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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張人臉漸漸變成了黃皮子模樣。
尖嘴猴腮。
我嗤笑一聲，就知道這個黃奶奶有詭，當即，我祭出光劍一劍揮下去。
那隻黃皮子瞬間化成了黑煙消散在空氣裡。
隱隱還有股騷臭味兒。
老鬼及時伸手掩住了我的口鼻。
“這是黃皮子設下的幻陣，它們尿液有令人致幻的毒氣。”
我驚，“難道是黃三太奶搞的手腳？”
我嘴巴在老鬼掌心動了動。
老鬼回答道：“並不完全是，如你所想，她沒必要因為報復我們而把周圍的仙都牽扯進來，還去得罪狐仙一族，不值得。”
有黃皮子找我索命，卻不是黃三太奶的意思？
那我又得罪了誰？
頭大。
“先出去再說。”老鬼拉著我就走。
路過宋欣然時，我一把把她拖拽了起來。
她也是被剛剛那一幕嚇到了，慘白著小臉趕緊跟上我的腳步。
進來容易。
想出去卻沒那麼容易了。
近在咫尺的院門，忽然被拉遠。
本來幾步路就到了，現在走了十幾步都沒離開。
瑪德
“我劈了這幻境。”不然今天還走不出去了我們。
就在我蓄力準備暴力破壞這個幻境時。
隱隱有道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傅無雙，貧道勸你莫要做無謂的反抗，除非你想讓所有人與你陪葬。”
“誰？誰在說話？”
難道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娘子”老鬼忽然低頭靠近我，小聲說：“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頓時明白老鬼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你說的我就信，你以為自己是老幾啊？”
對方很沉得住氣，語氣傲慢，“那你儘管試試，看看這些地仙還有這些神神叨叨的老婆子會不會被你害死。”
我默默握拳。
我最討厭被別人威脅了。
“你是什麼人，我可不記得有得罪過道士啊！”
“呵！你接連禍害我三個弟子，還想否認。”對方有些惱了。
我無辜地眨眨眼，“你的弟子？還三個？誰啊？說出來我聽聽。”
“貧道會讓你死得明明白白，吳尊、黃青青、白寶兒你可還記得。”
嘶！
臥槽！
這三個人竟然師出同門？
我驚！
“這麼說來你就是紫玉道長了？不過吳尊也是你弟子，那你也太偏心了，他真的很菜，什麼都不會。”
“要你多管閒事。”
“師父，可是逮住她了。”
四周傳來白寶兒咬牙的聲音，“留她狗命，我要親自報仇，她害我家破人亡，我要她不得好死。”
此刻，我心裡很慌。
如今我受制於人，完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這感覺糟糕透了。
“放心寶兒，為師會留她最後一口氣，讓你親自報仇。”
“多謝師父。”
瑪德！
老孃還活著呢！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無雙”宋欣然難受地揪著我袖口，“我、我呼吸不過來……”
下一秒，周圍環境陡然變暗，空氣變得濃稠起來，呼吸都不那麼順暢了。
宋欣然掐著自己脖子用手撓著，表情痛苦。
我趕緊拿開她的手，屈指調動靈氣在指尖點進宋欣然體內。
被憋得喘不上氣的宋欣然，這才慢慢緩過來。
看著那紫玉道長動手了。
“師父繼續施法，我要看她滿地打滾求饒的樣子。”白寶兒興奮地拍手。
我真特麼後悔沒弄死白寶兒這智障。
緊跟著，周圍空間忽然縮小。
空氣朝我們擠壓過來。
我盤膝打坐，手掐法印，放出神識去找老鬼。
老鬼現在已經進入另一個幻景當中。
周圍一片青青草原。
有花有水還有蝴蝶，甚至能感覺到風吹過的錯覺。
他整個人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無法探知到他究竟看到了什麼？
表情很耐人尋味，我腦子簡單，看不懂。
“老鬼”我夢到喊了他一嗓子。
他身體晃了晃，顯然被我從他的幻境中吼了出來。
“老鬼你幹什麼呢？我快撐不住了，你找到他們沒有。”
老鬼動了。
鳳眼掃過我神識在的位置。
對我微微點頭，“他們被困在一個法陣當中，法陣的陣眼就是黃三太奶設的幻境，若暴力摧毀幻境，黃三太奶會死。”
“那其他人呢？”
“我會護住他們”
我瞬間倒抽一口涼氣。
這紫玉老道果然有本事，竟然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法陣。
