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機遇還是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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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個情況要和大家說一下。這斷崖下的山洞裡雖然有水源，但卻沒有多少陽光。不適合我們生存，也無法種植糧食。”
“但山洞裡極大，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所以咱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選擇去山洞居住，要麼在往山頂攀爬的過程中，注意一下有沒有適合我們生存的地方。”
村長將情況分析給所有人聽。
大家都說聽村長的。
就在這時，明礬忽然弱弱的說道：“其實咱們可以先下山洞看看是什麼情況。”
“就是啊，現在都九月底了，就算種糧食，光有水也不行，也沒那麼快啊。”
二丫也眨眨眼，大聲地將自己想法說了出來。
大家這才想起來，他們的糧食並不多。
解決了水源，可糧食的缺少，也讓他們無法長期生存。
村長和蘇十一相視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兩個孩子會這麼聰明。
村長點點頭：“明礬和二丫說的對，那咱們就先一起往山頂攀爬吧。”
具體什麼情況，還是要看山洞裡的情況再說的。
大家也都點點頭。
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了。
就這樣，大家再次上路了。
不過有人走得快，有人走得慢，而這一次，大家並沒有非得統一速度。
蘇家走在最前面，一家人精神抖擻的。
到了黃昏時辰，所有人都到了山頂。
村長有些奇怪：“之前明義他們需要一天半，怎麼咱們這半天的時間就到了？”
蘇十一笑著說：“之前他們又累又渴又沒吃東西，一點力氣都沒有，當然需要的時間就多了。現在咱們吃飽喝足，哪裡還需要那麼久？”
村長不由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感慨了一句：“我可真的是老糊塗了啊。”
“村長，天這麼晚了，咱們還要下去嗎？”劉騰站在山頂往下一看，深不見底！頓時有些腿發軟。
這個地方，太高了。
不過山頂下大約十米的地方，有個凸起的平臺，上長著一顆參天大樹。
蘇明義指著大樹說道：“我當時就是看見這樹如此茂盛，才猜測下面有水的。”
“二弟，你可真聰明。多虧你了，若是換成我來，還真的未必能發現啊。”
蘇明仁也趴過來看了看，拍了拍蘇明義的肩膀，無比感慨又佩服。
二弟果然比他有本事。
“哇，二叔好厲害。”
二丫拍馬屁。
“嗯，二叔的確厲害。”
明礬總結。
兩個小崽子一唱一和的，反倒讓一向高大威猛的蘇明義有些不好意思了。
“天色太晚了，咱們還是在這裡睡一晚吧。”村長大著膽子往下一看，頓時就往回小跑了回去。
也不怕大家笑話他，在那拍著胸口：“太高了太高了。”
眾人鬨堂大笑。
村長的兒子劉明山甕聲問道：“爹，這山頂太冷了，撿點枯枝弄個火堆吧，不然大家怕是撐不住。”
雖然大家都帶了行李，但有的人已經在逃荒路上跑丟了。
山頂風大還有霜露，若是這樣在山頂睡一晚上，怕是會生病。
現在他們可沒有藥，若是生病了，就只能等死了。
“也行，那……”
“不行！”
“不可以！”
蘇十一和村子裡的打獵好手胡蘭山同時開口阻止。
眾人一愣。
村長看看蘇十一，又看看身材高大但卻沉默寡言的胡蘭山，開口問道：“為什麼？”
只是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蘇十一等了一會，也不見胡蘭山說話，便說道：“咱們在山頂，若是燃起火堆，在夜裡太顯眼了。若是被人發現，這裡就不安全了。”
先不說會不會引起其他流民，爭搶這裡本就不多的資源。
若是引來那些土匪強盜，那他們可就是完蛋了。
胡蘭山一雙瓦藍的眼睛微微閃了閃，又低下頭，繼續打磨手中的木箭。
這一路上，只要有時間，胡蘭山就會找合適的樹枝，然後打磨成木箭，以備不時之需。
這一路上，荷花村並非沒有遇見過強搶之輩。
但全都因為胡蘭山而化險為夷。
也因此，村民才算是徹底接納了這個“異族人”。
胡蘭山的來歷不知，也很少和村民交流，臉上留著厚厚的絡腮鬍，擋住了大半張臉。
五官也就只有眼睛，能被外人瞧的清楚了。
但因為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大多數人都不敢仔細打量，所以也就沒有人發現，其實胡蘭山的眼睛，格外的漂亮。
像是——藍天下，最澄澈的湖泊。
