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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狼祖很絕望。
她不知道為什麼，一次又一次改變她命運的人都來自玉女觀。
初代觀主。
二代觀主。
還有這一代玉女觀的師徒二人！
絕望。
無盡的絕望。
“陰險狡詐的老東西，差點奪舍了主人。”
東方鳶氣鼓鼓的。
主人要是被奪舍了，自己可怎麼辦呀，血狼族果然壞到冒煙。
“真以為這老梆子能瞞過我的眼睛？”
葉凡輕蔑一笑：“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知道你還有一縷意識尚存，我是故意給你機會，又讓你絕望的。”
蘇清歡驚訝看向徒兒。
二代狼祖怒視葉凡：“不可能，你不過小小金丹，怎麼會發現老身的存在！”
“是鮫人老祖告訴我的。”
“……”
二代狼祖沉默，突然釋懷的笑了：“原來如此，那老身輸的不冤。”
“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剛才騙你的。”
葉凡攤手，嘆道：“怎麼說什麼你都信啊，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天真，我哪見過鮫人老祖，逗你玩呢。”
“……我#@￥%@￥！！！”
二代狼祖再無半點妖族巨擘風範，心態炸裂的她對著葉凡祖宗十八代親切祝福。
而後。
蘇清歡並指如劍斬向妖丹。
伴隨著一聲慘叫，二代狼祖最後一絲意識化作青煙消散。
這一次。
是真正的湮滅了。
蘇清歡眉眼含笑：“二代狼祖臨死還要被你誅心，你這孽徒，當真是——”
“啪！”
“？？？你打我作甚！”
“你這傻女人還樂呢，差點被你害死知不知道！再好好檢查下，萬一這老梆子還有後手呢。”
“……”
蘇清歡不吭聲了。
說起來的確是她太過大意。
幸好龜殼靈寶主動當誘餌誘出了薛玉，她這才趕回東海，否則下次相見，葉凡將會被奪舍。
龜龜立了大功！
……
痛。
鑽心的痛。
不甘。
特別的不甘。
不知名小島上，薛玉突然捂住丹田位置大口喘息，面露痛苦與絕望。
“妖王，您怎麼了……”龜龜小心翼翼問道。
“突然很難受。”
薛玉面色難看：“大抵是跟二代狼祖有關……”
吞噬了二代狼祖的半枚妖丹，薛玉傷勢已然全部恢復，境界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但先前時而有種丹田不受控制的恍惚感。
如今。
隨著情緒不受控制的迸發，這種恍惚感消失了。
薛玉不傻，考慮到二代狼祖喜怒無常狠辣自私的脾性，她知道對方肯定在這半枚妖丹中留了後手，但現在這後手失效了。
薛玉忍不住罵道：“老東西，虧我以前把你當成祖宗供奉，真心實意希望你能多活兩年，可你居然想要暗算我，你那衣冠冢也別想留了！”
不怪薛玉窩火。
她從未算計過二代狼祖，始終堅信著一顆真心換真心，可二代狼祖卻包藏禍心！
此刻。
薛玉心頭湧起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難怪魔族跟妖族漸漸不敵人族。
魔族實力最強，但數量少且獨來獨往。
妖族派系林立矛盾無數，即便生死存亡之際也只顧著自己的利益，時不時背後捅一刀。
而人族。
也有魔族跟妖族的缺點。
但在真正的大是大非面前，會放下一切矛盾與爭執，始終站在同一條戰線抵禦外敵。
薛玉突然有些迷茫了。
她不知道現在走的這條路是否是對的。
她，真的能成為預言中的‘復興者’，重現血狼妖族的榮光嗎？
薛玉輕聲道：“龜龜，你幫我算一卦。”
“算什麼。”
“命數吧。”
“好嘞。”
龜龜開始正兒八經的卜卦，它的確想看看薛玉的命數。
只是很快，龜龜臉上浮現出大大的疑惑：“命無貴人，福禍相倚，命數將在今天出現轉折，大吉……變大凶。”
“命數如此麼。”
薛玉閉上眼，輕聲道：“你走吧。”
“啊？？？”
龜龜愣住了。
它小心翼翼的改口：“看錯了看錯了，此乃上上卦！妖王您——”
薛玉打斷道：“行了。”
龜龜恐懼且帶著哽咽道：“妖王，龜龜已經臣服於您了，您……您不能殺龜滅口哇！我為妖王您算過卦，我為妖王您流過血，我為妖王您立過功……”
薛玉無言。
龜殼靈寶臣服她攏共就幾個時辰，除了算過卦，哪流血立功了？
但。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薛玉沉聲道：“龜龜，倒真有一件事需要你。”
“妖王請講！”
……
……
三個小時後。
日落西山，一輪殘陽鋪在雞鳴湖中。
小木屋裡，龜龜理直氣壯道：“事情就是這樣，沒錯！”
蘇清歡看了看葉凡，葉凡看了看東方鳶，東方鳶欲言又止。
“龜龜，你的意思是，你被薛玉綁走了，面對她的折磨始終沒有屈服，反倒狠狠罵了薛玉一頓。她頓覺‘龜殼靈寶’不可戰勝，所以放你回來了？”
東方鳶神色複雜：“如果我沒總結錯誤，是這樣子的吧。”
“是的！”
龜龜意氣風發的點頭，彷彿此刻並非光速滑跪認主的呂布，而是在長坂坡殺了個七進七出的常山趙子龍。
小木屋內的兩人一魂，甚至聞訊趕來的清風劍全部沉默了。
本來蘇清歡正打算利用二代狼祖的妖丹，反向推衍出薛玉的行蹤。
這時候。
龜龜一臉得瑟的回來了。
並言之鑿鑿的向眾人講述它如何智鬥薛玉，如何面對死亡威脅而不屈服，如何對葉凡忠心耿耿。
身在曹營心在漢。
龜龜最終拒絕了薛玉的美色拉攏，選擇迴歸葉凡身邊！
若不是知道龜龜貪生怕死的本性，東方鳶估計真信了。
“說人話。”
蘇清歡眯起了好看的眸子。
“……”
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殺氣，龜殼靈寶頓時慫了，將它被折磨、求饒、叛變的事情全盤托出。
“當然！主人您大可放心，我所謂的叛變純粹是為了麻痺薛玉，為了活著等到您跟蘇前輩的營救。”
“主人，那薛玉離開前，竟讓我潛伏在您身邊當臥底。但我龜龜忠肝義膽，豈能鬱郁久居妖族之下？所以我帶著對您的忠誠——回來了！”
回來了。
一切都回來了。
至少龜龜是這麼覺得的。
蘇清歡：要吃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