“他真不是人，好歹黃三太奶也救過黃青青，他竟然先拿她開刀。”
呸！
“或許這是黃三太奶自願的。”
“什麼意思？”
“娘子莫問了，動手吧！”
“好”
老鬼讓我動手，必定有他的道理。
我收回神識，開始調動周圍靈氣。
濃稠的空氣讓我施法動作遲鈍。
好像周圍有無數只觸手拉扯著我。
直到我結完法印，靈氣從四面八方湧進來，化成巨大的白光向周圍擴散。
擊破濃稠的空氣。
打破一切陰邪。
轟！
白光過後，一切恢復如初。
紫玉道長法陣被破，受到法力反噬，一口老血噴出，倒地不起。
嚇壞了白寶兒。
而黃奶奶家院子裡，眾人趴在酒桌上，昏迷不醒。
那些個地仙畢竟也是仙了。
倒是安然無恙。
我見到黃三太奶時，她已經奄奄一息了，但對我並沒有露出多大惡意。
而是欣慰地閉上了眼。
化成了飛灰。
事後，狐仙告訴我們。
當時他進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可他想出來時卻發現自身法力被禁錮。
但他並沒有聲張，而是故意跟黃三太奶爭吵，藉機讓宋欣然離開。
後面紫玉道長拿人命威脅狐仙設定幻境，用來迷惑我們，引我們上鉤。
但他又擔心解了狐仙禁錮，引起大麻煩。
畢竟狐仙可是站我們這邊的。
讓灰仙去設幻境，灰仙法力低微，不懂如何設定幻境。
接連幾個仙家法力都不高的樣子，黃三太奶提議，讓她來。
紫玉道長還是感激她救過黃青青的，有些猶豫，但黃三太奶態度堅決。
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但我覺得她是有心赴死，畢竟因為她才把這麼多仙家牽扯進了危機當中。
就算不死，她日後在仙家堂口恐怕也得不了好。
還不如大義赴死。
為族人博得一個好名聲。
就是有一點，讓我疑惑了。
我抬眼看向宋欣然。
宋欣然卻心虛地別開眼。
“紫玉道人是不是找過你？”
見我把矛頭對向宋欣然，狐仙立馬不幹了，護住她質問我，“你這是何意？”
“何意？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以為我們是被紫玉道長引來的嗎？我想，應該是你讓宋欣然離開這裡之後，剛好讓紫玉道長遇到了她吧！
然後他讓宋欣然把我們引過來，是吧？”
我問宋欣然。
宋欣然開始摸眼淚，低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無雙，我錯了，是他說那些仙家要對老胡不利，只要我引你們過去，他就幫我和老胡一起對付那些仙家。若我不答應，他就幫那些仙家馬上殺了老胡，而且他還許諾他有辦法讓我跟老胡永遠在一起。
我不想害你們的，真的沒想害你們，我知道你們都很厲害，嗚嗚嗚嗚嗚。”
“欣然你…”狐仙驚愕，但他並沒有責怪她。
只是輕輕嘆了口氣攬她入懷。
“對不起老胡，我不能讓你出事，你死了我跟孩子怎麼辦？嗚嗚嗚嗚嗚”
我：…
看人家這恩愛勁，讓我怎麼好意思去罵她。
扭頭道：“我去找紫玉道長，他肯定在這附近。”
我找藉口走開了。
老鬼後面跟上我，“你有沒有發現少了一個人。”
他這樣一說，我猛地停下腳步。
好像還真是。
離開的出馬弟子裡面，好像少了主家黃奶奶。
“她呢？”我問老鬼。
“或許她一直都不在裡面這些人裡面。”
啊？
我吃驚地望著老鬼。
忽然我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不懂。
看我懵逼的臉，老鬼屈指彈了我一腦嘣，笑道：“這說明背後一切極有可能黃家人也參與了。”
是啊！
他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
“那黃三太奶肯定也是知道內情的，只是她後來為什麼要答應作為陣眼來施展幻鏡呢？”
“娘子便當她是大徹大悟就是。”
是這樣嗎？
我雖然想不通，但我特別信任老鬼，他說是就是吧！
“對了，我放出神識去找你時，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幹嘛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
“有嗎？”
他還不承認。
“就有啊！”
我拉住他手，指甲掐進他掌心。
他感覺到了疼，眉梢挑了下。
垂眸看向我，還會裝委屈，“娘子，疼。”
“你不用配合我演，我問你話呢？”
“為夫沒有演，是真的疼。”
他好看的眉頭隆起，好像真不像裝的，我鬆開了手。
再看他掌心，出現一道月牙形的紅色痕跡。