蘇十一內心忍不住感慨，太漂亮了。
“娘，村長和你說話呢。”
蘇明仁忽然推了推蘇十一。後者這才茫然的收回眼神，“什麼？”
蘇明仁眨眨眼，皺眉看了一眼胡蘭山，心底有些複雜，但還是先回答了蘇十一的問題。
“村長問你，那怎麼辦才好。”
蘇十一一派從容的說道：“大家湊合一晚上吧，都擠在一起。主要讓孩子老人蓋上被褥。”
咳咳，她才沒有因為男色而神思恍惚呢。
蘇明義狠狠地瞪了一眼胡蘭山，然後才附和道：“是啊，村長，現在點火真的太危險了。若是下山洞，也有些危險，還是湊合一晚上吧。”
“也就只能這樣了。”
村長並非沒看見蘇十一打量胡蘭山的眼神，只是現在這根本就不算事。
全村所有的被褥都被鋪在了一起，然後先讓孩子睡在最中間，然後是老人，最後才是強壯年。
因為被褥少，所以大家都蜷縮著，以便對面還能再睡下一排人。
這樣一安排，雖然擠得很，大人又不能伸開腿，但這種環境下，也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了。
就這樣，一群人帶著飢餓感很快就睡著了。
等到晨曦掃射而下，人們陸陸續續的起來。
男人們已經開始順著藤蔓向下攀爬了，有大膽的孩子也躍躍欲試，卻被自己的娘或者奶奶死死地壓住。
蘇十一也大著膽子，攀爬了下去。
這粗大的藤蔓，簡直就是為了攀爬而出現的。
等爬到平臺上，雙腳一落地，蘇十一那顆砰砰亂跳的心才算是安穩了下來。
“娘，原來你也會害怕啊。”
蘇明仁看著蘇十一臉色通紅，額頭上還有冷汗，頓時就笑了。
這一路逃荒，娘給他的印象就是從容不迫，無所不能。
無論出現什麼樣危險的情況，都不曾害怕不曾猶豫。
很強大。
但也很不真實。
直到這一刻，看見老孃爬下來，雙腿也害怕的顫抖，蘇明仁才找回一絲感覺來。
原來，老孃還是他的老孃。
“滾。”
蘇十一羞惱的罵道。
往日裡被老孃罵了，蘇明仁早就低下頭不停地認錯了。
可這一次，他卻忍不住開朗一笑。
爽朗的笑聲裡，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咱們進去吧，火把弄好了。”村長的兒子劉明山舉著一個火把，大聲地說道。
火把，不是為了照明，而是為了安全。
當然，這一點不用蘇十一強調。
古人雖然不知道什麼叫氧氣，但是進入密閉的環境需要點燃火把的意識，從很早以前就流傳下來了。
劉明山一馬當先，大家都跟在後面。
下來的人裡，就只有蘇十一這一個女人，不過大家都見識過蘇十一的彪悍，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洞口並不大，只能同時透過兩個人。
但進去走一米左右，便是豁然開朗！
“我去！”
“這太美了！”
“這是仙境嗎？”
在又走了大約五米左右，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了。
這山壁內裡，居然是空的！
“這些陽光照進來的，都是洞口嗎？”
“也許吧。”
陽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雖然不如外面陽光灑滿大地，但也讓這裡面不是眾人想象的陰暗潮溼。
蘇明義忽然指著不遠處的瀑布，說道：“娘，你看，我當時就是在這個瀑布這裡接的水。”
“小心，這裡居然還是斷崖！下面還很深呢啊。”
說是瀑布，其實就是地下河。只不過眼前的地下河流淌過的地方，忽然折斷而下，無比陡峭，才會造成瀑布。
“下面看不清楚，都是草。”
蘇明義又說道。
眾人商量了一番之後，決定繼續往下去看看。
畢竟有草，就意味著有生命。
草能生長，那在這裡，莊稼也一樣能生長啊！
幾個男人上前開路。
路雖然陡峭，但荷花村本就在山裡，大家都爬山慣了，所以走起來並不困難。
一步步走下去，大約二十分鐘的樣子，大家終於走到頭了。
目之所及，是大片大片的草植，還有一條涓涓流淌的地下河！
陽光雖說不算充沛，卻也不會讓人覺得壓抑。
“這裡好大啊，要是把這裡的草清理了，那應該足夠咱們所有人住下了。”
“對。”
“不過就是這裡雖然有水，但是咱們的糧食不多了，怎麼辦？”
大家聞言都沉默了。
糧食這個問題的確是太大了。
“不然咱們在這裡多裝著一些水，然後還是繞過這片大山，出發去下一個城鎮？”
“要是下一處城鎮允許咱們借過，買糧食還行。要是和龍頭關一樣不許咱們過，怎麼辦？”
“對啊，咱們現在的糧食，未必能撐到咱們爬過這片山吧？”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發現了水源，還要等死嗎？”
劉騰惱火的罵道。
但他這的火氣並非針對在場任何人，只是內心煩躁而已。
就在此時，蘇十一忽然聽見草叢裡傳來陣陣動靜。
她瞳孔一縮，立刻呵斥：“小心，草叢裡有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