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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生山上,靈脈逆流。

那雷劫的餘威不減,就連大地似乎都在此刻震顫了起來,沙石滾落,昏暗的房間內,一雙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看向那雷雲的方向。

聞鈺仙君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在那裡,察覺到了那日的氣息。

是阿南和那個銀髮男修。

落在長袖中的手緩緩收緊,他的手背青筋起伏,眸底暗潮湧動。

阿南……

聞鈺仙君的指尖落在面前的長劍之上,眸色晦暗不明。

………………

隨著那最後一道落雷的劈落,空中的雷雲漸漸散去,微弱的日光緩緩灑落在這個小院之中,滿地的白雪印著殷紅的血色。

顧南挽強撐著身體坐起了身,她將窗間的縫隙推的大了些,隨即,便看到一個雪白的身影自空中墜落,落入了她面前厚厚的積雪之中。

顧南挽下意識地抓緊了面前的窗子一角,只見一道染血的身影落在他的面前,他周身華麗的袈/裟幾乎被那雷火燒的破敗不堪,露出了精壯的胸膛與結實的手臂,上面布著金色的詭異妖紋,周身盡是殷紅的血跡,腰腹處的皮肉外翻。

雪白的雙翼有些無力地落在滿地白雪之中,銀色長髮凌亂地散落,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中有片刻的失神。

他在那白雪之中躺了片刻。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戚無宴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他髮間的圓耳動了動,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了窗前。

他的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在顧南挽的面上,微微蹙了蹙眉,神色冷漠道,“立刻收拾,同我離開。”

待看到她眼角還未乾的淚痕,他的話音一頓。

一股寒意夾雜著血腥味撲面而來,顧南挽有些遲疑地看著他,隨即點了點頭。

卻察覺到指尖一癢,她低下頭,卻見不知何時,一截毛絨絨的雪白尾巴悄無聲息地搭上了她細白的指尖,親暱地蹭了蹭。

與他面上的冷漠截然不同。

顧南挽下意識地抓住了那截雪白的尾巴。

而後便見方才還神色冷漠的戚無宴瞬間面色微變,他猛地後退了一步,耳朵上的絨毛瞬間炸開!

第30章為老婆撐腰。

小心眼的大老虎(一更)

那尾巴通體雪白,只尾巴尖有著一點黑色的絨毛,似是方才染了墨汁的毛筆,此刻,那尾巴上的絨毛亦瞬間炸開。

那毛絨絨的尾巴動了動,她的手心不由得有些發癢。

只聽一道涼涼的聲音自她的身前傳來,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暗啞,他的喉結滾動,“放手。”

那聲音幾乎比這漫天的霜雪更冷。

顧南挽眨了眨眼睛,連忙收回了手,那毛絨絨的尾巴自她的指尖擦過,是與戚無宴完全不同的感覺,她的指尖微微蜷縮。

只見戚無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面無表情地走向了一旁,隨著他的走動,殷紅的血自他的衣角滴落,在那滿地的白雪之上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痕跡。

房門被緩緩推開,待他進入房間之時,只見他周身閃過淡淡的金芒,破碎的袈/裟已化作那熟悉的黑色長袍,那雪白的雙翼與圓耳亦隨著那袈/裟一同消失。

戚無宴從一旁取過厚重的斗篷嚴嚴實實地將她包了起來,又將兩枚蛋從沉四幾人手中取出,放到了她的身前。

方才雷劫的聲勢過大,已經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

沉四依依不捨地看著兩枚蛋,滿臉的糾結。

戚無宴微微俯身,攬住她的腿側,將顧南挽攔腰抱了起來,顧南挽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她小聲道,“東西還未收拾好……”

“他們來。”

話落,戚無宴已抱著她大步走出了房間,寒風撲面而來,戚無宴又理了理她斗篷上的帽子,隨即,走入了大雪之中,沉四幾人見狀,連忙開始收拾房內的東西。

冰冷的霜雪落在那斗篷之上。

顧南挽聞言將腦袋縮排了斗篷之中,她的目光落在那兩枚蛋之上,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只見那蛋一枚雪白,另一枚卻是赤金色,只在頂端有一點黑色的痕跡。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會生個小白虎,卻沒想到,竟是兩枚蛋……顧南挽有些疑惑地抿了抿唇,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偏偏戚無宴對這也沒露出什麼異樣神色。

