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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二十響的鞭炮，鞦韆金又被自家老媽追著滿院子打。
大寶窩在賀自清的懷裡，茫然的看著地上殘破的小鞭，這裡的年可真寒酸，估計晚上也不用期待煙火了，不過小舅舅肯定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乞求的看向秋一諾，希望媽媽能救救小舅舅。
誰知她媽笑的比誰都開心，抱著二寶閃到一邊，爭取給他們母子更大的發揮空間。
“姐，你救救我，當時放鞭的時候你也沒攔著我呀！”
“所以啊，咱媽我更不能攔著，我也害怕捱打。”
以前是兒子排第一，也不知道是不是隔輩親，現在大寶二寶排第一，兒子都要往後靠一靠。
鞦韆金苦著臉，“媽，別打了，我跑不動了，腿痠了。”
程紅英放下燒火棍，一屁股坐在了院子裡的小板凳上，氣喘吁吁道：“不打了不打了，我也跑不動了。”
見兒子也找了個臺階坐下，程紅英猛地一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撲倒了鞦韆金的身上，抬手就是一巴掌，“讓你跑，讓你跑。”
“哎呦，媽，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就打你就打你，誰讓你害得我跑的腿都酸了。”
秋一諾錯愕，看了一眼開懷大笑的程紅英，冬日的暖陽灑在了她的臉上，爽朗的笑容使得她眉眼舒展，藏著幾許調皮，竟是說不出的孩子氣。
這一刻她好像有點明白，媽媽還沒做媽媽的時候，她也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鞦韆金也不敢反抗，撒潑耍賴的坐在地上直蹬腿，“程紅英，你還有沒有個當媽的樣兒了，連自己的兒子都欺負。”
秋一諾：啊！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下一秒與十分幽怨的大寶對視上了，她瞬間就想到了這小子就愛說她沒媽媽樣兒。
程紅英見兒子這副鬼德行，眉頭一跳，“趕快給老孃起來，這地上多埋汰。”
雖然棉褲不是新的，那也扛不住他這麼折騰。
毫不留情的踢了一腳，“快起來，去把火點著，我要做飯了。”
賀自清看完了熱鬧，很自覺的跟著程紅英去了廚房幫忙。
“嬸子，咱家真熱鬧。”
“清清，你家過年是什麼樣子的？”
賀自清想了想，“我家其實也挺熱鬧的，我媽死的早，但是我爸開武館，收留了好多無家可歸的師兄師弟，嬸子，你是不知道每次開飯了我們都要搶飯，要不然都吃不上。”
“那你柔柔弱弱的一個姑娘，還能搶過那些男人？”
“我雖然是女的，但是我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厲害。”她一個偷學的，比自家哥哥師兄師弟領悟的還要透徹，這也是她爸很絕望的一點。
賀自清揮舞著拳頭，“一個打三個不成問題。”
“看得出來，你這丫頭天天早起鍛鍊，我家妞兒一睡就是八點多，聽說她還想跟著你學武術，我看她就會吹牛。”
“嬸子，一諾姐現在餵奶，等她給孩子斷奶了，肯定就會勤快起來。”
“誰知道呢？總之現在是看不出來她勤快，起的晚還要睡午覺，晚上也睡的早，你說她這一天天的時間不都被睡覺佔據了。”
兩人在廚房說著悄悄話，秋一諾讓金子看著雙胞胎，自己去了馬姨家拿新棉襖。
進門先拜年，“馬姨，過年好啊，我家姨夫和孩子們呢？”
“早上起來就纏著他們的爹帶著去鎮上逛供銷社了，你來的正好，棉襖做好了，剩下邊角料我自作主張給你做了兩頂小孩的棉帽子。”
馬姨為人實在，只要有邊角料，多半都會利用起來。
“馬姨，你的手也太巧了吧！這小帽子做的可真好看。”
其實剩下的布料和棉花馬姨佔為己有，她也不知道，但是人家貼心的做了棉襖，她肯定要表示表示。
從兜裡拿出了一把糖，大概六七塊的樣子，“這是我留給孩子的甜甜嘴的。”
糖可是個稀罕物，馬姨連忙推搡著讓她拿回去。
撕扯一會兒，馬姨就累了。
實在是體力懸殊，沒能拒絕成功。
秋一諾抱著棉襖回到家，先是拉著她媽試了試，“快來試試衣服合不合身？”
“棉襖只要不小就行，試什麼試。”即便嘴上這麼說，程紅英還是喜滋滋的換上了新棉襖。
一旁抱著大寶玩飛飛的金子衷心的誇讚，“媽，我姐給你選的料子真不錯，你穿上去年輕了至少十歲。”
話音落下，大寶又‘飛’起來了。
伴隨著大寶咯咯笑的聲音，鞦韆金問道：“大寶，姥姥是不是變漂亮了？”
“不錯，看著精氣神都特別的足。”
“鞦韆金，你小心點，可別摔著大寶。”得了閨女兒子的誇獎，程紅英美的一直咧嘴笑。“行了，就你倆會說話，廚房裡就清清一個人忙活，我還得去做飯。”
“今天晚上去我爺奶家吃飯，你就穿著這身棉襖。”
“別扯犢子，我穿這身新棉襖去，你大娘和小嬸準保一起酸我。”
“酸唄，有我在，還能讓你吃虧了。”
程紅英臨走之前又囑咐，“別舉得太高，危險，二寶不愛玩，就別帶著他玩兒。”
金子一向是一視同仁，帶著大寶玩兒就一定會帶著二寶，這種遊戲也就大寶玩兒不亦樂乎，至於二寶……
沒半點反應，偶爾‘飛’在半空中時，還會睏倦到哈欠連天。
有一次甚至是睡著了，這讓金子很沒有成就感。
冬日裡兩頓飯，即便是過年了也不例外。
也就是秋一諾回來了，餵奶容易餓，程紅英才給她單獨開小灶。
中午十一點鐘，準時開飯。
秋一諾對於今天的蝦可是期待萬分，“媽，我去洗手，我可等著吃蝦。”
生醃的蝦她想都不敢想，這個年有水煮的蝦也是不錯的，想想就開心。
鞦韆金也是格外的期待，甚至還不爭氣的嚥了咽口水。
一陣風風火火，直到秋一諾甩著溼漉漉的兩隻手進屋，看著炕桌上的‘蝦’突然就沉默了。
尤為不死心的問道：“媽，我的蝦呢？”
程紅英將一個盤子拖拽到她面前，“你瞎嗎？這不就是你的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