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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朝花轎內伸出手。
老鬼緩緩搭上我的手。
彎腰從花轎內走出。
眾鬼恍然。
反應過來後，一個個忍不住低頭吃吃笑起來。
我美滋滋地拉著老鬼的手大步向前走。
挺直了腰板，拉著老鬼向眾鬼炫耀。
“我娶媳婦兒了，都來喝喜酒啊！”
嘿嘿！
這冥王府大門張燈結綵，鬼來鬼往。
凡是瞧見我後，皆是先露出錯愕，而後在瞧見我身側蓋著紅蓋頭的老鬼後。
一個個露出迷之微笑。
我想，這下老鬼應該要在這地府風光一把了。
這地府沒有拜堂一說嗎？
怎麼進門，老鬼就被送入了洞房，我就被推到前廳接待賓客？
柳宗元跟柳二一左一右架著我，陪我下去敬酒。
我全程都處於懵逼狀態。
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我又說不上來。
這時候，小白引領我一一認識來參加喜宴的眾鬼。
因為婚禮倉促，老鬼並未通知地府以外的人。
來喝喜酒的都是鬼。
坐滿了整個前廳跟院子。
熱熱鬧鬧的喜慶中透著絲詭異。
地府的十殿閻羅，我一個不認識，全靠小白給我介紹。
還介紹得特別詳細。
甚至讓我產生了在相親的錯覺。
眾鬼見我來敬酒，也沒鬼敢放肆，有的只是恭敬跟客氣。
半圈酒敬下來，我也就喝了一杯酒。
多數被小白給喝了。
柳宗元多少也給我擋了幾次。
但我印象中，柳宗元酒量還是不錯的。
但今天。
敬酒還沒結束，柳宗元喝倒了。
這兩天一直跟柳宗元水火不容的柳二，忽然提議，“他醉了，我帶他先回去休息。”
都不等我反應。
柳二直接拎走了柳宗元。
柳宗元還在抗議柳二拎他，跟他瞪眼中。
結果柳二乾脆敲暈了他抗走了。
我：？
這兩條蛇是拿我當傻子嗎？
這明顯的找藉口開溜。
我能看不出來？
於是，我小聲跟小白道：“小白，你先頂著，我去趟廁所，肚子疼。”
小白：？
“夫人，我帶您去。”
我愣！
“算了，我肚子不疼了，去敬酒吧！”
與此同時。
婚房中。
一道猶如鬼魅般的影子鑽了進去。
婚床上的老鬼不動聲色，蓋頭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總算來了。
桀桀！
對方發出兩聲怪笑。
“粉牡丹那蠢貨，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隨著對方話落，老鬼頭上蓋頭被股陰風吹開，“呵！我倒要看看這新娘子到底長得是何等絕色，竟然讓謝晉愛如珍寶……”
嘶！
老鬼緩緩抬頭，笑意盈盈。
對方頓時臉色大變，“王…謝晉，你…”
老鬼笑靨如花，抬手拂過鳳冠流蘇，低垂的眉眼中，笑意不達眼底，“本王長得可是絕色？鬼王李令”
“你、你早知是我。”
驚恐！
他冷汗已經下來了。
強裝鎮定，一步步往身後門口退去。
老鬼依舊笑得溫和，“不知，但今日之後，地府再無鬼王。”
跑！
李令身形如電。
老鬼只是一個閃身便攔住了他去路。
“你又能跑到哪裡去，束手就擒吧！”
“哈哈哈！笑話，就憑你想抓我？謝晉，我最厭煩的便是你這自以為是的嘴臉。
修為不如我，資歷不如我，憑什麼我要低你一頭。”
老鬼抿著唇。
靜靜聽著鬼王宣洩。
待鬼王宣洩完之後。
老鬼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讓你十分鐘，讓我還能抓住你，你便自己去找十殿閻羅認罪。”
“嗤”
鬼王不屑置辯。
下一秒，鬼魅般的影子已經消失在原地。
“大家吃好喝好啊！”
哈哈！
哈哈！
敬完酒，我藉口都懶得找，拔腿就往後院跑。
我這會兒琢磨過來，越琢磨越不對。
老鬼多要臉面啊！
竟然由著我把鳳冠扣他頭上，讓他做新娘。
他還一絲怨言都沒有？
這有點不像他。
砰！
我一下子撞開婚房的門。
果然如我所料。
老鬼不在婚房。
這死鬼，肯定是偷偷對付那個內鬼了。
我又急吼吼跑出婚房，一把揪住朝我跑來的小白，“老鬼去哪兒了？”
這？
“夫人，王的事不著急，現在前廳賓客還沒散去，到處找您敬酒呢！您還是去看看吧！”
“我問你老鬼去哪兒了，你別跟我扯敬酒的事。”
“夫人，王讓你不用擔心他，他處理完要事，馬上趕回來，誤不了今晚的洞房。”
說完，小白這個小機靈鬼還對我擠了擠眼。
“我才沒擔心他，我就是想、想去湊熱鬧，你快帶我過去看看。”
“不行，王特別交代了，一定看好夫人，不能讓夫人離開冥王府。”
小白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好吧！
