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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季陵。
李娑羅第一反應就是他，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的第一反應是季陵。
“他們似乎喊他，季小公子。”鄭琦解釋道。
李娑羅目光微微柔和了一點，她猜的沒錯，是季陵。
只是沒猜到，他居然回來了。
他是特意回來找她嗎？
李娑羅伸進去了自己的袖子，輕輕的，就摸到了那手腕上面的紅豆手鍊，記憶裡面的那個季小公子，連眼睛都是溫暖的，充滿了春日的溫度。
那是她一顆飽經風霜的心臟，從來沒有見過的清澈眼睛。
只是，這餘生漫長，卻不知是否還有機會再見。
如果季陵回來過燕國，那這樣看來，喬安被季陵帶走前往圭國的可能性就是極大的。
也許，喬安真的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
想到這裡，李娑羅的心裡突然多了一絲柔軟。
鄭琦繼續說著。
“那位小公子的到來，使得我從蕭青的手裡逃過一劫了。”
“後來，那位小公子說要帶我走，去圭國，我知道那是九州西南圭國，小公子的身份，自然也是不一般的，只是具體為何，我倒是不知了。”
“是季陵。”李娑羅幽幽道。
鄭琦對這個回答似乎有一點震驚，但轉瞬即逝，他聽過這個名字，卻忘了從誰的嘴裡聽到的了。
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
鄭琦繼續解釋道：“我沒有跟著小公子離開，而是自己獨自離開了。”
“當時，我的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我以為我活不下去了，就在那天晚上，我終於還是暈倒在了路邊，那一刻，我以為我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李娑羅聽著，唏噓了一口氣，原來鄭琦也和她一樣，能活下來，是真的不容易。
“那後來，你是如何活下來的？是誰救了你？是不是風無夜？”李娑羅一連串將這些話全部問了出來，然後等待著鄭琦的回答。
鄭琦深吸了一口氣，道：“是風無夜救了我。”
“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靖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裡是風府。”
“那個男人，讓我聽從他的話，就幫我救我的姐姐，他帶我去見我的姐姐。”
“當時，姐姐眼睛受傷了，我並不知道風無夜是在哪裡救了姐姐，我也不知道風無夜是如何跑來救下了我，我只知道這一切就在眼前了，我沒有其它的選擇。”
“於是你就答應了風無夜，假扮成為方紅，進入了曲府，對不對？”李娑羅詢問道。
鄭琦沒有猶豫，點了點頭。
“為了救姐姐，我答應了風無夜的條件。”
“並且，也是他救了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一點，李娑羅還是知道的，她也不怪鄭琦，只是不知道，風無夜究竟目的是什麼。
“那你知道風無夜究竟為什麼這樣做嗎？”李娑羅再一次詢問道。
這一次，鄭琦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他沒有和我說過為什麼這樣做，而只是吩咐我如此做而已。”
“後來，我也詢問過姐姐，姐姐告訴我，不要懷疑，因為風無夜不會做對不起我們的事，也不會害公主。”
“剛開始，我的確是將信將疑，後來，他的確沒有做過任何傷害我們姐弟的事情，並且，幫姐姐把眼睛治好了，連姐姐的心疾，也一併治好了。”
“並且，也不曾做過害公主的事情。”
鄭琦說著，語氣裡面，對風無夜，也並沒有什麼惡意的排斥。
李娑羅也大概讀出來了他的情緒。
李娑羅想起來剛才進門時候看見的黑影，再一次詢問道：“剛才我在外面看見的黑影，是不是你？”
鄭琦又是猶疑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娑羅會如此問，不過還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是的。”
李娑羅聽著，目光聚集在鄭琦的身上。
這樣剛才的一系列方紅的反應，就說的清楚了，他一味想要隱瞞自己的秘密，。只是沒想到，全部都被她發現了。
至於後面他為什麼如此輕鬆就說出來這個秘密，也許是，有一些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隱藏的地步了吧。
不過這些東西，說出來倒是更好，對李娑羅來說，她的心裡更加明瞭了。
“你很恨蕭青，對不對？”李娑羅沉默了一會兒，詢問道。
她看見鄭琦的眼裡從一開始的渾濁，最後慢慢地明亮，然後充滿了恨意。
李娑羅覺得自己的問題不太合適。
經歷了這種事情，能如何不恨呢？
只是，他能在如此清楚明瞭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淡定地待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倒也是很難得了。
鄭琦囁嚅了一下嘴唇，道：“小姐，蕭青就是個偽君子。”
他的語氣裡面帶著一點怒意。
李娑羅能看見他的拳頭，也握得更緊了一點。
為了安撫鄭琦的心，李娑羅解釋道：“這些我都知道，和蕭青，只不過是交易，你要記得，無論何時，都要聽從我的命令。”
李娑羅說完，語氣裡面滿是堅定。
鄭琦的拳頭這才又緩緩鬆開了一點點。
同時也堅定地點了點頭。
李娑羅這才收回了視線，想了一下，她繼續詢問道：“你出去，是不是去見風無夜了。”
鄭琦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如果說鄭琦真的去見風無夜了，那鄭琦會不會是知道風無夜的具體去處。
“小姐，你是不是廂房問我，風無夜在哪裡？”鄭琦詢問道。
他從李娑羅的眼神裡面，也看出來了。
在偽裝成方紅的這三年來，他不能說話，但卻對李娑羅的眼神語言瞭解的更多了。
只要李娑羅一個眼神，他基本上就可以猜到李娑羅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是日積月累的對一個人的瞭解。
李娑羅見他看出來了自己的眼神疑問，但並沒有介意什麼更多的，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鄭琦繼續道：“這三年來，我的確是見過風無夜，我也見過我姐姐，但是最近這一次，我卻是沒有再見到他了。”
“也許，他真的消失了。”
李娑羅聽著，目光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風無夜究竟發現了什麼，才最後終於消失了。
難道說，是她對祝洛洛的一系列行動？
何以笙簫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