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驚鴻百載，乘鶴東歸 第56章 災難停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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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號下，臨時救助營地，鳳鳴千嶼主城區的所有生還者都從這裡上到天空號避難。
三天過去，傷亡慘重，但系統的統計資料一直保持在健康水平。
洛長生從十六號營地出來，手裡拿著杜玉衡交給他的確認書。
杜玉衡回答，在葉玄沒有回來之前，洛長生將負責夜梟的所有計劃，包括應盡的責任。
雖然洛長生內心也不相信葉玄已經死了，但是眼見為實的真實，不得不讓洛長生認清現實。
不過，洛長生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所有人，畢竟這件事需要時間緩衝。
如果在緩衝的時間內，葉玄奇蹟般地回來了，那麼大家皆大歡喜，但如果沒有回來，洛長生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所有人真相。
可洛長生每每想到這裡，便會聯想到邵磬留給他的三日期限，三天已經到了，今天晚上，便是邵磬再度出手的時候。
洛長生想著自己應該沒有辦法再為葉玄隱瞞真相了，那這真相就伴著時間，一同消散吧。
進入第十四號營地，洛長生迎面便被嶽平澤追問：“洛長生，他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做？”
嶽平澤說的他，自然是被他們抓到的呂慶聞。
這個80歲的老傢伙，真是沒白活，糟蹋小姑娘的本事快要跟上專業的人販子了。
白閎將軍的獨女，白梓淳，天縱之女，整座鳳鳴千嶼不能惹的大小姐中，她絕對排在前三位。
“先等有司的訊息，我想，不想讓他死的人應該有很多。”洛長生暫時先將這事放下。
“那如果我說的那種情況真的發生了，你要如何應對？”
“放心，我自有萬全之策，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了？”洛長生回答道。
雯雯和小金，被吞了心臟的小孩，在林安士解決搜魂鍾後，一堆等待救治的民眾，已經被安排到了專業病房。
“已經送過去療養了，不過這一兩個月可能都見不到了，牧天河說他們身子比較虛弱，想要徹底恢復的話，起碼要半年。”楚蝶衣說道。
“能夠恢復就好，這下我就放心了，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快要落幕了，大家忙了將近三天也都回去休息吧。”洛長生看著身前的諸位，說道。
“要不我們留下來陪你吧，等一等想救呂老頭的人。”紀玲玲看了眼疲累的洛長生，說道。
“沒有必要一直在這裡耗著，你們回去休息個半天吧，等到明天凌晨，你們來換班。”
三天的忙碌，大家現在的精神都不是很好，洛長生這麼一說後，眾人也覺著有理。
“說實話，還真是有些困了，那就麻煩你多辛苦了，明天我早起過來。”嶽平澤黑眼圈很重的說道。
“嗯。”洛長生微笑著揮手送走嶽平澤和紀玲玲。
杜玉衡在一行人離開後，進入營地，見著洛長生問：
“都送走了嗎？”杜老二問道。
“先說一說，城裡都發生了什麼吧？”洛長生開啟手環中已經更新好的資料，直接問。
杜玉衡將系統投影放到玻璃桌面上，指著標紅的地方，說：
“除去你所遇到的工業爐內的慘案外，類似全數死亡的地方還有三處，一處發生在城防部的牢獄中，還有一處是外圍的一處邊防駐點。”
“嗯，這些地方，現在都已經被城防部控制了，想來都已經在收尾了。”洛長生回答後，又問：“還是沒有葉玄的訊息嗎？”
屋內的楚蝶衣和杜老二一同搖頭，楚蝶衣回答：“林歡我送回去了，林家的事情也不少，她要忙一會兒了。”
“雯雯和小金兩人，還需要你們費心盯一下，我不知道醫院救人的流程，交給你們得心應手一些。”
“這些都是小事，不過你是高階許可權的事情暴露了，估計很快就有人來調查你，然後取消你的高階許可權擁有資格，甚至還會有牢獄之災。”杜玉衡回答道。