我不去了。
“小白啊！來，坐。”
我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拍拍身邊位置，示意小白坐下。
“不用了夫人，王說您心眼多，讓我不要上當，您還是去前廳吧！”
靠！
這叫什麼話？
我心眼多？
呵呵！
我這麼實心的人，一個心眼都沒有，他竟然說我心眼多？
“行，那我去前廳。”
剛好，老孃也懶得管閒事。
只是我剛準備去前廳，老鬼回來了。
一身大紅喜服，猶如我初見他時的樣子。
恍惚間，我又想到了他帶我去挖墳的畫面。
“娘子，來”
老鬼朝我招手。
我微微一笑，拎著裙角跑向老鬼。
老鬼抬手間，我整個人煥然一新，那新娘的鳳冠再次壓在了我頭上。
喜服好像也變了。
隨之，我眼前一暗。
老鬼給我蓋上了蓋頭。
緊跟著我手裡被塞進一條紅綢。
“娘子，我們去拜堂。”
“吉時已到，新人拜天地”
我：？
怎麼感覺跟做夢似的？
嘶！
我偷偷掐了把自己掌心，很疼。
很快，我手被老鬼的大手包裹住，耳畔隱隱傳來他的低語聲，“娘子莫掐，為夫會心疼。”
“一拜天地”
拜天道？
我還在走神，頭被老鬼摁了下去。
“二拜親朋”
呃？
拜親朋什麼鬼？
頭再次被老鬼摁了下去。
“夫妻對拜”
我視線盯著腳尖，為了避免老鬼再摁我頭，我先拜為敬。
這一著急，我踩到了裙角。
老鬼還沒彎腰，我已經拜完了。
在起身時被踩到的裙角頓了那麼一下。
撲通！
我給跪了。
哈哈哈！
頓時引起鬨堂大笑聲。
也不知道誰喊了句，“新娘子著急入洞房呢！”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赤裸裸的調戲。
老鬼攙扶起我，蹙眉關心詢問，“可摔疼了？”
我搖搖頭，沒作聲。
一把拽下蓋頭，“我樂意啊！誰讓我嫁的男人長得好看呢？”
“哈哈！王，你這媳婦兒臉皮可真厚，也不善解人意。女人，在外面怎麼能在外面面子都不給男人留，還不如上次我給你介紹的小女鬼來的溫柔。”
說話的這個鬼我有印象。
好像是地府判官。
之前敬酒時，就他藉口賊多，非要讓我喝三杯，說什麼讓我代老鬼賠罪。
老鬼不親自接待他，難道不該賠罪？
當時我被小白給攔住了。
小白好說歹說自罰了五杯酒，這茬才揭過去。
現在，又出來蹦躂了。
“呵呵！”我假笑兩聲，掐著腰上前道：“善解人意是什麼東西？委屈我自己讓你們開心嗎？
就問一句憑什麼？憑你給我的男人找小女鬼？呵！放心，我記下了陸判官是嗎？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瑪德！
他竟然給老鬼找小女鬼？
真好，老孃可是記仇得很。
老鬼垂眸低笑。
任由我發揮，也不出聲阻止。
判官被懟了，仰著下巴喊：“王，你就不管管你夫人。”
“本王娘子很好，因何要管？”
老鬼眼底含笑，看我的眼神滿滿都是寵愛。
我老臉一紅。
小手一揮，“散席，入洞房了。”
誰有時間跟他們扯嘴皮子。
還是入洞房最重要。
就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
我不顧身後眾鬼笑話，拉著老鬼跑了。
砰！
我把老鬼甩進婚房，隨手關上房門。
“說，你之前跑哪兒去了？”
“追鬼去了。”
“追到了沒？”
“追到了”
“鬼呢？”
“送他去了該去的地方。”
“哦！”那我就放心了。
“睡覺吧！我困了”緊張兮兮地折騰了一天。
昨天晚上又沒睡好。
我都要累癱了。
“娘子稍等。”
我剛爬上床，便被老鬼攔入了懷中。
仔細幫我拿下鳳冠，解開長髮。
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的一把剪刀，剪下了我一縷髮絲。
我：？
“你幹嘛？”
“結髮”
說著話，老鬼同樣剪下他的一縷長髮。
兩縷長髮結成同心結，用紅絲線緊緊繫起來，放入香囊中。
算是結髮完成。
接下來是喝合巹酒。
“娘子請”
老鬼下床去倒了酒過來，遞給我。
嘿嘿！
這個好。
我喜歡。
一杯酒下肚，胃裡暖暖的。
順帶著我都感覺熱了起來。
不用老鬼幫我寬衣，我先動手扒了衣服。
老鬼抿著唇，紅燭下，搖曳的燭火襯得他人愈發誘人。
精緻的五官，每一寸不完美。
好熱。
怎麼感覺越看他，越熱呢？
“娘子，我們該休息了。”老鬼是含蓄的。
低垂的眉眼，輕柔的語調。
像根羽毛掃過我的心，癢得我身體更熱了。
然後趁他放床帳時，我盯著他乾淨白皙的耳尖，壓制不住內心燥熱的我撲了上去。
張嘴就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