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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晟眸光驟然陰冷，“你會見到她的，在合適的時候。”
洛瓔見他言而無信，惱怒不已，“什麼叫合適的時候？”
夜晟將她攬入懷中安撫，“行了行了，別生氣了，我這就帶你去見她。”
他一把將洛瓔抱了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洛瓔掙扎了兩下，卻沒能掙開。
“阿瓔，乖一點，這樣我才會讓你見琳琅啊。”夜晟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周遭的宮人見了，紛紛轉過身去。
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惹來禍端，
夜晟就這樣一路抱著她到了東宮。
才將她放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去了琳琅的房間。
卻發現裡頭已經空無一人。
“琳琅呢？你把她帶去哪裡了？”洛瓔質問道。
“阿瓔，不過一個野種罷了，你何必將她看得這般重要？”夜晟的手輕撫她的小腹，“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
面對他這樣的觸碰，洛瓔只覺得噁心。
她想要將人推開，卻被夜晟死死禁錮在懷裡。
他用一塊手帕捂住了洛瓔的口鼻，儘管她已經察覺到不對，儘量閉氣，卻還是在他身上軟倒了身子。
夜晟在她鼻尖輕輕啄了一下，“阿瓔，別怕，很快你就會忘記這些，只記得我，只依賴我了。不管後宮有多少人，我只會寵愛你一個。”
寵愛？
洛瓔在心頭冷笑。
她若是不會醫術，若是沒有手段，只怕方才從承乾宮出來，就倒在血泊中了。
夜晟不過是捨不得她身上的利用價值罷了。
說什麼喜歡，說什麼寵愛。
怪噁心的。
洛瓔並沒有徹底暈過去。
她被夜晟帶到了一處涼亭裡。
涼亭地上，跪著一道小小的人影。
“琳琅！”洛瓔想要過去，卻被夜晟死死拽住了手腕。
“阿瓔，我們不要她了，好不好？”
夜景湛附在她耳邊，說出的話卻跟淬了毒一般，讓洛瓔渾身發顫。
“你胡說什麼？”
琳琅是她的一切，她怎麼可能不要？
“可我容不下她，我一想到她是夜景湛的女兒，心裡就萬分難受，我不可能讓她留在我身邊。”夜晟多了一把刀。
寒光刺眼。
“那就讓她離開這裡。”洛瓔想要奪下他手中的刀。
卻被鋒利的刀刃割傷。
“阿瓔，你怎麼這般不小心？”夜晟看著她手心滲出的血，微微皺眉。
卻並沒有要將刀放下的意思，只是讓人將她帶去一旁。
“夜晟！”洛瓔心中驚恐到了極點。
她如何能忍受失去琳琅的痛？
“要是讓她離開這裡，你肯定會魂牽夢縈，找準機會逃走的。”夜晟一臉偏執。
他手中的刀已經架在了琳琅的脖子上。
“阿瓔，沒了她，我們才能好好的，你明白嗎？”
“不要！”洛瓔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聲。
卻無法阻止夜晟手中。
頭顱掉落的瞬間，她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在東宮。
“琳琅！”
洛瓔手腳冰涼，艱難地從床榻上下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夜晟走進來，扶住了她。
他手指溫熱，彷彿還沾染著鮮血。
“你下來做什麼？地上這般涼，快回去躺著。”夜晟將她抱回到床上。
洛瓔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住。
她嘴唇顫抖了許久，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琳琅已經下葬了，以後我們會有屬於我們的孩子。”
他在洛瓔額頭上輕輕吻了吻。
“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洛瓔發了瘋一般扼住他的脖子。
“怎麼不敢？她是也夜景湛的女兒，就憑這一點，她就該死！我能容忍她這麼多年，已經很大度了。”
“可你之前明明說……”洛瓔失魂落魄，聲音哽住無法繼續說下去。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最看重的就是她，所以才故意那樣說的。我不過是想討好你罷了，其實我早就已經想殺了她。放心，你很快你就不會記得這些了。”
夜晟眼底滿是笑意，卻看得洛瓔心頭冰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洛瓔抬眼，看到了門外那道身影，如墜冰窟。
是纏音。
“你想對我用巫術？”
纏音明明說過，她已經無法再對她用巫術了。
“當然不是了，比起巫術來，還有更好的法子，你看……”
夜晟輕撫著她的手腕。
洛瓔垂眸一看，發現上頭竟然有一道傷疤。
“你給我下蠱？”
“阿瓔，你不愛我，我才這樣做的。要是你愛我，我又怎麼會做這些讓你傷心的事呢？”
洛瓔想要找出蠱蟲的蹤跡。
可她如今身體虛弱到了極點。
即便當真能找到，也無法將蠱蟲取出來。
“你殺了琳琅，還想讓我愛你？即便有這蠱蟲在，我也永遠都不可能會愛上你的！”她狠狠給了夜晟一巴掌。
夜晟卻半點不惱，反而俯身在她眼角輕輕啄了一下，“很快，你心裡就只會有我一個人了。”
“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我還有事要忙。儘管我不能封你為後，但後宮永遠都會有你的位置。”夜晟自然不會給她皇后的位置。
就連妃位，也得斟酌斟酌。
反正等她被蠱蟲控制，眼裡心裡就只會有他一個。
哪怕什麼位分也沒有，她也會甘之如飴地為他籌謀一切的。
夜晟轉身走了出去。
洛瓔噁心得想吐，卻只吐出了一點酸水。
“這下，你還得意得起來嗎？”纏音等這一刻等了許久。
“你為何要這樣對我？就因為一個不愛你的人？”
洛瓔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忽然笑道：“既然你想讓他愛你，應該也給他試過這蠱蟲吧？可他依舊沒有愛上你，說明這蠱蟲根本就沒什麼用。”
這話聽著，太像是在自我安慰。
纏音走到她面前，輕撫她手腕上的傷疤，“我的確想過給他下蠱，可他從未給過我機會。”
她怎麼可能會沒想過下蠱呢？
可惜慕容燁這人心機太深，心牆太厚。
她根本就沒有機會。
原本以為像他那樣的人，永遠也不可能會愛上誰。
卻沒料到，他愛起來是那樣瘋。
讓她嫉妒到發狂。
“真可憐。”洛瓔哂笑。
付出一顆真心，卻被狠狠碾碎。
著實是可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