春風裡的楊柳,柔韌纖細,婷婷動人。

周十六更是誇張,直接敞露出了一點胸膛,特意洗的松薄輕軟的白色麻衣,足踩謝公屐,看起來尤為放蕩不羈,倒騎著馬兒,時不時的發出一聲趕驢的喚聲。

這怪異的舉動聲音讓金犇打量了他一眼,心道莫非瘛風了不成?

“十六,你騎的明明是馬,為什麼以驢喚它?”蕭晴雪玩了一會紙鳶,終於發現了周十六的異常,問道。

周十六一骨碌從馬背上支愣起來,搖頭晃腦道:“晴雪堂妹,這你就不懂了吧,現在南邊,不管是文人士子,大詩人或者是和尚道士都喜歡騎驢,閒騎碧驢縱情山水間,大到縱談古今,小到推敲文墨事,都可在驢背上舉行。”

“妙哉!妙哉!”說道盡情處,周十六撫掌而笑,自得點頭。

蕭晴雪一看周十六這是又裝上了,沒理他,又玩去了紙鳶。

蕭洛蘭看了一出熱鬧,剝了一個橘子與周宗主分食。

“十六說的沒錯,南方那些人近兩年騎驢的人的確多了起來。”周緒一口就將半數的橘子瓣塞到了嘴裡,籠袖道:“在大好春日裡,吃完五石散後,披髮敞衣,倒騎碧驢深山中,結伴訪仙,豈不是一件逍遙自在的美事。”

蕭洛蘭看周宗主笑眯眯的樣子,道:“五食散傷身,吃多了容易刺激腦子,沒事吃它做甚。”

周緒笑了起來:“夫人放心,我從不沾那玩意。”

“不過就是苦了夫人。”

蕭洛蘭疑惑看著他,有時候她是真不能跟上週宗主的思維。

周緒撫上夫人玉容,似在開玩笑一般:“到了江南,夫人的這雙眼睛少不得會看到放浪形骸之輩,可不是會汙了夫人的這雙眼。”

蕭洛蘭:“……”

這話說的,把那些備受時下追捧的清談郎君們形容成了不堪入目的可陋之物,可真是貶低的過了啊,幸好此處沒外人,蕭洛蘭拉下週宗主的手,道:“此話周郎在我面前說說就好,到了江南那,可不許說了。”

周緒悻悻然的喝了口茶,他就是看不慣自詡風流的南方高族們敞胸露懷的作風,穿衣就好好穿,非露個什麼出來究竟是有什麼毛病!

蕭洛蘭掩袖而笑,她瞧著對面哪怕是在微暖的春風裡,護腕,革帶,墨冠也戴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周宗主,威嚴的一張冷臉,不動如淵的氣質,覺得還真是奇妙,完全看不出這人私下膩歪她的樣子。

“春天到了,衣衫輕薄些透氣,明日周郎穿那套石青暗紋長衫吧。”蕭洛蘭溫聲道。

“就聽夫人的。”周緒對外物一概不挑,夫人說什麼就什麼。

兩人之間正說著話。

金犇騎馬而行,岱州道官道處,三千鬼屠騎如一把利劍逐漸深入岱州,而在兩側,藉著林間山體掩護,多了一精銳小隊,約百人左右緊緊跟隨著。

鬼屠騎到哪,他們就到哪裡,銜尾而行,直到黃昏。

“他們是?”蕭洛蘭也發現了他們,或者說是那百人小隊也沒故意遮掩,反而大方顯露人前的緣故,才讓蕭洛蘭如此輕易的發現了他們。

一陣渾厚笑聲從前方響起,火把如雲,照亮了來人,是個蓄著美須的紫袍官員,身形不高,自有氣度,踱步而來。

“可是周幽州當面?”來人正是岱州節度使烏巽,身後跟著兩名武將。

周緒下了馬車,對著老鄰居笑道:“烏大人,好久不見。”

烏巽也笑道:“我聽下面人說岱州道上忽的出現了幽字旗,就知道是周幽州來了。”

烏巽對周幽州五年一次的借道而過已經不稀奇了,反正天高皇帝遠的,我不讓他過,他帶人打我就好像打自家門口般快,關鍵的是,打了,朝廷那邊也不會集結兵力幫他反打回去。

周幽州如果出兵打他,那他只能白白受打,但也不能太示弱了,既然周幽州大大方方來,他也就派人大大方方的跟著,雙方互給了面子。

總之,幽州,岱州的關係還是很和睦的。

“夜深露寒,我已備好了美酒佳餚,就等周幽州大駕光臨了,到時我們不醉不歸啊。”烏巽大笑道,只不過眼角餘光瞥到對面黑壓壓的鬼屠騎,背後還是出了一身白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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