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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江凡點頭，“我知道的就有兩個，不過它們倆都被鎮壓了。”
祭司一聽，身體抖了一下，忙衝江凡擺擺手，伸出一根手指挪到脖子前，發出“噓”一聲。
“江凡，在描述邪神時，千萬不要用‘鎮壓’、‘消滅’這樣的詞語，會引起邪神不悅的。”
“它聽著？”江凡抬頭望向星空。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寧可信其在聽，不可信其不在。”
“對了，您知道這個東西嗎？”江凡抓起脖子上的金蓮守心，給祭司看。
“金蓮守心。”祭司嘆氣，“我明白你在想什麼。要是你想讓他們死無全屍，就試試看吧。”
“後果這麼嚴重？”
“古籍說無藥可醫，你覺得只是一句空話嗎？這是無數經歷總結的經驗。”祭司用柺杖敲敲地面，“趁他們還沒完全發狂，趕緊把他們送走吧。現在的他們，已經不是人，而是兇獸了。”
“他們還沒發狂，為什麼不審一審他們？興許能發現什麼。”江凡提議道。
“他們瘋了，你可以跟他們交流嗎？他們可能會傷害你。”祭司質疑道。
“總要試一試。”
“好吧，你去試試。”祭司揮了下柺杖，“為了部落的安全，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隨後必須把他們趕走。”
江凡點頭答應，和白安一起向老武的方向走去。
至於為什麼不先問小菲，人家正忙著吃饃，不讓她吃就要急眼，等她吃飽了再說。
老武剛舉著火把鑽進了一個帳篷。江凡把帳篷簾掀開，看到了蜷縮著的老武。
他手裡舉著火把，身上裹著白色的羽絨服，像是一團剛發好的白麵。
火光搖曳著，他稍一動，帳篷布就會被點著。
“把簾子拉上！冷……”
老武吼了一聲，似乎是真被凍著了，嗓音都在發抖。
“好好。”江凡答應著，鑽進帳篷，順勢把帳篷簾拉上。
兩個大男人靠這麼近，江凡略有尷尬，問道：“武哥，你覺得冷嗎？”
“廢話，你才穿那點，你不冷嗎？”老武反問道。
“我覺得還好。”江凡搖頭，“你剛才為什麼離開營地？”
“我……我餓了，想著出去找點吃的。”老武說道。
“餓了？”聽到如此意外的答案，江凡一愣。
但想到對方已經瘋了，他便順著問了下去：“你的儲物戒裡沒餘糧嗎？”
“這些……這些是喂貓的，不是我吃的。”老武頭搖得像撥浪鼓。
喂貓的？
江凡當然不認為他帶了一堆貓糧，可能在他眼裡，正常的食物已經變成了別的什麼東西。
“你身上沒吃的，可以向我們要啊，我們帶了不少食物呢。”江凡說道。
“你們帶的，你們帶的是餵狗的，我才不吃。”老武拼命搖頭。
“餵狗的？”
畢竟是個瘋子，江凡沒感覺到冒犯，“你沒見過我的食物，怎麼知道是餵狗的呢？”
“因為你們長了個狗腦袋，你們的食物當然是餵狗的。”
江凡感覺對話有點難進行下去，道：“武哥，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就，就在剛才。”
“你找到吃的了嗎？”
“找到了，有人給我吃的，它長了顆人腦袋，它的東西我能吃。”
“有吃剩下的嗎？能給我看看嗎？”
“我吃完了。”老武搖頭，“怎麼越來越冷了，嘶——”
“那個人什麼模樣？”江凡問道。
“它，它長得和我一樣啊，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不對，有一個地方不一樣，它沒有腦袋。”
江凡以為，自己在面對自相矛盾的規則怪談，“沒有腦袋？你剛說它長了個人腦袋的。”
“我說它長了人腦袋，沒說它長了腦袋，你個蠢貨。”
江凡不禁捂臉。公孫龍直呼內行，他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精神病罵成蠢貨。
“它給你食物，然後幹了什麼？”江凡勉強維持著對話。
“它，它沒幹什麼，它走了。”
“你昏迷前發生了什麼，還有印象嗎？”
“我……什麼都沒幹！我答應你的，什麼都沒幹！”
老武突然咆哮起來，蜷縮的身子開啟，揮舞著手裡的火把。
火把點燃了帳篷布。江凡看著狂躁的老武，情急之下，直接掏出了脖子上的金蓮守心。
一股強大的力將整個帳篷捲到空中。
江凡扭頭一看，祭司高舉著柺杖，像是舉著勝利的旗幟，念著古老的語言。
老武平靜下來，站起身，低著頭，向著前方緩緩挪步。
江凡想開口詢問，但看祭司正在施法，不想打擾他，便看向遠處的白安。
“老闆，祭司使用的是驅趕兇獸的法術，他感應到老武不對勁，要把他趕走。”白安說道。
“這才幾分鐘，而且我安慰一下，興許老武就能冷靜下來。”江凡看著祭司說道，也不管他能否回應。
“老闆，祭司已經把小菲趕走了。他說小菲再這樣吃下去，沒一會兒就會發狂，沒有審問的必要了。”白安說道。
江凡看向祭司，咬咬牙，下定了決心，一把撲向了他。
祭司被江凡撲倒，柺杖也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江凡！你在幹什麼！”祭司怒吼，“打斷祭司施法，在我們部落裡是死罪，你知道嗎？！”
“祭司，我還想問老武幾個問題，別這麼快趕他走。”江凡說道，“相信我，我會問出有用的東西的。”
“他馬上就要發狂了，就算你能問出來，也只能帶著這些有用資訊，去找閻王爺嘮嘮了。”祭司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地面，“你給我起來，把法杖給我，不然他會發狂的！”
原本低著頭前進的老武，頭向側面一歪，一聲不吭地倒在了地上。
老武並沒有像祭司說的一樣發狂，江凡看到了一絲希望。
“祭司，您看，老武沒發狂。”江凡指向他，“我把他叫醒，再問一問他！”
“真是服了你，好吧，你先從我身上下去，快壓死我了。”祭司道。
江凡這才從祭司身上爬起來，嘿嘿笑著，道：“我怕您老人家不同意，被迫出此下策，還望您原諒。”
“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饒你一次。再有下次，定斬不饒！”
祭司拿起柺杖指了指江凡，隨後冷哼一聲，進了旁邊的帳篷，好像是消氣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