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體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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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點半
許落跟姜瑤走到了校外的斜坡，恰巧此時的操場上正有一組測長跑的男生跑過，男生是800米，就是繞著跑道內圈跑兩圈，眼下他們已經是跑完一圈，準備最後的衝刺了。
體測的考察其實很寬鬆，雖然長跑的時候監考老師不能故意掐表，但是在做引體向上或者仰臥起坐的時候他們還是很通人情的，一般不會為難考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是假期，學校大門並沒有開，初三的學生們都是從操場後面的東門進來的，姜瑤沒有收起遮陽傘，但是跟許落稍微拉開距離，隔了兩個身位的樣子。
剛走到操場，他們又碰到了沈忱。
“阿瑤，你來了。”
沈忱見到姜瑤，開心的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怎麼又碰到許落了？你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嗎？”
這兩個人最近上學路上碰到的頻率越來越高了，微妙有點巧合。
“還行，不算太遠。”
姜瑤有些嫌棄的就看了眼旁邊的許落，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那你們住的有多近啊？”
聞言，許落不假思索的說道:“也就隔壁房間…”
“蛤？！”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了姜大班長快要殺人的眼神，連忙解釋說：“哈哈…開個玩笑，我們就是在一條街上，離得挺近的…”
兩個女孩這才平靜下來。
隔壁房間什麼的，實在是太炸裂了，那不就是同居嘛。
緊接著，三人一起走到了班級集合的地方。
清點完人數後，老師開始讓學生們去做熱身運動，趁著這時候，姜瑤偷偷拿過許落的書包跑去衛生間換好了衣服。
夕陽下，初三二班的學生都在做熱身運動，微風吹過，淡淡的海棠花香混著新鮮泥土的氣息瀰漫在操場上，初春的校園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
5點20
中考體育測試正式開始，男女生們各站一隊，分別跟著帶隊老師測試各自的專案。
第一項是立定跳遠，然後男生是引體向上，女生是仰臥起坐，再往後就是長跑（男生800，女生600）。
男生測試的速度很快，在女生測試仰臥起坐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提前結束了引體向上，所以此時一個個的都坐在操場的草坪上休息，順便偷窺一下班裡的女生。
本來只是時間問題，但在分組的時候，一旁的負責指揮的女老師突然大聲喊道：“女生這裡少了一個按腿的…”
順著聲音的源頭望去，許落看到了隊伍末尾坐在軟墊上，被夕陽染髮紅的姜瑤。
而姜瑤也注意到了少年的視線，
一切都恰到好處，
就像是水到渠成一樣。
……
絕大多數的初中生審美大抵可以歸類為：顏值>身材>性格
很多時候顏值都是大於身材的存在，但也存在特殊的情況，就比如上體育課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做仰臥起坐的時候。
為了方便運動，這時候的女生們大都扎著簡單的馬尾辮，妙曼的身姿包裹在單薄的夏季校服下，象徵青春的美妙弧度隨著她們一上一下的動作在夕陽下的照耀下若隱若現。
隨著運動的進行，她們的額頭上往往會浮現出一層細細的汗水，這些汗珠甚至還會順著白嫩的脖頸滑落，最後悄無聲息的滴落在地下蒸發。
雖然老師會提前讓男生們遠離女生做運動的區域，但是都是一個班的學生，再遠又能遠到哪裡，大部分男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總是集中在這些做仰臥起坐的女生身上。
但現在，很多人卻都在羨慕的看著幫姜瑤壓腿的許落，眼睛裡彷彿就要噴出火一樣。
這潑天的富貴憑啥落到了你小子手裡？！
察覺到身後一群小屁孩的幼稚舉動，許落表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內心早已一陣偷笑，在按腿的時候還故意輕輕揉了揉姜瑤包裹在小白襪裡的腳踝。
一時間，群情激奮。
“你幹什麼呢？”
感受到這傢伙的手在自己腳上不停作怪，姜瑤無奈的起身道：“你是變態嗎，足控？？？”