是我掐的。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怪誰？誰讓你皮白的。”
碰一下就紅。
我都沒用力。
“怪為夫，為夫錯了惹的娘子不高興。”
撲哧！
我被他逗笑了。
也忘了剛才問他的話。
一路順著黃奶奶家周圍百米內找了一圈。
結果在一處廢棄的老房子那裡找到一張，擺滿香燭紙符的桌子。
看來這裡就是紫玉道長開壇擺陣的地方。
“我們來遲了，讓他們給跑了。”
好氣。
我一腳踹翻了桌子。
“莫急，他們還會再來找我們的。”
這話安慰的我，好窩心。
“這次讓他們跑了，以後我不得天天提防他們偷襲啊！”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紫玉受傷，應該跑不遠，娘子可是要去追？”
“當然，追”
人追到了。
正如老鬼所說，紫玉道長受到法陣反噬，受了不輕的內傷。
白寶兒半扶半拖著他一路疾馳。
跑出樹林，前面就是馬路。
馬路邊上停著一輛車子。
眼看他們將要靠近車子，我一個瞬移飄至白寶兒跟前。
白寶兒嚇得“哇”一聲大叫，撒開紫玉道長就跑。
我也沒去追她。
反正看她面相就知道她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倒是這個紫玉道長。
一派仙風道骨，長鬚，髮髻，道袍，浮塵。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但做的事，卻沒一件是人乾的。
“白寶兒父母家的借運風水局也出自你之手吧！”
我很肯定地問道。
此刻紫玉道長狼狽地趴在地上，嘴角帶著血跡，姿態依舊高傲，“無恥小人，天道有輪迴，你囂張不了多久。”
哎呀！
“你咒我？來，咱們好好嘮嘮，到底誰是小人？你徒弟吳尊，學了幾招道術就開始招搖撞騙，我揭穿他真面目，有錯嗎？”
沒錯啊！
騙子就該死絕。
“休要胡言亂語，我徒兒他為粉絲排憂解難，何罪之有。”
媽的！
這老頭，死倔。
或許跟壞人就不該溝通，因為三觀就不一樣。
“黃青青引生魂離體造成無數冤魂身死，白寶兒父母利用借運風水局還三條人命，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還不能替天行道了？”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貧道學藝不精，落入你這等小人手裡，也合該是我紫玉的命，要殺要剮儘管動手就是。”
好傢伙。
瞅瞅人家這大義凜然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欺負他。
有沒有天理了？
“好啊！你罵我小人，今日老孃不幹點小人之事，還對不起你了。
老鬼，帶上他，我們回家。”
老鬼愣！
“娘子帶他回去作甚？”
“帶他回去丟豬圈裡給老母豬配種。”
呸！
老孃還治不了你？
“賤婦，你無恥至極啊！”紫玉道長悲憤仰天長嘯。
氣得削瘦的臉頰都鼓了起來。
吹鬍子瞪眼的模樣。
是真的好笑。
“娘子，有點羞辱人了。”
老鬼還看不過去了。
我瞪他，“那把你丟豬圈……”
“娘子的話甚是有理，為夫馬上去辦。”
老鬼這識時務的樣子取悅到了我。
看著他在紫玉身上點了兩下。
紫玉再次吐出一口老血來，睜圓了一雙虎目，死死盯著老鬼。
“你、你、你一個堂堂冥王居然聽一個賤婦的話，控制我……”
啪！
老鬼動作太快，我都沒看清楚。
紫玉就捱了一巴掌。
老鬼冷臉道：“她是我娘子，我不允許任何人罵她。”
紫玉：？
回到家，還沒處理紫玉。
我發現我媽回來了。
還有我姐。
看見我她們我內心並沒有多大高興。
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有事？”
我姐看出我的不高興，拉著我媽就走，嘴裡還陰陽怪氣地道：“人家不歡迎我們，你還惦記著她要回來，走了走了。”
我懶得理她。
喊了聲，“媽，你怎麼回來了？”
我媽扒拉開我姐的手，過來拉我，“你姐離婚了，我們商量了下，還是回家住得好。”
“哦！離了也好”
我早就想我姐離婚了。
“你什麼表情，是不是早盼著我離婚呢？”
我姐敏感地嚷嚷起來。
我怒視她，“你嚷什麼？離不離婚關我什麼事？”
“是不關你的事，你眼裡只有錢。”
她真是沒事找事。
我也不慣著她，“滾！滾出我家，這次別想我會讓你，奶奶的房子你別給我惦記。”
醜話說前頭，我就怕我姐打房子的主意。
“夠了，都不許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