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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海回去後，下一位來的是送飯的工作人員。
城衛隊的飯菜質量很差，一碗飯、一碟豆芽、一碟蘿蔔乾、一顆土豆、一片薄如蟬翼的牛肉、一杯水。
兩人只能皺著眉，和水一起把飯菜嚥下去。
吃完了飯，江凡在牢房內來回走動，消化食物。
甄聖吃完飯，也站起身，和江凡一樣在牢房內走動起來。
沒有手機，牢房內只有甄聖，他倆之間的話題並不多。
昏暗的燈光下，牢房內只有兩人的腳步聲。
燈突然滅了，牢房的熄燈時間到了，屋內不剩一絲光亮。
江凡便就近找了個乾草堆，躺在上面。
這是江凡在牢房度過的第一個晚上。
“江凡。”甄聖突然開口。
“嗯？”江凡雙手撐著乾草堆，微微仰起頭。
“我感覺你人很不錯。”
甄聖的話讓江凡連連咳嗽，差點被口水嗆死。
“怎麼說？”江凡忍不住向牆壁那邊靠了靠，這傢伙說話怎麼像個同？
“這幾次接觸下來，我發現你比秦夜強太多了。”甄聖微微嘆氣，“我以前，真不知道自己跟了個什麼人。”
“你現在看清他也不遲啊。這次事件後，他也不可能再留你在夜刃公會了。”
“江凡，我想跟你幹。”甄聖不再拐彎抹角，直言道。
“我自小沒有父母，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也幾乎沒有朋友。”
“秦夜是我交的第一個朋友，我覺得他很厲害，有我想都不敢想的家庭背景，見過大世面。”
“不僅如此，他還給我介紹了個女孩子，我倆很快在一起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愛情的滋味。”
江凡默默聽著，沒有吭聲。
對於毫無戀愛經歷的他，甄聖的話聽起來像是刻意撒狗糧。
甄聖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跑題了，輕咳兩聲，接著說道：“我覺得秦夜對我恩重如山，他對我的幫助，我三生三世也還不完。”
“我知道他人品一般，為人張狂，和一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樣。”
“但我想，可能有錢人就是這樣子的，他父親都不嫌棄他敗家。他自己又不覺得有什麼，我有什麼好摻和的？”
“因此，儘管對他的一些做法感到不滿，我也從沒想過要背叛他。”
“現在呢？”江凡問道。
“現在，是秦夜先背叛了我。他曾經對我的恩情，我想我也還得差不多了。”
甄聖長舒了一口氣，“但離了他，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我覺得你人好，想跟你幹。”
“你若不嫌棄，今兒起，你就是我大哥了！”
甄聖突然站起身，衝江凡行了一個抱拳禮。
“停停停，有事說事，別搞這種大動作，我以為你要打我呢。”江凡擺了擺手，“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來港都公會，我可以向會長推薦下你。”
先前幾次見面，江凡對甄聖的印象還好，因此也爽快地收下了他。
那天夜裡，回收站前大戰後，江凡就勸甄聖放棄秦夜，如今他總算是醒悟了。
江凡當然有一絲懷疑，想甄聖這番是不是在配合秦夜演戲，一起搞他。
剛從秦家城堡出來，又進牢房，江凡現在的狀態，容易疑神疑鬼。
但轉念一想，江凡還是決定相信甄聖。
“大哥！”甄聖低頭拱手。
“好了好了，以後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麼客氣。”江凡擺擺手，“等以後到了港都公會，咱同住一間公寓，也互相有個照應。”
甄聖點點頭，躺在了乾草堆上。
“早點睡吧。希望一覺醒來，秦家已經被明正典刑了。”
江凡打了個哈欠，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結束了一頓難以下嚥的早餐後，兩人再次被弄進了審訊室。
江凡注意到，甄聖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此刻更是如同一張白紙。
江凡的審訊員依舊是昨天那位。審訊過程全程錄影，他不能因葉海的關係，對江凡網開一面。
“開始今天的審訊。”審訊員開啟了話匣子，“首先讓我們確認幾個事實：
一，秦家使用脅迫手段，將你帶至秦家城堡。
二，秦家如此做的原因，你不得而知。
三，秦家試圖殺害你，但反倒被你擊敗。
四，你挾持秦家家主，以此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五，秦家家主被你所傷，被秦家僕從治好。秦家人要求私了，你卻堅持報警。”
“警官，有一點我要宣告一下。”江凡舉起手，“我想，我猜到秦家人想要殺害我的理由了。”
審訊員示意他講。在攝像頭下，江凡把秦家掌握詭異力量的事情講了出來。
“這是你的猜測，還是有確切的證據？”審訊員神色平常。
“現在沒有，但在秦家搜，絕對能搜出證據。”
“好吧，那我們再聊聊別的問題。”
“就我們掌握的情報而言，你的靈氣值並不算高，而秦家的兩位，靈氣值都在一千左右。請問你是如何擊敗他們的？”
“誰說我靈氣值不高？我靈氣值已經到959了。”江凡說道。
他第一次被叫到警局、當志願者時，都登記過當時的靈氣值。
這些資訊，城衛隊很容易就能查到。
他們會發現江凡的靈氣值成長過快，肯定會心生疑惑，對此展開調查。
但江凡清清白白，不怕人家查。他們查案再狠，總不能查到江凡意識中的系統。
審訊員沒有繼續追問這點，又問：“你曾經對秦夜多次施暴，是真的嗎？”
“那幾次都是武者PK，這不能算犯法吧，恰恰相反，城衛隊還鼓勵這種行為呢。”
“你是否覬覦秦家的資產？”
“沒有的事。”江凡心中暗罵。
肯定是秦家三人，可能還有那個歐煉子，在講述時添油加醋了不少。
審訊員又問了一連串問題，語速越來越快，似乎有意想打亂江凡的思路。
但江凡神色如常，對答如流，沒有被對方抓到把柄。
“好，本次審訊就到此為止。”審訊員起身，把江凡帶回了牢房。
甄聖還沒有回來，他是秦家重點關照物件，這會可能還在審訊室裡受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