許落沒有回答自己是不是變態這個問題，反而先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生，然後又莫名其妙的岔開話題，問道：“為什麼找我來幫你按腳？？”
姜瑤翻了個白眼，道：“如你所見，女生這裡沒人了，男生那裡我又不認識誰，就認識你一個。”
“這樣啊…”
“準備——”
聽到監考老師的聲音，兩人立馬進入狀態，姜瑤迅速躺好，雙手合攏墊在腦後。
許落的手也不再搗亂，老老實實的放在少女的鞋子上。
“開始！”
一聲令下，初三二班所有女生紛紛動了起來。
一般的女生，在做仰臥起坐的時候都會繫緊上身的紐扣防止走光，但此時的許落則恰巧坐在姜瑤的腳邊，屬於下游。
雖然少女壓得嚴嚴實實，但襯衫的衣襬不可避免的隨著她的運動而輕輕撩起，放眼望去潔白乾淨的襯衫下，是佈滿汗珠的白皙肌膚。
額…
意外意外……
許落心神一陣恍惚，連忙收回視線看向遠方的風景，不去看身下的少女，但剛才的場景卻一直縈繞在腦海裡，久久不散。
姜瑤的體能很好，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做了50個仰臥起坐，最後做完的時候甚至還剩下10來秒，妥妥的滿分。
做完這項測試後，少女大抵是累了，就那麼氣喘吁吁的躺在軟墊上，看向了身旁的許落。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少年倒映的臉龐，大概是因為天氣很熱，許落並沒有繫好上衣的紐扣，視線只需要微微上移就可以窺視到衣領裡的異樣風光。
一瞬間，再次目睹這一場面的姜瑤心跳快了起來，女生獨有的矜持讓她下意識的想要移動視線。
卻不料，
慌亂中的少女居然跟許落來了個四目對視。
剛開始，兩人都沒有移開視線，就這麼對視。
一秒…兩秒…
直到第四秒的時候，姜瑤才率先移開了視線，少女頭偏到了一旁，隱藏在髮絲下的白嫩耳尖在此刻也跟著微微泛紅。
“幹嘛…一直看著我。”
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少女臉紅紅的，潔白的襯衫也被汗水浸溼了一部分，整個人都在散發著熱氣。
“姜瑤，你聽過‘對視定律’嗎？？”
“什麼？”
見她不知道，許落解釋道：“異性對視不足1秒鐘，說明兩個人’不來電’；對視超過2秒，說明產生了一些好奇心，不反感對方；對視超過4秒，說明已經產生了好感。”
“剛才我們對視了三秒，這說明現在的你至少不反感我了。”
“你信這種東西？”
姜瑤有些驚訝，她本來以為只有女生才會相信這種網上所謂“專家”的定律，沒想到許落竟然也相信。
“還行吧，不過我更信奉掉到地下的食物，沒過三秒還可以吃這種的實用定理。”
眼見這傢伙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姜瑤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這人怎麼這樣…”
她偷偷看向許落，
夕陽照耀下，少年的臉被映得閃閃發光，她為他精心挑選的髮型在發甜的微風中輕輕搖曳。
這一幕，很好。
……
5點50
姜瑤把長跑測試的名單遞給了監考老師，長跑的時候是按照學號排組的，十人為一小組，男生們先跑。
不出意外，許落跟林亭被安排到了最後一組。
800米跑正式開始前，班上的男生又開始了，相約一起慢跑，誰也不出醜，誰也不出風頭。
對此，許落呵呵一笑，破天荒的感覺到了一種所謂的團隊感。
然而，有句老話說的好。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起跑哨聲一響起，除了老實的許某人外，其他的九個男生猶如惡狗撲食，一湧而出，拼盡了吃奶的力氣，只為了在班裡女生的面前出風頭。
體育再好的許落反倒成了最後一名！
少年當場無語了，不是，說好了一起慢跑，你們卻一起搶跑，孤立老子是吧！
反應過來後的許落開始提速，第一圈跑完，他就一躍來到了第一名的位置，而且還穩穩壓了第二名林亭20來米。
臨近衝刺的時候，許落還不忘對著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直勾勾衝過終點。
此時臺下初三二班的女生們正坐在不遠處的草坪上笑嘻嘻的看著跑步的那些男生們，甚至還有一些膽子大的女生替他們喊加油。
姜瑤也在看，不過是隻是在看著許落。
其實少女很久之前就開始關注這個名叫許落的少年了，不是戀愛那種喜歡，而是一種嚮往，年幼喪父，被迫成熟的姜瑤其實偶爾也會有放縱的念頭，但很多時候這些靈光迸現的衝動又都會被她強行壓下去，大抵是逃不過正負極相吸的定理，性格處於完全極端的兩人總是會有種莫名的吸引。
話說，他們似乎不是一正一負，而是兩個負極。
一個過於恪守，一個過於放縱。
就像數學上說的，負負能得正。
但要是放在現實中，這個定理還成立嗎？
姜瑤盤坐在草坪上，托腮看著許落，半天沒移動視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