顧南挽摸了摸那滑溜溜的蛋殼,壓下了心底的疑惑。

寒意夾雜著血腥味盈滿她的鼻翼,顧南挽胳膊動了動,這才察覺到她的袖子那裡已經濡/溼了一片,她的餘光掃過,便見雪白的底衫已經染上了刺目的血色。

戚無宴的傷口處仍在流血。

顧南挽微微睜大了眼睛,他方才渡劫,還未來得及處理傷口,便又立刻帶著她離開,除了那幾道猙獰的傷口,那天雷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缺口,殘留的雷光浮在他的傷口之內,瘋狂地破壞著周圍的血肉。

顧南挽微微從斗篷中冒出頭來,她抬起頭,只看到了一截漂亮的下巴與蒼白的唇,銀色的髮絲略過她的面頰,“你的傷口……”

戚無宴聞言微微低下了頭,看到了一片毛絨絨的發頂,原本蒼白的小臉在那斗篷中捂得通紅。

他的指尖按了按她的腦袋,“別出來。”

他先前在那玉簡之上看到,女子產後極為虛弱,哪怕是小小的風寒亦能讓他們吃大苦頭,切勿感染風寒過度疲憊,現在這外面風雪交加,她並不適合出來。

顧南挽聞言,又立刻將頭縮了回去。

高大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那茫茫白雪之中,大雪掩埋了一切痕跡。

………………

那些修士察覺到此處的異樣,雷雲散盡,他們皆是快速地趕往此處。

然而待尋歡宗一眾長老趕來之時,卻只看到一個空蕩蕩的小院,滿地的積雪盡數消融,房中的所有痕跡亦被一併抹除,整個小院內唯有淡淡的血腥味。

裡面的白虎早已不知去向。

她捏了個法訣,試圖看出些什麼,然而微弱的靈光閃過,她卻發現,一無所獲。

她什麼也算不出來。

那白虎消失在修仙界已有數千年,這麼多年來無人見過他的蹤跡,也不知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那長老皺了皺眉頭,有些頭疼,這附近的商鋪與小院幾乎被毀了個乾淨,巨樹攔腰折斷,她來時只看到了滿地的狼藉,便已經開始頭疼了。他們這次損失的可不少,除了那些院子,就連周圍的一個傳送靈陣都被那天雷的餘威摧毀。

這些東西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哪怕是尋歡宗這樣的大宗門,也有點肉疼。

她原本是打算與這院中聖獸賣個好,由尋歡宗承擔這筆靈石結段善緣,卻沒想到這聖獸白虎根本沒見上,還得賠進去一大筆靈石。

一想到那大筆大筆的靈石,她只覺得心都疼的在滴血。

…………

夜色將近,城中仍是一片熱鬧,燈火通明。

幾乎是四處都在談論那突然出現的聖獸白虎,原本因為大雪沉寂了許久的城池,為了這白虎的出現突然炸了開來,就連那客棧中的說書先生的生意也突然好了起來,他們將那事翻來覆去地講了幾遍,說的喉嚨都快冒煙,仍有無數的人要聽那白虎一事。

顧南挽躲在斗篷之中,一路上,耳邊幾乎全是白虎,雷劫尋歡宗之類的字眼,融融暖意將她包圍,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現在正值客棧內最熱鬧的時段,小二快速地安排著房間,他正低頭取著靈石,卻察覺到一道涼意撲面而來,小二抬起頭,下意識笑吟吟道,“仙君要幾間房?”

隨即,那小二的瞳孔微縮,只見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修立於門前,大步走進了客棧,他的銀髮間落滿了霜雪,然而,他周身的氣息比外面的冰雪更冷,他幾乎比旁人都高了半個頭,只站在那裡,都給人一種無端的壓迫感。

他的懷中抱著個嬌小的人,黑色的斗篷將她裹了個嚴實,只露出了一截白色的繡鞋,與搭在那斗篷外的細白指尖。

小二呼吸微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覺得客棧內的溫度都更冷了一些,原本喧鬧的客棧似乎也更安靜了一些,客棧中的修士亦是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修。

卻見面前的男修掀起眼皮,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沙啞,“五間。”

那小二這才看到,面前之人生著雙琥珀色的眸子,他的五官深邃,不像是這周圍的人,他的心思急轉,隨即殷勤道,“好嘞,仙君這邊請!”

