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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程紅英這樣的，不割肉永遠不知道疼。
這一次順服她，下一次她還會這麼做。
“你去把布料和棉花要回來，我這次肯定自己做。”
“這些東西都買回來小二十天了，你真有心想做早就做了。”
程紅英氣死了，“這次肯定不騙你，我趕在年三十做出來還不行嗎？”雖然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程紅英還是不能接受這丫頭一言不合就砸錢的行為。
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非要多花那麼多錢做她自己也能做的棉襖。
秋一諾沒搭理她，“你沒信譽了。”
“啥信譽，我是你媽，我說……”
“你再說，我還去送錢。”
“秋一諾，你可別發瘋，老孃真是上輩子欠你的。”大不了，她自己厚著老臉去要回來。
因為生了一肚子的氣，程紅英連晚飯都沒怎麼吃。
等大家都吃飽飯回屋了，她才偷偷摸摸的出門。
剛出門，鞦韆金就去她姐的房間打小報告。
“姐，咱媽走了，我估計這會兒去馬姨家了，肯定是想把錢要回來了。”
“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淡定。”
“咱媽去找我之前我就和馬姨商量好了，合夥演一場戲騙騙她，就算是咱媽不去，馬姨也會來找她還錢的，我又不傻，真的花四塊錢做一件棉襖。”
現在她不賺錢，所以錢要花在刀刃上。
鞦韆金聽的一愣一愣的，最後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姐，你這心眼比蓮藕都多，弟弟我誰都不服就服你。”
“滾！別打擾我睡覺。”
“好嘞！”
鞦韆金也不生氣，走的時候還把門貼心的關好了。
賀自清搖頭失笑，“其實金子人不錯，一諾姐你也別對他那麼兇。”
“金子心眼的確不壞，但是人太浮躁了，性格又不定性，隨便給點顏色自己都能造出一條彩虹。凡事壓著他點，要不然他早晚是要出事兒的。”
自從穿書以來，她過的很是順心如意，除了為一口吃的發愁，還真就沒為別的事情煩惱過。
她也挺滿意現狀，甚至是現在的家人。
不論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媽，還是吊兒郎當的弟弟，她心裡是喜歡的。
自然希望他們都能過的好，能改變一點是一點。
雙胞胎沒長大之前，她還指望著弟弟養老呢？
程紅英成功要回了兩塊錢，心情大好。
回來就去廚房發麵，他們這邊的習俗就是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秋一諾也跟著進了廚房，狐疑的詢問，“你剛剛去哪兒了？”
程紅英嚇了一大跳，用力的拍著胸口，“嚇，嚇死我了。我能去哪兒，我去茅廁了唄。”
她也沒打算繼續糾纏，很輕易的轉移了話題，“明天蒸發糕，你多用點白麵，昨天不是給了你過年的錢嗎？你可別不捨得花。”
“你嘴怎麼那麼刁，還非得吃白麵的，你知道咱們家今年才換了多少斤白麵？”
“過年我吃點好的怎麼了？”
“你這麼大的人怎麼這麼饞，來年大寶二寶就能吃飯了，白麵留給他們吃。”
秋一諾點了點頭，“行，那我花高價去買。”
“你，你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程紅英一把將她拉回來，真怕她一發瘋又跑到誰家撒錢，“吃，我給你吃還不行嗎？你可再別去人家當那個冤大頭了。”
氣呼呼的又盛了一票白麵，“夠不夠？”
“不夠，再來點！”
“……行行行，讓你吃個夠，等這個年過了，咱們全家都喝西北風去。”
將面發上，程紅英就準備回房間睡覺了。
看著趴在炕上看小人書的鞦韆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都這麼晚了，你還不睡覺浪費什麼電？”
自從他們村跟著桃林村沾光通了電以後，這家裡的花銷又多了一項，妞兒回來後還不知道這電費要交多少。
一睜眼就是錢，程紅英真是過怕了窮日子。
毫不留情的拉了一下門邊的電燈線，房間啪的一下就黑了，“睡覺，再浪費電小心我把你屁股開啟花了。”
鞦韆金順著窗戶望去，還能看見他姐的房間還亮著燈，“媽，我姐怎麼就能開燈，你怎麼不去說她。”
剛偷摸要了兩塊錢回來，程紅英這會兒心虛著呢？
藉著光亮拍了鞦韆金一巴掌，“閉嘴，我都快睡著了，讓你給我吵醒了。”
鞦韆金：“……”
*
臘月二十八，打糕蒸饃貼花花。
早上摸著兜裡多出的兩塊錢，程紅英心情大好。
還特意讓秋一諾多睡一會兒，這丫頭雖然花錢大手大腳的，但也是為了給她做新衣服，這麼一想瞬間就不生氣了。
村東頭的王紅霞養了五個兒子，都沒說穿上一件兒子兒媳婦買的新衣服，她家妞兒就是孝順。
秋一諾是被髮糕的香味兒燻醒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計。
以她現在這個大體格，一天吃三頓都餓。
從床上爬起來，秋一諾第一件事兒就是洗臉，第二件事兒就是去廚房。
賀自清見她進來了，就知道她餓了，立刻拿了一塊溫熱的發糕，“一諾姐，你快嚐嚐味道怎麼樣？”
發糕入口綿軟香甜，就像是蛋糕一樣好吃。
一口氣吃了三塊，那頭程紅英喊著賀自清，“清清，粘豆包也包好了，快上鍋蒸……你怎麼一起來就鑽廚房，都沒說先過去看看大寶二寶。”
“他們不是有你看著嗎，我放心。”自從回家以後，清清醒了，就會和她媽把大寶二寶抱走，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她也就是後半夜衝個奶粉，喂個孩子辛苦點。
等六個月後能吃輔食了，她是打算給孩子斷奶的。
秋一諾後悔當初她媽找她回村時，甩臉拒絕了。
如果當初跟著回來，豈不是早一個月就享受這樣的好日子了。
母女正說著話，外面傳來了清清的聲音，“一諾姐，桃林村的人又找過來了，讓你去換零件，還詢問你是否能讓他們的人觀看？”
“現在？”
“對！”
“怎麼這麼急？”她還以為要過完年以後呢？
“那邊傳了林村長的話，拖拉機不修好，這個年他都過不安穩，問你現在能不能去？”
秋一諾：“能去，你把人請進來暖和暖和，我去換身衣服就跟著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