“這些都是後話，不需要現在處理。”洛長生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
“城中的亂子雖然已經平息，但是主導這場亂局的神魔君王卻沒有落網，還有…這三隻接近君王級別的生物，也下落不明。”
“一點蹤跡都沒有嗎？”
“他們都是重傷遁走的，戰神殿系統上線後，仍舊尋不到它們的位置，現在青鸞和瓊華正在配合尋找。”
洛長生和杜玉衡又說了一會兒，忽然有點精神恍惚地前傾，楚蝶衣看得真切，說：“你要不去休息一會兒吧，我看你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不用，我就是有些心煩而已。”洛長生搖頭。
“顏初墨現在一個人坐在外面，好像是在等你。”楚蝶衣提醒道。
“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後，自然會出去見她。”
“你的手環給我看一下。”楚蝶衣伸手。
“在維護。”洛長生很快速地回答，並且手腕縮了回去。
“…”楚蝶衣玉手擺在洛長生面前，美眸中是命令的神情，洛長生無奈的交出自己的手環。
“好吧。”
楚蝶衣連線了自己的手環程式，在進行一番簡單的檢查後，楚蝶衣瞪著洛長生，問：“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怎麼了？”
“你看看你的生命水平線，你看看是多少？”
“37？”
“前面的負號被你吃了？”
“我是有點精神不振，但是你讓我現在就去睡覺，我也睡不著。”洛長生尷尬地撓撓頭，楚蝶衣這發起飆來，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扛得住的。
“那你覺得你現在這個狀態來處理事情，就能把事情全部處理完了？等睡完之後再來處理，我看效果會更好！”楚蝶衣一腳踢開看戲的杜玉衡，杜玉衡無辜的退到一邊。
“我等的人可能馬上就要到了，你別鬧。”洛長生說道。
“老二！”姬老三掀開簾子進門，臨門便被楚蝶衣轟了出去：“你們兩個出去。”
“好嘞！”老三轉頭就走，杜老二也沒有任何的猶豫。
杜玉衡剛出門，腦袋又伸進來，說：“我就在附近，有什麼事情直接給我訊息，我隨時都能到的。”
“誒！”洛長生想叫住兩人，但是老三更是嚴肅的冒出頭來，說：“聽醫生的，好好休息，不然你有好果子吃。”
杜老二和姬老三很有默契的離開了，洛長生看著並不想熟的楚蝶衣，問：“你這到底圖什麼呀？以前葉玄在的時候你也這麼管著他？”
“我才懶得管他，他那個人比你魔怔多了，他不管我就不錯了。”
“那你沒事，為啥要管束我呢？”
“我爸爸把我交給你照顧，你忘記了？怎麼？你是不想照顧我，然後直接累死算了？”楚蝶衣說著，眼中有霧氣浮現。
洛長生見狀，連忙抱拳，說：“沒有這個意思，我現在就去休息，好吧？”
“門口的那個你也帶回去哈！她在這裡已經呆了好久了，一直不說話，估計也只有你能開導的開了。”
洛長生沒有說話，只是單純地揮了揮手。
離開營帳，看向破木箱子搭的營地門前，顏初墨像一幅畫一樣，靜靜的坐著不動。
“最近天漸漸冷了，坐外邊對身體不好。”洛長生走上前，將外套給顏初墨披上說道。
“我想和你聊一下，但是我不想妨礙你做事，只能在這裡等。”
“邊走邊聊吧，小軍呢？一直沒有看見他。”
“他沒事，只是我不知道他又跑哪裡去了？”
“之前因為壓力的原因，我對你的態度不是很好，這裡向你道個歉。”
“沒有，是我先騙你在先。”
“或許吧，每個人都有秘密，尊重個人隱私，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兩人互相道歉後，顏初墨披著軍部發的大衣，與洛長生並肩往外走。
大概三百米的樣子，顏初墨忽然頓住腳步，小聲的說：“我接近你，是想續命，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所以你能告訴我，我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活下來嗎？”洛長生一愣，他沒想到顏初墨會這麼直接。
“你的血。”
“多少？”
“可能會很多。”
“真的對你很重要嗎？”洛長生驚奇地問。
顏初墨想了想，然後柳眉微皺地回答：“大祭司是這麼說的。”
