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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紅月
“什麼是封禁道具？”嶽然對於楊晨額頭上的那張嘴提到的詞語很好奇。
“不知道，”楊晨毫無精神地耷拉著眼皮，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腳尖，佝僂的身體在黑暗當中顯得更加的孤單，“文遙知道，但是他從來不會和我說這些。”
學校食堂裡掛在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地響著，黑色的時針與分針時刻提醒著嶽然馬上就要到午夜十二點了。
之前在林佳的記憶當中，林佳告訴過嶽然，文遙等人被他的詛咒所汙染，每天的午夜十二點都會死亡，只不過死亡的方式並不相同，不過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張遠的線索告訴我。”
染著黃色頭髮的嶽然右手攥著纏著布條的鏡子碎片，似乎是在防備楊晨會突然異化。
“在初中部五樓通往高中部的廊橋那裡，文遙把他留在了那裡。”
楊晨那雙已經變得灰白的雙眼不經意地看向了掛在牆上的鐘。
“你走吧，”楊晨的嘴角不經意地抽動了一下，緊接著他的左眼開始慢慢地變得深紅，隨即他額頭上裂開一道口子，“你不能走，嘿嘿，你的靈，我在你的靈裡嗅到了特殊的味道。”
小胖子趙星的聲音從那裡傳了出來。
“對，不能走，我也嗅到了好聞的味道，我有些餓了。”
這時楊晨左側臉頰那裡的嘴巴一張一合，旋即一條舌頭從嘴巴里吐了出來，然後向著嶽然的方向伸了過去，與此同時那張嘴巴里還不斷嘟囔著：“讓我舔一下，就一下。”
“真是變態。”嶽然心裡忍不住吐槽了一下。
“你快走，我快控制不住他們了。”楊晨那隻幾乎變成深紅色的左眼猛地看向了嶽然，轉而楊晨也同樣伸出了舌頭，緩緩地舔了一下嘴唇，“終於拿到了身體控制權。”
染著黃色頭髮的嶽然眼睛瞬間瞪大，他知道此時自己面對的不再是之前那個一直佝僂著身子的楊晨，而是那個文遙。
“你的靈讓我感覺到了飢餓。”
拿到身體控制權的文遙緩緩咧開嘴巴，尖銳的牙齒讓他看起來就像是準備捕食的野獸，紅色的舌頭，從嘴角流淌到地上的涎液，以及一隻灰白，一隻深紅的眼睛。
“走吧，我還能拖他一會兒，十二點以後的學校特別危險。”
楊晨右側臉頰上咧開了一張嘴，而楊晨那虛弱的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根本不用楊晨提醒，嶽然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了，手中微型手電筒晃了一下文遙的眼睛，趁著他閉眼的空蕩，嶽然朝著來時的方向衝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塑膠桌椅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個又一個起起伏伏的小丘，阻礙了嶽然離開這裡的進度。
“轟——”
嶽然身後傳來塑膠桌椅被砸碎的聲音，緊隨其後的是沉重的腳步聲以及憤怒的嘶吼聲。
又是一次酣暢淋漓的奔逃，餘光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緊隨其後，那是剛剛取得身體控制權的文遙，此時他的兩頰上的嘴裡正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
“砰——”塑膠椅子砸在了嶽然的身旁，破碎的塑膠殘片劃過他的臉頰，疼痛感讓嶽然的面部表情發生了扭曲。
手臂揮舞，纏著布條的鏡子碎片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寒芒，緊隨其後，寒芒化作一道火光，朝著身後那個文遙異化而成的高大怪物疾射而去。
想象中的火光切割怪物的場面並沒有發生，只是在他的手臂以及青筋暴起的腦袋上留下了一片火焰的痕跡。
火焰的灼熱感讓那怪物感到痛苦，站在原地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身體，而周圍橫七豎八的塑膠桌椅也在怪物的嘶吼聲中化作一堆碎片。
嶽然趁機朝著學校食堂那裡跑了過去，等到文遙異化而成的高大怪物徹底拍滅了身上的火焰的時候，嶽然已經推開食堂的雙開玻璃門，跑到了操場那裡，與此同時，操場周圍原本昏暗的燈忽然熄滅，此時遮擋住月光的雲慢慢消散，柔和而又冰冷的月光如水波一般拋灑在蘇南高校的操場上。
另一面，沉重的鐘聲從高中部教學樓的方向傳了過來。
“當——當——當——”
嶽然默默數著鐘聲。
“十二聲，十二點了。”
染著黃色頭髮，穿著藍白校服的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了剛剛自己剛剛離開的學校食堂，隨即一陣爆響從那裡傳了過來。
聲音延續的時間很短，只是一瞬，一切便都恢復了寂靜。
“死了。”
嶽然知道，那怪物的死並不代表著徹底的消亡，而是林佳對他們的詛咒，詛咒他們每天都會經受死亡的洗禮。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記得死亡之前發生的事情。”
嶽然只是習慣性地發散了一下思維，隨後思緒收斂，這才注意到操場上似乎有些變化，在月光的照耀下，周圍的景象勉強能夠看得清楚，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景象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紅色的土地，紅色的籃球架子，紅色的楊柳，以及紅色的自己。
嶽然眉頭緊皺，隨後習慣性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再次環視一圈，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然抬頭，只見漆黑的夜空中掛著一輪紅色的月亮。
眼角抽動，這應該是嶽然第二次見到紅色的月亮了，而第一次是在他的夢裡。
“夢境照進現實？”
嶽然自嘲的一笑。
還沒有等他思考這裡的變化的時候，從操場的南邊，男生宿舍樓那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隨其後的則是操場的西邊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而那邊則是女生宿舍樓的方向。
嶽然心中一沉，頓時感覺要有危險發生，旋即便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跑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將那塊纏著布條的鏡子碎片握在了右手，至於剛才在食堂那裡，手中這塊鏡子碎片為什麼會忽然出現一道火光的問題，嶽然暫時並不想多想。
“保命要緊。”
嶽然不知道這種危險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所以他只能夠儘可能的聚集力量，來提升自身的安全，就比如說，要重新回到教學樓，找到剛才一直處於“離線”狀態的張遠。
“那可是很靠譜的白嫖的保鏢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