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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紅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了視線裡，李娑羅緩緩開啟了手裡的信封。
裡面是曲念雲寫給她的一封信。
曲念雲提到，她按照李娑羅的說法，去了夢茗茶樓的那個指定的位置，在那裡，正好可以透過窗戶看見對面的一座樓閣。
她並不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地方，只能看見許多女人，穿的極其妖嬈，晃來晃去。
在那裡面，她看見了秦風。
曲念雲說，她看見秦風和那麼多女人打交道，感覺心裡有一點失落，但是想明白之後，卻又覺得沒什麼了。
李娑羅看到這裡，突然就笑了，嘴角輕輕扯起，竟也是意外的好看。
原來這個曲念雲，其實這樣好騙。
關於孟敏茶樓的那個具體位置，李娑羅也是偶然發現的，並且在那裡看見了秦風。
秦風這樣一個人，出現在那種春樓的地方，的確是有一點奇怪，而告訴曲念雲，只不過是恰好。
也許有一天，還可以拿來當擋箭牌。
這些天，她一直在想辦法如何可以親自去一趟那個春樓，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而曲念雲，卻可以充當她的眼睛，幫她盯著秦風。
簡直就是一勞永逸的事情。
李娑羅看完了信，隨手扔進去了一旁的燭臺，不過片刻，信紙便化為灰燼，再也尋不到任何蹤跡了。
這個曲念雲，雖然一直都在說些廢話，但好歹還是對她有用。
而這種信，還是燒了才保險。
李娑羅做事情，一直都是很小心翼翼，身在敵營，如何能不好好保護自己呢？
這時，李娑羅抬起眼皮一看，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是那方藍。
方紅跟在後面，一臉責怪的模樣，表示方藍吵到了小姐休息。
李娑羅倒是並沒有生氣，而是朝著方紅揮了揮手，示意他沒死，退下就可以了。
方紅這才乖乖地站到了一邊，靜靜地等待著。
方藍喘著氣，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站在了李娑羅的面前。
李娑羅並不著急，靜靜地看看她，等著他開口。
許久之後，方藍才開口道：“回稟小姐，之前您不是讓我盯著秦府的動靜嗎。”
李娑羅點了點頭，道：“嗯，所以，你發現了什麼嗎？”
方藍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道：“小姐，我發現最近秦府突然多了一個人。”
“什麼人？”李娑羅抬起頭，詢問道，語氣裡面有一丟丟的好奇心。
方藍指了指方紅，道：“多了一個小乞丐，一個小男孩，我帶弟弟去看過了，確認就是小姐幾日前在街道上遇見的那個小乞丐。”
聽到這話，即使李娑羅穩穩地坐著，一時間也被突然震驚了。
那個小乞丐？傅宴小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秦府。
這簡直，出乎了她的意料了。
李娑羅站起身來，目光狐疑著看著方藍，仿若在詢問真假。
只見方藍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方紅也跟著應和，點了點頭，方藍的確帶他去看過那個孩子，確定就是那日街上遇見的小乞丐。
“你確定？”李娑羅依舊覺得不可思議，再一次詢問了一遍。
方藍再一次堅定點了點頭，道：“小姐，我覺得我不會看錯。”
李娑羅沉默著又坐在了案前，目光怔怔的，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方藍見狀，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試探性地詢問道：“小姐，要不要，我們帶你偷偷去看看。”
李娑羅並沒有理他，看與不看，又有如何，如果註定了她一定要和這個人鬥個你死我活，那她李娑羅也沒有怕的道理。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現在的地步，那也只能見機行事了。
先看看這個傅宴，究竟會往哪個方向發展吧。
如果以後有機會，再除掉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想著，李娑羅瞬間就心安了不少，至少目前，這個傅宴還只是個孩子，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李娑羅轉過頭，看向方藍，道：“他是怎麼會出現在秦府的？”
方藍解釋道：“前幾日，據說有一個小乞丐昏倒在了秦府門前，恰好遇見秦老將軍回府，不知道為什麼，秦老將軍就把他帶了回去，不顧眾人反對。”
“不顧眾人反對？”李娑羅喃喃自語重複了一遍遍。
“是的。”方藍肯定道。
李娑羅抬起眼皮，詢問道：“你可知道這是為何？”
方藍一臉自豪，彷彿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其中原因，他還的確去探查過幾分。
“回稟小姐，有人推測說可能是秦老將軍想起來往事。”
“什麼往事？”
方藍深吸了一口，緩緩道：“據說秦老將軍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小乞丐。”
說完這句話，方藍就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彷彿犯了什麼忌諱一樣。
李娑羅盯著他，示意他繼續說。
許久之後，方藍才又幽幽道：“可能秦老將軍在看見小乞丐的時候，生出來同病相憐之感，於是就救回去了，但關於秦老將軍的往事，其實在北都沒有人敢提起，就算是知道的人，也只敢偷偷地說。”
“為何？”李娑羅眯著眼問了一句。
方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舉起右手，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李娑羅也不再盤問了。
不過，這一切是否太巧合了些，秦邈的往事，剛好遇見的時間，出現在秦府門前的小乞丐，卻又恰好就是傅宴。
所有的一切，與其說是巧合，倒不如說是其實有一個人在暗處操控了這一切。
而操控這一切的那個人，權勢還並不小。
現在能做的，就是先觀察一下現在的傅宴，到底是敵是友。
李娑羅癱軟著身子坐在案前，對方藍方紅揮了揮手。
方藍還想再說點啥，卻被方紅一把拉了過去。
然後只得跟著方紅一起走了出去。
李娑羅的面前擺著一張白紙，小蓮總是記得，她在無聊的時候，會喜歡亂塗亂畫，所以時刻給她準備著白紙。
此刻，正如這案前的白紙，亦不例外。
何以笙簫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