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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家中長輩生病了。”周緒放下酒杯,感同身受的說道:“我也曾經歷過這種事,等到了太煬,我會親自去看望李太守,人不能沉浸在悲痛中,總是要向前看的。”

楊東的臉一抽一抽的,不敢接話。

作為一郡長官,太守於情於理都應拜見節度使大人才對,可這李伯志是朝廷派來的,和他們的節度使大人不對付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隔間裡的蕭洛蘭不是故意偷聽的,而是空間一共就這麼大,中間只有珠簾隔著,再加上週宗主和楊都尉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她還是聽了個大概。

等到女婢全部出去,芳雲主動的走到桌上檢視。

蕭晴雪和媽媽咬耳朵,小聲說道:“現在周宗主遇刺了,太守自己不來也就罷了,居然連一個親信僕從也沒有派過來,這不正常啊。”

蕭洛蘭猜測道:“你是說周宗主和太守關係不好?”

“我猜十有八/九是的。”蕭晴雪拉著媽媽的手去吃東西,只見書桌上擺了好幾盤糕點,芳雲已經沏好了茶。

蕭洛蘭跪坐在軟墊上,神色怔怔,忍不住多想。

“阿孃,吃糕點。”蕭晴雪拿起一塊糯米糕餵給媽媽。

蕭洛蘭吃了兩塊,喝了口茶水。

蕭晴雪拉著芳雲一起吃,人多才吃的熱鬧嘛,耳朵豎起來聽著外間的動靜。

“楊都尉,我的傷還未痊癒,因此就不過度飲酒了。”

楊東想起雷氏騎從所說的節度使大人遇襲受傷一事,道:“那下官把酒收起來。”

楊東站在馬車前室,抹了一把臉,吩咐女婢伺候好節度使大人,拎著紅泥爐以及一壺熱酒就下了馬車,風一吹,他才發現自己的後背都是汗。

等到楊都尉走了,趙青山用摺扇撩開珠簾,笑道:“蕭夫人,蕭小娘子,出來吧,外面有好吃的。”

“什麼好吃的?”蕭晴雪對古人所說的美食表示懷疑。

“出去就知道了。”

蕭洛蘭和女兒走到外間。

周緒笑道:“有櫻桃和糖蒸酥酪,蕭夫人,蕭小娘子快過來嚐嚐。”

櫻桃?蕭晴雪眼睛一亮。

蕭洛蘭望著女兒小饞貓的樣子,心裡愛憐,她帶著女兒走過去,長桌左側鋪了兩個坐墊,坐下以後,一眼就看見了桌上放著的櫻桃。

水靈靈的櫻桃一顆顆放在琉璃碗裡,透過琉璃碗散發著晶瑩的剔透色澤。

旁邊放著一碟糖蒸酥酪,散發著濃郁的奶香。

桌上四人,每人面前都放有一小份。

“櫻桃譽為初春第一果,現在正是晚期,吃起來最甜。”趙青山坐在長桌尾端,拿起一枚櫻桃蘸著糖蒸酥酪吃起來。

“阿孃,你也吃。”蕭晴雪吃了一顆,然後餵了一顆櫻桃給媽媽。

蕭洛蘭措不及防被餵了一顆,櫻桃果肉酸酸甜甜的,甜卻大過酸,香氣十分濃郁。

“蕭夫人,不知您傍晚是否有空。”

蕭洛蘭嚥下櫻桃肉:“有的。”

周緒眼帶笑意:“那勞煩您幫我練習一下長安語了。”

蕭洛蘭聽完,猛然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個重要的事情,這幾天她都忘記了,霎時間羞愧無比:“周宗主,很抱歉,這幾天我忘記了。”

