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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真香。”周緒笑道,喉結動了動,又繼續說道。

蕭洛蘭聽到了外面炸雷一般的巨大聲音,轟隆隆,連續不斷的在她耳邊炸起,根本聽不清周宗主後面說了什麼話,就只能看見他笑看著她。

蕭洛蘭被周宗主的眼神看的心裡一緊,她低頭喝了口茶,不慎被燙了一下,將茶杯又放到了輕甲上。

“被燙到了?”周緒傾身過來,關切的問道。

蕭洛蘭覺得有些丟人,不想說話。

“嘴巴張開我看看。”周緒皺著眉頭:“鞍袋裡還有一些傷藥。”

“不嚴重,不需要上藥。”蕭洛蘭搖了搖頭,那茶水畢竟已經放涼了一會,燙傷倒不至於。

周緒捧著夫人的臉,固執道:“我看看。”

蕭洛蘭感覺怪怪的,輕抿著唇。

“我看看傷著了沒有?”周緒耐心道,他跪在夫人面前,低頭看她,雙手捧著她的臉,黑眸專注。

蕭洛蘭仰著頭,眼睫顫了顫,雙手撐在披風上面,可以感受到披風上面繡線的紋路,有點涼。

她閉上眼睛,慢慢的張開了嘴巴。

周緒終於瞧見了,一點殷紅探出,被熱水燙的有點紅。

粉唇微張,呵氣如蘭,馥郁幽香。

周緒心臟鼓譟如雷,嗓子乾的發疼。

山洞裡春意盎然。

火光熄滅以後,就剩外面的一點點天光進來。

蕭洛蘭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耳邊盡是男人魔咒般的低語。

“我心悅夫人…”

“我心悅…夫人。”

哪怕她已經回應一句了我知道了,可週宗主還是在她耳邊說著,咬著她的耳朵,像要刻在她的心上。

周緒撫摸著夫人的臉,只見她臉頰潮紅,淚盈於睫。

“…若夫人改嫁,我也是要跟著夫人的。”周緒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可他就是想試探夫人的態度。

夫人嫁給了他,她就不可能再嫁給其他人,他活著不可能,他死了就更不可能了,她是幽州主母,她代表著幽州,誰敢娶她呢?就算夫人想,幽州的鐵騎也不會答應的,他的兒子不會答應,他的部曲亦不會答應。

蕭洛蘭聽到這,忍不住在心底罵了一句周宗主究竟是有什麼毛病,他還沒死呢,就想著他死後的事了,一個勁的問她,好像他一死她就紅杏出牆了一般,蕭洛蘭越想越氣,話一出口就是斷斷續續的:“你,你都那個了,還怎麼,怎麼跟著我。”

周緒埋首笑道:“變成鬼,也要跟著夫人。”

蕭洛蘭本想說這世上哪有鬼,可一想到穿越這麼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一時間又不確定了起來。

周緒察覺到夫人瑟縮了一下,親了親夫人:“莫怕,我騙夫人的。”

蕭洛蘭咬著嘴唇,知道這句話才是騙人的。

第84章

九月廿九。

深夜凌晨的時間,蕭洛蘭用毛筆在日曆上給它畫了個圈圈。

軍營中,她的帳篷內空無一人,只有兩盞油燈靜靜燃燒著,昏黃的燭火偶爾會被門簾處的風吹的搖晃,蕭洛蘭披著一件新的狐氅坐在床上,沒有睡意,周宗主他們早就走了,走的悄無聲息,帶走了兩千玄甲營鐵騎一千拓跋族的騎兵以及不足五百的鐵勒輕騎,那些俘虜也一併帶走了。

留在軍營裡的約莫一千多人左右。

其中大部分都是李勳將軍手下的玄甲鐵騎,而李勳將軍,周宣,周凌之,以及拓跋兩兄弟全部上了戰場,就剩下施老將軍留了下來。

還有保護她的那些門客們,蕭洛蘭第一次見到全部的門客,足有三十幾人,分佈在她的帳篷周圍,在外則是玄甲營的軍卒們。

“主母,您還不睡嗎?”鄭魚心探頭進來,見夜這麼深了,主母還沒休息,不放心的過來看了一眼,軍隊裡的女人少,李大夫是隨軍醫師,也跟著上前線了,女人就只剩下她和冬雪照顧主母,其他的都是男人,往日為了避嫌,那些男性門客很少往主母面前湊,現在主公走了,他們就陸陸續續出現了。

