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瀑布下水潭。
陽光刺透瀑布灑滿水潭。
落在柳二身上，柔和了他的五官。
他一動不動。
運起全身靈氣慢慢去壓制那蠢蠢欲動的蠱蟲。
“柳二，洗澡怎麼不喊小爺。”
柳宗元瞧著背對他的柳二。
惡作劇般一頭扎進了水潭中。
下半身化出蛇尾甩向柳二。
柳二沒功夫搭理他。
繼續壓制那蠱蟲。
不理他？
柳宗元游過去，猛地從柳二跟前竄出來，帶起的水滴甩他一臉。
柳二眉心鎖起。
雙眸緊閉，濃密的羽睫微顫。
睜開眼皮掃了眼柳宗元，“走開”
“你這人真無趣，洗個澡跟老僧入定似的。”
說完，他一個猛子又扎進了水潭裡。
故意甩著蛇尾拍起巨大水花，濺到柳二身上。
一次不夠。
再來一次。
看他能入定多久。
嗷！
“好你個柳二敢偷襲我。”
柳宗元轉了個身，發現蛇尾上出現一道紅痕。
撲過去纏住柳二的腰身。
柳二眸子猛地睜開。
眼底劃過一抹炙熱。
又迅速垂下眸子，咬牙道：“滾！”
“你讓小爺滾，小爺就滾，那小爺多沒面子。”
柳宗元嘚瑟地湊過去。
伸出手臂搭上柳二肩頭，哥倆好地說道：“行了，我知道你討厭我，這事先放放。我問你個正經事兒，你說這女人是什麼滋味兒啊？
你看你娶過親，也跟你家小弟馬那啥過，哎哎！是不是像無雙那樣，香香的軟軟的…。”
柳二橫他一眼，“你親過無雙？”
“我倒是想”
“你最好只是想。”柳二漠然收回視線。
沉默片刻道：“女人，沒你想的那麼好。”
他修煉千年初成人形，就被女人算計了。
他不懂什麼是情愛，那條只修成半身美人的蛇，纏上他，嫁給他，他傻乎乎地入了她的圈套。
她說她懷了他的孩子，為了以後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讓他教她修煉功法。
他教了，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妻子只是想從他身上得到正統修煉功法而已。
對他的情愛都是騙他的。
他的孩子她也不會留下。
或許是報應來得太快。
美女蛇被小草的父親打死，做成了蛇羹。
那美女蛇他可以不管。
但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這仇他一定要報。
只是沒想到他會因為一時憐憫，再一次栽在女人手裡。
那個殺他妻兒的人為了求他放過他，便把他女兒送給了他。
讓他女兒幫他生孩子來還債。
狐仙做和事佬，便讓他做了小草堂口的仙兒。
他對她說不上喜歡，只是他放不下孩子這個執念，一心想讓她生下他的孩子罷了。
沒想到最後，他什麼都沒得到。
差點被天雷劈死。
想起這些過往。
柳二內心泛起波瀾。
看柳宗元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
只是體內的蠱蟲讓他不得不再次推開柳宗元。
“滾！”
他額頭青筋鼓起。
默默承受著蠱蟲的騷動不安。
“你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我就不滾，你打我啊！”
啾！
一個吻落在柳二下顎。
柳宗元得意忘形，“就噁心你。”
“你…”
柳二氣急，猛地鉗住柳宗元蛇尾。
帶著不可阻擋之勢，死死扣緊他腰身。
柳宗元被嚇傻了眼。
這樣全身帶著侵略性的柳二，他沒見過。
心底怕怕的。
柳二眸色變換。
像是壓抑著什麼？
“滾！我不想傷害你。”
柳二低吼一聲，撒開柳宗元。
轉身扎進了水潭底。
柳宗元呆呆的。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時候若他再察覺不到柳二情況不對，他真就是傻子了。
急忙鑽入水底尋找柳二。
柳二已經陷入了半昏迷。
“柳二，柳二，你醒醒，不要嚇我啊！”
誰在喊他。
柳二意識還未全部失去。
聽到焦灼的呼喊。
有點涼的懷抱。
吧嗒！
有水滴落在了他睫毛上。
柳二睫毛顫了顫，想睜開眼睛看看是誰。
卻聽到“嗷”的一聲嚎啕大哭。
緊跟著他的臉撞進一具胸膛。
帶著顫抖跟小心的呵護。
“柳二，你怎麼就死了，這麼突然我沒準備好，嗷嗷”
是柳宗元吧！
“帶，帶我找，上仙”
他拼盡全力吐出這幾個字。
奈何柳宗元嚎得太大聲，他沒聽見。
柳二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這豬隊友，待他大難不死，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這樣想著，柳二意識徹底失去。
等他醒來聽到傅無雙跟上仙的談話聲。
他終是鬆了口氣。
靜養躺半天也不見柳宗元的聲音。
他開始躺不住了。
後來，柳宗元風塵僕僕地趕回來。
想靠近他，又害怕傷到他的樣子。
那一刻他心情特別好。
支走上仙跟無雙。
他狠狠揍了他一頓，其實他也沒用幾分力，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
他沒事了。
他可以繼續親近他了。
哪知道柳宗元這個笨蛋不明白。
給他送藥來的時候，氣鼓鼓地看他不順眼。
又開始各種挑釁他。
這次柳二不同往日對他的不耐煩。
竟然生出那麼點縱容來。
由著他挑釁。
實在受不了後，一掌打暈他。
拖到床上，睡覺。
這情況發生過兩次後。
柳宗元跑了。
這讓柳二又生出幾分懊惱。
他為什麼耐心不能在多點呢？
直到冬至那天上仙找他去做客。
真好。
又瞧見柳宗元了。
跑來提那籃子草莓，柳二下意識地就過去搶走了。
看著他跳腳，對他齜牙咧嘴。
他心情莫名地愉悅。
晚上柳宗元喝多了。
柳二拖他回到房間，他為了舒服又一次化成了半人半蛇形態。
滿地打滾。
赤蛟嫌棄地跑出去屋頂上看雪。
柳二關好門窗，拉緊窗簾。
第一次他主動靠近柳宗元。
任由他的蛇尾纏上他。
他緩緩在柳宗元身邊躺下，輕聲低喃出聲“我若離開，你會不會跟我走？”
回答他的只有柳宗元的鼾聲。
柳二傾聽了片刻後。
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在期待什麼？
期待身邊的醉鬼回應他？
“柳二……服不服？小爺打爛你……。”
柳二：？
他轉頭看去。
柳宗元翻了個身，嘟囔了句什麼。
再次沉沉睡去。
做夢都想著他？
柳二嘴角揚起，低聲回應了他，“好啊！我等你，你可不要，找不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