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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黃繡文剛結束通話電話，就被自家兒子給擠走了，順便還檢查了電話有沒有扣好，別錯過了清清的電話。
黃繡文見狀，雙手環胸，就這麼看著她的憨憨兒子如望夫石一般盯著電話。
大學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時候，她就等著這個臭小子回家。
誰曾想到他在那邊處了一個物件，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臭小子在當地找了農村姑娘。
羅非上頭有一個哥哥，犧牲的那年才二十二歲。
當時要不是還有一個小兒子，黃繡文差點就跟著大兒子去了。
後來，她死活不讓羅非去當兵，只希望他這輩子平平安安到老。
老爺子經歷過喪子喪孫之痛，比兒媳婦還看中家裡的這根獨苗。
黃繡文：“羅非，我們有必要的談談。”
“談什麼？”
“我不希望你找一個那麼遠的姑娘，萬一她畢業了不想來京城找你怎麼辦？”
羅非不懂，“她不來，我就不能去找她嗎？”
打定主意了，今天還沒接到清清的電話，他就去琴島找她。
黃繡文深吸一口氣，“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說錢知雅那孩子長得好看，也知書達理，我就搞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就看不上呢？”
知根知底的，都在京城，多好啊！
“再好我也不喜歡。”
“你怎麼那麼死心眼，你倒是喜歡那個清清姑娘，可她回家鄉了也沒告訴你，到家少說也有七八天了吧？總該給你來個電話吧，到現在電話沒有，什麼資訊都沒有，我都要懷疑你遇見什麼女騙子了。”
“媽，你別這麼說清清，她肯定是有事兒耽擱了，說不定她來電話了，就在你剛剛和別人通話的時候。”說罷，羅非十分幽怨的看著她，好似在說就是你害得清清打不進電話來。
黃繡文真是要被他氣死了，“就算是我害得，她一次打不通，不會打兩次三次嗎？”
“……”
“我覺得那姑娘太不靠譜了，我建議你還是重新考慮錢知雅，那孩子與你從小一起長大，咱們一個大院的。”
“媽，你糊塗了，錢知雅沒考上大學，我大學生媳婦不要，去要一個連大學都沒考上的女人？”
“可考上大學的那個不是不要你了嗎？”
“媽，你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羅非這兩天的心一直被吊著，只要一聽到有關清清任何不好的話，就會像是一隻準備戰鬥的刺蝟。
“行，我不說，我看你什麼時候能等到她的電話。”
黃繡文話音剛落，那頭電話便響了起來。
羅非激動的握緊了電話，“喂，是清清嗎？”
“是我！”聽到久違的聲音，羅非一顆心才算是徹底的平穩落地。
“清清，你去哪兒了，怎麼那麼久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兒了？”
由於電話費太貴了，賀自清簡單的交代了家裡出的事兒。
羅非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叔叔受傷了，我應該去看看他的。清清，你在琴島等著，我現在就收拾行李去找你。”
黃繡文一聽這話，立馬無聲的摁住了他。
刻意壓低的聲音，“臭小子，你別激動，再過幾天就要去學校報到了，你可不能跑了。”
“不用，我爸已經在恢復了，京城那邊的大學馬上就報到了，你先去報到，我今天回去就給你寫信，有什麼事情我們信上說。”
“可是叔叔……”
“如果你這個時候過來，他會覺得你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不注重學業，滿腦子都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會給他第一印象大打折扣，你也不希望這樣吧！”
羅非瞬時安靜了下來，“你說的沒錯，我，我就不去找你了。等放假了，我去找你可以嗎？”
“可以。”
得到她的回答，羅非微微勾起了唇角。
直至掛了電話，黃繡文都想不明白，“人家打了一個電話就能把你笑成這副鬼德行？”
“媽，以後你見了清清，可別提什麼錢知雅，我真的不喜歡她。”
“你為什麼不喜歡她？”黃繡文搞不明白，全大院的小子都喜歡那姑娘，為什麼就她兒子不喜歡。
當初錢知雅為了小非，追到鄉下去了，本以為女追男隔成紗，誰知道後來是那個小姑娘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聽說在家消沉了一段時間，這次高考都失利了，搞得黃繡文挺不好意思的。
“她說話嬌滴滴的，力氣也不大，學習也不好，哪兒哪兒都不是我喜歡的樣子。”說罷，羅非便上樓去了。
獨留黃繡文一人眨了眨眼，懷疑那小子肯定是在鄉下吃了太多的苦，連腦袋都不清楚了。
*
離開琴島的前一天晚上，秋一諾與賀自清帶著幾個小姑娘躺在了大炕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可能這是第一次有人陪著他們說話，幾個小姑娘很亢奮，誰都不願意先睡。
秋一諾詢問：“被師父帶回來之前，你們還去過別的地方嗎？”
“有的，我們以前都在外面要飯，後來有一天師父說是要帶我們回家，然後我們就跟著他來到了賀家拳館。”
賀自清一問，大家都是這種情況。
小十二偏大一些，記得事情更多了，“雲霞姐姐要是再堅持一天就好了，她就能和我們一起來這裡了。”
“雲霞姐姐？”
“她是誰？”
小十二解釋，“是和我一起要飯的，有一天她突然就離開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還有其他人，明月姐姐，桂枝姐姐，丁香姐姐他們都是突然不見的，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說話，只會哭……”
秋一諾與賀自清對視了一眼，果然這裡面不對勁。
可能是今天說的話太多了，小十二已經熬不住了，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即便困到不行，還是小聲的咕噥著：“姨姨，六師姐，小十二要睡了。”
“好！”
最後一個孩子睡著了，兩人輕手輕腳的退出了房間。
兩人坐在門檻上，抬頭仰望星空。
繁星點綴，猶如夜幕中的閃閃發光的寶石。
“一諾姐，小十二如果說的是真的，琴島經常有要飯的女孩子丟失，這太不正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