畢竟,他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主母。

“我睡不著,等會再睡。”蕭洛蘭把女兒給她寫的信一封封的收好,放在木匣裡,今天下午,拓跋阿木的雪鷹送來了千里之外的閬歌信件,是女兒親手寫的。

“我可以進來嗎?主母。”鄭魚心規矩的問道:“我也睡不著,想陪陪您。”

蕭洛蘭莞爾一笑,柔聲道:“進來吧。”

鄭魚心走進帳篷內就聞到了主母身上的香氣,滿屋子都是,淡淡的輕柔芬芳沁人心脾,她坐在床邊,望著主母,感覺主母真好看。

“小娘子來信啦?”鄭魚心一眼就看到了木匣裡的書信。

“是啊,我已經和她說過明年想讓她去書院唸書的事了,她也沒反對。”蕭洛蘭道:“她還說她收留了一個精通煉丹的落魄老道士,就放在了她的莊子裡當她的客卿。”

鄭魚心眨巴著眼睛,聽到這裡,手指絞著頭髮,手腕上的銀鈴鐺發出清脆的鈴音:“小娘子心善。”

“那個老道士可是從南方過來的?”

“這我也不清楚,晴雪她沒有說。”蕭洛蘭見鄭小姑娘欲言又止的,便道:“可是有什麼問題?”

鄭魚心道:“主母您經常和李大夫在一起,想必知道五石散這物,據說服用以後,整個人都會陽氣上浮,面色紅潤,精神身體比之以往要好上數倍,曾有冬日大雪之時,有名士服用五石散後,敞懷寬衣,在風雪中與一眾名士清談,端的是妙語連珠,仙氣飄飄,導致凡有清談盛會之時,在場名士皆服用昂貴的五石散。”

蕭洛蘭知道有這麼個東西,長安裡的名士們還弄出了一套鑑賞五石散品質的一套標準,很受上層貴族的歡迎,不過她在幽州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雖然我不是很懂醫理,但我覺得那些名士吃了五石散後,大雪天的只穿著薄衣行步散熱,怪的很。”鄭魚心瞄了眼主母:“一些道士除了會煉丹,也會煉五石散哩。”

“你是擔心老道士會煉五石散,帶壞了晴雪?”蕭洛蘭猜到了小姑娘想說什麼。

鄭魚心不好意思的點頭,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蕭洛蘭笑了起來,拉著小姑娘的手笑道:“放心,晴雪她不會亂吃東西的。”她們母女兩人連古代的生魚片都不敢吃,水都要喝熱的,那五石散這麼古怪,晴雪是萬萬不敢嘗試的。

“那就好。”鄭魚心瞧見主母溫柔的笑容,臉色一紅。

世人追捧五石散還有一作用,就是男人吃了可以壯/陽,夜御數女,一些耽於女色之徒對此物更是追捧的猶如聖藥,但這話說了,恐汙了主母的耳朵,鄭魚心就不再說了,一般都是男人吃的,女人很少吃,據說吃了以後面板會更加白皙,共同特點就是不能受熱,就連衣服也要穿的輕薄,寬衣大袖,喝酒之後更是放浪形骸,有一些名士還特意穿上洗舊的柔軟衣物,以免傷了面板。

鄭魚心見主母床邊有很多書籍,便多看了幾眼。

蕭洛蘭拿過一本直接遞給她:“我和你一起看吧。”說罷,自己也拿了一本,古代的書,蕭洛蘭起初看的也很困難,幸好周宗主也是一個大老粗,他選的書多數都是簡明易懂的,路途無聊,十三經史被蕭洛蘭翻了遍,她對它們並沒有深刻的鑽研,只求能粗略看懂就行,剩下的一些遊記詩集還有話本之類的,她就當作是看了。

蕭洛蘭擔心小姑娘嫌棄經文枯燥,便選了一個有趣一點的話本給她。

“主母,這字怎麼念呀?”鄭魚心臉紅紅的問道。

蕭洛蘭低頭看了一下,是澧字。

“是澧字,澧水入江。”蕭洛蘭見小姑娘也不像是窮苦人家,身上手上穿戴的有模有樣的,除了說話口音怪了些,和其他小姑娘沒什麼區別,有心想問,又擔心鄭小姑娘多心。

倒是鄭魚心捂嘴笑了起來,她彎著眼睛,頭上的銀飾噹啷作響,第一次說起了自己的家鄉:“我家住在武陵山裡,那裡到處都是大山,多丘陵少平地,山勢綿延險要還有山瘴,萬戶苗寨,聚族而居,我屬於紅苗一族的。”

蕭洛蘭覺得十分新奇,靜靜聽著。

“我的阿爹是寨主,我娘是對面山寨的女兒,再加上他們生了三個阿兄才有的我,所以我在家裡就比較受寵,小時候偶爾下山一趟就喜歡上了山下,於是讓阿爹請了一個夫子過去讓他教我中原的語言文字。”

蕭洛蘭聽到這,不由看了一眼外表漂亮的鄭魚心,有點意外。

鄭魚心笑嘻嘻道:“後來老夫子見我字認的差不多了,要死要活的想下山,我就讓阿爹給了他一些銀錢讓他下山了。”

“不過我都這麼大了,有些難的字我都忘記了。”鄭魚心苦惱道:“以後有不認識的可以找主母嗎?”

