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賞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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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的事畢竟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洛瓔讓人備了茶，沖淡了嘴裡的苦澀，方才從她救下慕容燁說起。
司堯臣聽得眉頭緊鎖，“慕容燁這人，未免太過惡毒！”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讓他以為我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居然會因為一個夢逃出九華寺，西涼國君在四處追捕他，只怕他還沒能離開西涼。”
最好是能被抓回去，她懸著的心就能徹底放下了。
司堯臣一臉擔憂，“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只要巫術沒能解除，他就還是有讓你失控的可能，我會多找幾個人來護著你。”
“有清風在，倒是不必再找人來了。況且，我應該很快就又要入宮了。”
洛瓔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在司堯臣疑惑的神情中，將皇上的計策說給了他。
先前給夜景湛當幕僚的時候，司堯臣就知道皇上對他有多忌憚。
皇上處處給他使絆子，故意扔給他棘手的問題，本意是想打壓他，卻沒想到反而成就了他。
尤其是治水成功之後，大周處處都在傳頌晉王的事蹟。
這兩年他在朝堂上的地位越來越重要，皇上早就已經坐不住了。
如今皇后出事，他更是唯恐夜景湛會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才會想要先下手為強。
這計劃不一定能成。
不過司堯臣清楚，洛瓔並不在意這一點，只想藉此將京城的水攪得更渾。
“這的確個對付夜景湛的好機會，若是在此之前能讓十皇子嶄露頭角，後面的計劃施行起來，就更容易了。”
洛瓔笑了笑，道：“我與你想的一致，只是不知道這契機要從何而來。”
“再過兩日，宮中有賞花宴，長公主發了不少請帖，京中大戶人家的女眷都會受邀前去御花園，誰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司堯臣卻是已經有了主意。
“那就麻煩司大人了。”洛瓔與他也已經形成了默契。
不用他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即便如此，二人之間的稱謂依舊生疏。
“這有什麼麻煩的？只求你奪回東臨之後，能將我一併帶走，在東臨當個能餬口的小官就成。”
這還是他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
洛瓔心頭微動。
“東臨太小，會束縛司大人的才華。”
“我不在意。”司堯臣目光灼灼，“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
他難得這般大膽。
卻也只能將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無法再進一步。
“我只是怕委屈了司大人。”
洛瓔心上的傷太重，哪怕修補得再好，也再難容下其他人。
司堯臣知道她的心思，動了動唇，最終什麼也沒說。
只要她過得開心，就算他不能陪在她身邊也無妨。
片刻後，司堯臣站起身來告辭，“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要萬事小心，若是發現慕容燁的行蹤，即刻來找我。”
洛瓔點了點頭。
司堯臣離開之後，洛瓔又喝了一碗安神湯，方才覺得心頭安寧了下來。
她正打算躺下休息，門口的小廝突然來報，說長公主府上來人了。
洛瓔著實沒想到，賞花宴，她也能收到了請帖。
儘管不知道長公主意欲何為，但也算是為她提供了一個給夜延均助力的好機會。
洛瓔讓小九傳了信給司堯臣。
他回應說夜延均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為了避免引來猜疑，她到時候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為了賞花宴，洛瓔特意做了一身新的衣裙，買了幾樣首飾，好生打扮了一番。
可謂是盛裝出席。
她生得美，再一打扮，真真是人比花嬌。
一入宮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京城貴女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她形單影隻，無人相伴。
還要被嫉妒得牙酸的貴女們指指點點。
“不愧是花魁，還真是一身勾欄裝扮。”
“可不是嗎？什麼相府嫡女，前太子妃，最終不過是到那勾欄裡當了妓子罷了，也不知道長公主怎麼會請她來。”
“大抵是想讓我們看她的笑話吧。”
洛瓔聽著她們一聲又一聲的嘲諷，並未吭聲。
反倒神情自若地欣賞著園中的花卉。
“御花園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上不得檯面的人？”夜景湛冰冷的聲音傳來，貴女們登時變了臉色。
“回王爺的話，是長公主舉辦的賞花宴，來的都是京城貴女。”跟在夜景湛身後的公公回了一句。
“本王怎麼沒看到她們賞花，光聽著她們嚼舌根了？”夜景湛冰冷的目光掃過去，貴女們個個都跟鵪鶉一樣縮了脖子。
誰不知道夜景湛為了洛瓔處置了府上的側妃跟侍妾？
而且個頂個地慘。
她們在背地裡嚼舌根，圖的是自己爽快。
沒想到夜景湛會出現在這裡，還聽了個正著。
“王爺別嚇著她們了。”洛瓔手上拈著一朵花，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阿瓔，你當真半點也不計較？”夜景湛覺得奇怪。
若是從前的她聽到這樣的話，只怕是早就逮著人一巴掌扇過去了。
哪裡能忍？
“王爺說笑了，如今我不過一介民女，能入宮赴宴已經是長公主恩賜，有什麼資格與她們計較。”洛瓔抬眼看著他，眼底的恨意沒有半分隱藏。
“阿瓔，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再讓她們說你半個字的。”夜景湛再次看向了不遠處的一眾貴女。
他想要將帶頭的那幾個人揪出來，狠狠教訓一番。
好讓她們以後再也不敢說三道四。
“我如今這境地，不就是王爺造成的嗎？何必還要站出來當這好人，讓我遭受更多折辱呢？”
不就是他折斷了她的傲骨嗎？
如今倒是會站出來當好人了。
夜景湛眼底閃過一抹痛意。
卻無法反駁。
就在此時，長公主到了。
貴女們紛紛鬆了口氣。
她們篤定長公主請洛瓔來，就是為了看笑話的，自然期盼著長公主能好好羞辱她一番。
洛瓔跟著眾人一道行禮。
長公主走到她面前，將她扶了起來。
“本宮還以為你不會來。”她聲音溫柔，看上去與她格外親暱。
貴女們見狀，不由瞠目結舌。
誰也沒料到長公主會待她這般和善。
連夜景湛都對著自己的姑姑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