“沒關係。”周緒表示不在意。

蕭洛蘭卻早早的就記住了這件事。

坐了一會後,周緒和趙青山起身去了另一輛馬車,女眷多的地方他們長時間流連總是不妥的。

蕭晴雪開啟窗戶,這才發現她們的馬車後面還有幾輛規模小一些馬車,也對,那麼多的奴僕女婢既然隨軍而來,肯定有吃住的地方。

到了傍晚,蕭洛蘭只在後面車輛上一找就看見了周宗主的馬車,雷豹站在馬車前室,手裡拿著韁繩,充當車伕。

因天色下雨,所以傍晚的天黑的格外快。

蕭洛蘭進去的時候,周宗主的馬車已經燃起了燈火。

兩輛馬車同行,蕭晴雪一眼就能看見周宗主燈火通明的馬車外室,她看了幾眼,媽媽和周宗主隔案而坐,馬車外面騎從俱在,車窗大敞,看了一會沒發現什麼異樣,就觀察著下午趕到的騎兵們。

蕭洛蘭坐在書桌前方,有些驚訝的望著書桌上的一小碟櫻桃。

“楊都尉下午送來的,說是最後幾個了。”周緒笑道:“櫻桃解渴生津,我不喜甜,蕭夫人唸詩卻是需要的。”

周緒觀察過上午吃櫻桃的時候,蕭夫人勻了好幾個給蕭小娘子,因而吃的並不多,但想必蕭夫人是愛吃的。

蕭洛蘭手裡拿著一本遊記,聽周宗主說完,感覺自己好饞似的,臉色微紅。

她唸了一會,見櫻桃在燈光下紅的像寶石一樣,鮮紅欲滴,拈了一顆送到嘴裡,而後眼尾不自覺的彎了彎。

櫻桃的確挺好吃的。

周緒喝著茶,掩蓋自己幽暗的視線。

蕭夫人唇含櫻桃。

櫻桃的汁液染上了唇色,整個人也宛若熟透了的櫻桃般,美豔豐腴,動煞人心。

第21章

“這就是太煬郡城嗎?”

蕭晴雪從窗戶往外看,只見城門高約十米,城牆用青石磚與夯土凝成,看起來堅固雄偉,城牆上還有身穿盔甲計程車兵來回巡邏,手持長戈。

太煬城三個古樸大字映入眼簾。

城門下,三個城門只開啟兩個,他們走的是最中間的城門,楊東騎著馬,步卒在前方開道,騎兵護衛在馬車左右,一行人進入了太煬郡主城。

蕭洛蘭也和女兒在一起看著,進了城門之後,視線豁然開朗,可以看出太煬郡城的大街都很寬,街道兩邊商鋪林立,食肆酒樓客棧隨處可見,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而且,蕭晴雪驚喜的發現太煬郡的主城街道是用大塊的青石磚鋪排而成,大塊大塊的青石磚雖然不太整齊,但是顯得很乾淨,道路兩旁栽種著遮陰的榆樹垂柳,叫賣的小販聲不絕於耳。

“阿孃,這裡好熱鬧啊。”蕭晴雪對著媽媽說道,芳雲也看的目不轉睛,她第一次見到這麼繁華的城市。

“蕭夫人,蕭小娘子,我們太煬郡是幽州的主城之一,因與潯江相連,碼頭眾多,水運發達,所以和幽州其他地方相比要富庶一些。”一位女婢見貴人對太煬郡城很感興趣,便主動說道:“我們太煬郡前些年還出了好些個進士,聽說現在已經在長安城裡做了官。”

“現在是早上,這邊地區是東市,如果時間提前一兩個時辰,蕭夫人,蕭小娘子就可以看到東市的早市了,那裡賣的都是朝食,魚片湯,鮮肉餛飩,胡麻餅,帶餡的蒸餅,都是太煬郡城人喜歡吃的朝食。”

蕭晴雪聽得眼睛放光。

女婢適時的又說道:“西市裡大多是綢緞莊衣帽肆,還有一些金寶銀樓,以及胭脂花粉鋪子,書坊筆墨店也是有的。”