蕭洛蘭點頭道:“當然可以了。”她好奇問道:“既然你受父母寵愛,家中富庶,又為何到幽州當門客了?”

“寨子裡太無聊了,一點也不好玩,還是山下好,我長大以後磨了好久才讓阿爹讓我下山,他派了好些人跟著我,被我甩掉了。”鄭魚心踢踏著腿,回憶起以前的事,像在說什麼趣事:“我下山以後就坐船到了江南,江南可好看了,又好玩,人特別多,就是他們聽到我口音都鄙夷我。”

“後來在江南玩膩了,去了一趟洛陽想看看傳說中的花魁,長安叫都知,江南那邊還是稱呼花魁的居多啦。”鄭魚心想起主母常年在山裡清修不問世俗,便多說了幾句:“洛陽花魁每五年舉行一次,奪的頭魁的花魁據說一夜價值千金,到時會有許多的江南才子趕赴洛陽,參加花魁的驚姝宴,文人墨客嘛都風流的很。”

“點評出頭魁之後,剩下的就是達官貴人,王孫公子們的事了,畢竟花魁可不便宜。”

“不過我也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的,我其實也沒見過花魁哩。”鄭魚心手託著腮看向主母,笑道:“算算時間,明年才是洛陽的驚姝宴,沒有見到驚姝宴會,我本想回寨裡去的,後來遇到了何進,就跟著他到幽州閬歌啦。”

“阿爹給我的銀錢不多了,我看何進當了節度使大人的門客,每月過的挺好的,於是我也毛遂自薦,也當了節度使大人的門客,就是這樣。”鄭魚心三言兩語的說完自己的話,她說的是真話,只不過隱瞞了一些細節而已。

蕭洛蘭望著鄭小姑娘,完全想不到她小小年紀居然走過了這麼多地方。

“你又在纏著主母了?”冬雪撩開簾子進來,柳眉豎起:“這麼晚了,還來打擾娘子休息。”

鄭魚心立刻站直了,一臉無辜。

“是我想聽聽外面的事,讓魚心進來說說話的。”蕭洛蘭拿了兩個果子分給了兩個小姑娘。

“既然冬雪姐姐來了,那我出去了。”鄭魚心笑著對主母揮手。

等她離去後,冬雪對主母回稟道:“李大夫手裡的傷者已經全部轉移到王大夫那邊了,我去看了一下,那個拓跋騎兵精神已經好多了,想必命是可以保住的。”

蕭洛蘭聽到這個好訊息,彎了彎唇角。

冬雪撥弄了一下炭盆裡的火,讓帳篷裡更溫暖一些,隨後放下了床幔。

想為主母守夜,畢竟主公今天沒在。

主母忽然從床幔裡伸出她羊脂軟玉般的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冬雪的心忽的一跳。

“不冷就好。”蕭洛蘭摸了一把冬雪的手,見不冷才放下心來,隨後又想起一個問題:“冬雪,你帳篷裡的炭火還夠嗎?”

“夠的。”冬雪答道,她再怎麼說也是主母身邊的貼身女婢,一應待遇還是有的,不過她是練武之人,身體比尋常男子還要好,晚上也用不著炭火。

“那你去休息吧,我這邊很安全,不需要守夜,明天可以起晚些再過來。”蕭洛蘭道。

冬雪聽到主母關懷的話,見主母的手還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好似在哄她一般,臉更紅了。

“奴,奴知道了。”

冬雪離開帳篷,給門簾留了一道縫透氣,看見前方苗疆來的鄭魚心,理了理衣裙,目不斜視的走過她的身邊。

鄭魚心等人走遠了,哼笑了一聲,踢了踢不遠處坐著的何進:“和尚,念段佛經給我聽聽。”

何進敲著木魚,好脾氣的唸了一段經文。

木魚聲中,雙眸緊閉,宛若大慈大悲的高僧。

蕭洛蘭聽著似有若無的唸經聲,慢慢閉上了眼睛。

九月廿九。

白虎值神,有血光之災。

遙遠的漆黑夜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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