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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華乾脆閉上了眼睛，一聲不吭。
“真麻煩，你不說，那就只能讓我自己猜了。”江凡單手捏住下巴。
“讓我猜猜……你之所以急著滅我口，不可能僅僅因為我欺負你兒子，或者為了一個絕生鈴，肯定是另有原因。”
“像你們這種有錢有勢的，跟我一個草民過不去。”
“有可能，我觸碰了你們的利益，或者說，對你們產生了威脅。”
“我猜得對嗎？”江凡盯著秦叔華，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異樣。
剛才還一臉惶恐的秦叔華，面對著抵在脖子上的承影，反倒平靜了下來。
“江凡，你是聰明人，我早該看出這點的。”秦叔華說道，“你猜對了。”
“早點承認，何必受罪呢。”江凡把承影挪開，“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觸碰你們利益的，但顯然你不會老實告訴我。”
“畢竟對你們富人而言，動你們利益如同殺你們全家。”
“那我只好接著猜了。”
“江凡，你的靈氣值似乎增長得很快啊。”秦叔華突然開口，打斷了江凡的話。
江凡心裡咯噔一下。秦叔華一語道破，他那保密性不是很高的秘密。
離上一次回收站旁打的團戰，才過去幾天，他的靈氣值暴漲了一波。
如此快速的實力提升，秦叔華當然會察覺到不對勁。如果他看不出江凡有秘密，反倒成了傻子。
“你知道，咱們新海的武者，在全國範圍內是什麼水平嗎？”秦叔華繼續把話題扯遠。
“不知道。”江凡雖然明白對方在分散他的注意力，卻也順著對方說了下去。
江凡想從他這挖出點東西，不能和對方擰著來。
“從全國範圍來看，我們新海的武者很弱，很弱。”秦叔華說道，“全國武者排行榜前一百名，每週變更一次，我們新海從未有人上榜。”
“從武者數量和平均靈氣值來看，新海在全國範圍內也是倒數。”
“所以呢？”江凡不知道對方扯這些做什麼。
“所以，在全國範圍來看，新海是弱市，是靈氣貧瘠之地，沒人瞧得起新海的武者。國家部署針對天災和兇獸的戰略時，也從不把新海考慮在內。”
“秦家在新海有一定勢力，但這不過是矬子裡的大個，沒什麼了不起。”
“我一直希望我的兩個兒子能爭氣，證明新海行，也為秦家打響了名氣。在一片靈氣貧瘠之地，竟能培養出優秀的武者。”
“但，你出現了。”
“你的成長太快，會影響秦家的計劃。”
“所以我才一時糊塗……哎，我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怎麼能幹這種事情！害死一個未來的強者！”
江凡微微皺眉。
他感覺秦叔華的解釋有些扯淡，但轉念一想，還是相信了對方的說法。
“所以說，饒我一命，成嗎？”秦叔華眼角擠出一滴淚。
“好啊。”江凡點了點頭。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原諒他啊！
“江凡，我就說你是個好孩子，只是一時衝動。”秦叔華咧嘴笑了起來。
“秦叔，真對不起，剛才我竟然拿劍指著你……我，我真不是個東西！”
江凡越想越覺得愧疚，狠狠地朝臉上扇了一巴掌。
“哎，別打，別打，看看看看，都打出紅手印來了……”秦叔華站了起來，擺了擺手。原本還掛在他身上的衣服碎片，瞬間落了一地。
“秦叔，你這……”江凡看到秦叔華只穿著條褲衩，想起他先前對秦叔華的威逼，心中的愧疚感越來越重。
“沒事，咱都是男的，怕什麼。”秦叔擺擺手。
“秦叔，我對不起您。”江凡急忙鞠了一躬，餘光瞥到了一縷金光。
金光球從江凡的衣服裡鑽出來，停在江凡眼前，刺得江凡閉上了眼睛。
金光消散，江凡眨了眨眼，重新看向秦叔華，感到被打的一側臉頰火辣辣的疼。
等等，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江凡回想起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心生困惑。
秦叔華突然向江凡撲了過來，動作像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小夥子。
噗的一聲，承影的劍刃刺進了他的腹部。
秦叔華瞪大了眼睛，看江凡的眼神好像在看鬼。
“你……小子……”秦叔華嘴唇蠕動著，頭一歪。
以江凡武者的反應力，這會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秦叔華主動撞到承影的劍刃上，自殺了。
“老頭，別死啊！”江凡大驚。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秦家兄弟同時走進房間。
兩人進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凡手持承影，無形的劍刃沒入秦叔華腹部，捅出一個窟窿。
“爸！”兩兄弟齊聲大喊。
“江凡，你！”秦夜指向江凡，“想不到你真這麼惡毒，我原以為你只是試圖脅迫我秦家，竟然真的害死了我父親！”
“等等，不是……”
作為當代好青年，江凡是第一次和殺人案扯上關係。
儘管面對的是仇人，江凡的第一反應也不是興奮或得意，只有慌亂，以及接下來可能面臨的牢獄之災。
“等等，我有生生造化丸！也許可以救老爺子！”江凡猛然想起，儲物戒中有這麼一顆藥丸，至今沒用過。
“生生造化丸只對武者有用，對普通人而言就是毒藥。”秦暝最先恢復了冷靜，“承影先不要拔出來，我去找歐煉子。”
秦暝說罷，轉身離開了房間。
“江凡，告訴你，你這回徹底完了！”秦夜再次大叫。
“你這人可真夠煩的！”江凡暴喝一聲，取出黃金連弩，迅速凝聚出一支箭，射向秦夜。
秦夜大驚，急忙側身躲過，大喊：“江凡，你瘋了！嫌自己犯的事不夠大，還想滅我們的口？”
“閉嘴！”江凡把秦叔華放倒在地，左手持黃金連弩射擊，右手拿起小鳳仙矛。
“江……江凡，你要做什麼……”秦夜哆嗦著嘴唇，“我警告你，等警察和城衛隊來了，你就完了！”
“在那之前，先除掉你這個狗賊。”江凡冷笑一聲，繼續拉動弩弦。
掛在脖子上的金蓮守心，不易察覺地晃動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