“大祭司的話現在已經不能全然相信了吧？我建議你找個時間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看看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醫院？這個地方我從沒有去過，你能陪我一起嗎？”顏初墨問。
“讓楚蝶衣陪你一起去吧？女孩之間會更方便一點…”洛長生想想後，拒絕了，雖然洛長生很希望自己會是陪在憐兒身邊的人。
“好。”顏初墨很爽快地答應了。
洛長生深呼一口氣，說：
“葉玄的事情，你不要有心理負擔，他這個傢伙做事就是這樣，很可能在去之前，他就已經算好了自己會死。”
“既然算到自己可能會死，那他為什麼還要去？”
“或許他不怕死吧。”
“死真的很疼的…”顏初墨搖搖頭，她死過一次，那樣的經歷，光是回想都會渾身發寒。
“是啊，我們誰都沒有經歷過死亡，唯獨你除外，或許他現在正在哪個地獄中，咒罵我們的不是呢。”洛長生嘿嘿笑著。
“這個笑話真的好冷。”顏初墨抿嘴微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回答。
兩人重新走在路上，通往學院的列車恢復了工作，只是安保系統更完善了。
顏初墨和洛長生上車後，找了並排的雙座，顏初墨筆直地坐正，而洛長生依靠著一邊的車壁，惆悵地說：“一場災難，整座城像是死了一樣。”
“那兩個小孩的事情，你怎麼安排？”顏初墨忽然問。
“只能盡力幫忙了，你我都是孤兒，知道孤兒日子過起來有多麼辛苦。”
“我以為你會收養他們。”顏初墨冷漠地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們收下來，做個弟弟妹妹還是可以的。光是粗粗兩面，他們便懂事得有點讓人心疼。”洛長生睡眼朦朧的說道。
顏初墨伸手搭在洛長生的手背上，溫涼且柔軟的感觸讓洛長生驚醒。
“你帶回的那個老頭子是什麼情況？你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顏初墨俏臉微紅，神情一絲不苟地問。
“一個自恃功高的壞人，喜歡糟蹋女孩子，這次算是被我們抓了個現行，女孩雖然保住了清白，但是心裡可能留下很深的陰影。”洛長生另一隻手將顏初墨的玉手握住，柔弱無骨的感觸，洛長生內心一陣渴望。
顏初墨細若蚊音地繼續問：“那個女孩呢？我好像沒有見到。”
“被白將軍帶走了，現在估計白將軍正提著槍往我這來呢。”
“你準備如何處置這個老頭？”
“不是我準備如何處置，而是刑律如何處置，我最多算是個監督者。”
洛長生仔細地打量近在咫尺的玉手，最後甚至有些奇怪的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顏初墨謹慎地抽回手掌，並且問：
“你討厭我嗎？”
“為什麼要討厭你？你長得這麼漂亮，我喜歡你還來不及。”洛長生輕笑道。
“因為我騙了你，還想利用你，甚至我還要傷害你。”
“我們五年未見了，哪能那麼容易敞開心扉，五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
“你心事好像很重，是不是真的生我氣了？”
“修仙真的會把一個人的性格改掉嗎？我記得你以前可是一副長姐的模樣，對我總是得理不饒人。”
“那時候還小。”
“五年前的生活，我們雖然過得苦，但還算安穩，最起碼我們都還能見到彼此，那個時候我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能見到你。”
洛長生伸手想摸一摸精緻的臉頰，顏初墨不適應地躲開了，並且說：“我已經忘記那種感覺了。”
“時光荏苒，去者不可留啊。”洛長生尷尬地收回手，現在他可以確認，眼前的這個顏初墨，只是和自己朋友長得很像的陌生人。
內心滿是失望的洛長生，道歉：“不好意思，我就是想確認一下，冒犯了。”
“我們到了！”
兩人下車從特殊通道走向公寓的方向，而當即將步入英雄廣場時，洛長生見到了等待許久的身影。
“邵磬…”洛長生拉著顏初墨的小臂，將她拽到身後，言道。
“小女友挺精神的，真羨慕。”邵磬嘿嘿笑道，眼中的戲謔表情讓顏初墨不敢對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