他腳步輕快地走在前面,領著戚無宴進了乾淨的房間,他的目光在戚無宴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緩緩關上了門。

最後一眼,他便看到那神色冰冷,氣勢迫人的男修動作笨拙,卻小心翼翼地將懷中之人放到了塌上。

顧南挽半夢半醒之間,察覺到她落到了柔軟的被褥之中,她幾乎是瞬間便被驚醒,微涼的髮絲略過她的面頰。

一道冰涼的指尖卻是落在她的眉心,柔和的靈力緩緩流入她的體內,“睡吧。”

顧南挽眼睫顫了顫,睏意襲來,她的意識再度模糊。

戚無宴輕輕地將那兩枚蛋放到了一旁,他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面上,只見她眉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窩處落下一圈漂亮的陰影,精緻的眉眼之間盡是倦意,周身的靈力亦是枯竭,那兩枚蛋的降生幾乎將她榨乾。

戚無宴眉頭微蹙,他為她蓋好被子,方才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沉四幾人已經追了上來,見著戚無宴出來,沉四忙探頭探腦地向房內看去,卻只看到一片紅色的錦被,他想到先前的事,遲疑了片刻,便追著戚無宴去了隔壁房間,將先前遇到沈詞瑤一事與他說了一通。

他總覺得,顧南挽突然生了與那事有關。

戚無宴神色不變,只靜靜地看著自己蒼白的指尖,眸色幽深,垂落的髮絲在他面上落下了幾道模糊的陰影。

…………

與外面的熱鬧喧囂不同,這幾日的沈家幾乎是陷入了一片死寂,那些下人恨不得踮著腳走路。

不過幾日,沈母面色便憔悴了許多,她的雙眼紅腫,面頰凹陷,幾乎看不出前幾日華貴端莊的模樣,她雙眸赤紅地看著房外,沈父亦是沉默地坐在一旁,不置一詞。

昏黃的燭光落在他們二人的面上,整個房內只餘沈母的哭聲與咒罵聲。

這修士修為越高,子嗣便越困難,二人這輩子都沒能孕育子嗣,偏偏在前些年他們即將放棄之時,竟意外得了個女兒,夫妻二人自此像是寶貝眼睛珠子一般寶貝她。

卻沒想到,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這女兒便沒了,連屍首他們都未能找到。

沈母每日只能對著她以往的衣物首飾垂淚。

夫妻二人幾乎用盡了各種方法,才從沈栩的朋友那裡得知,阿瑤那日花了大筆靈石僱傭了一對殺手,而那對殺手的魂牌此刻也已碎裂。

他們幾乎將阿瑤那幾日去的地方給翻了個遍,最終才從一個老人的口中得知了那日的事情,他們與一個極為漂亮,膚色極白的女修一同出現在了后街的巷子中。

而後,便再也沒有出來過。

結合最近發生的那些事情來看,幾乎是瞬間,他們便想到了顧南挽。

沈父又命人四處打探顧南挽的下落,他的眼底爬上一絲殺意,這個仇,他們實在是非報不可!

沈母這會兒看著沈詞瑤以往戴的玉簪,眼眶通紅,“那個顧南挽實在是欺人太甚!她好狠的心!”

“哪怕阿瑤有錯,她打她啊罵她啊,我們都不會多管!先前她將阿瑤淘汰,我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她怎麼就……”沈母抱著那碎裂的魂牌,眼淚止不住地掉。

她的阿瑤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她還那麼年輕,便孤孤單單地一個人走了,她怎麼不一起帶我走呢!”

沈父亦是死死地捏緊了拳頭,濃郁的恨意爬上他的心頭,他的面色有些猙獰,此刻他甚至顧不得顧南挽身後的陸家,滿腦子皆是沈詞瑤的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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