“南市是豪商胡商以及小一些小世族的居住地。”女婢對於南市只籠統的說了一句,至於北市,則一字沒有提。

等到女婢離去,蕭晴雪看向媽媽:“阿孃,你說太守他們是不是住在北市。”

“應該是吧。”蕭洛蘭攬住女兒,讓她朝外面看,手指了指:“晴雪,看,那裡有一個外國人。”

蕭晴雪順著媽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深目高鼻,褐色眼睛彎曲長髮的男人圍著圍裙在臨街賣酒,排的隊還不少。

芳雲終於等到自己說話的機會了:“主子,他在我們幽州地區都稱作胡人。”

“是胡人啊。”

蕭洛蘭又看了一會,發現街上有不少女子穿著男式袍服,帶著一些家奴逛街,有些女子頭帶帷帽,直接騎馬而行,比蒼縣的女子穿著要多一些,她見女兒不說話,眼睛卻撲閃撲閃的,羨慕的望著那些活動很方便的袍服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她手頭上去掉在蒼縣僱馬和買東西的費用,還剩二十兩,等有機會看男式袍服貴不貴,給女兒買一件。

蕭洛蘭記下此事。

馬車緩緩在青山磚上行走,因周圍騎從肅穆,威勢重重,許多行人離這行隊伍遠遠的,但是暗處的人卻一點也不少,從這輛馬車進入太煬都尉轄區再來到太煬郡城,暗中觀察的人一波接著一波。

可以說,幽州節度使在蒼縣官道上遇刺一事已經在幽州掀起來滔天巨浪,太煬郡楊都尉帶著步卒騎兵浩浩蕩蕩的披甲迎接。

嗅覺敏銳的世家和太煬郡的官員們紛紛派出家僕探子四處打聽,有姻親關係的各家來回交流資訊,原因無他,除了出現刺殺一事外,更是因為太煬郡的太守並沒有對節度使大人遇刺表現任何態度,只對外稱是在伺疾。

尤其是太守一派的擁護者,幾乎快急瘋了!求見的帖子雪花般送入太守府邸,卻好像牛入泥潭,不見任何回覆。

不少人已經從楊都尉的行軍路程中知曉,都尉轄區內的太煬郡軍士已經有一部分入駐到了主城北市,北市是太煬郡官員們以及在太煬郡排的上名號的世家居所。

雖說太守管民,都尉管軍,兩者幾乎同級,但太煬郡城畢竟是太守在管理,都尉一般都在城外的轄區訓練軍士,現在楊都尉這樣一做,是否有奪權的嫌疑。

太煬郡城內不少人惶惶不安,尤其是北市的官員貴人,幾乎過一刻鐘就要派出家奴去看看節度使大人到了哪裡。

就在他們以為黑色馬車會行往北市的時候,馬車卻駛向了南市方向。

南市混居著豪商地主和一些處在太煬中下位置的小世家,雖說底蘊比不上一些高門,但因為有錢,所以房屋佈置的相當不錯,深宅大院,四四方方的被外牆所隔,家家戶戶都間著距離排列在一起,青石板也比主道平整,馬車行駛在上面幾乎感覺不到顛簸。

“這太煬郡城還挺大的。”蕭晴雪一直興致勃勃的望著外面的世界,一邊和媽媽聊天,馬車都已經走了老半天了,還沒到太守府邸嗎?

蕭洛蘭忽的看見周宗主騎馬而來,停在了她們的窗邊。

“蕭夫人,我們要去太煬郡城的南市了。”

周緒坐在馬上,和蕭夫人通知了一聲,身姿在日光下健碩挺拔。

“不去太守那裡嗎?”蕭洛蘭疑惑問道。

周緒笑了笑:“一路車馬勞頓,我們先安頓下來。”

蕭洛蘭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周宗主的確從未給過準確的時間點說什麼時候去太守府,他只是說過會去太守府,但他並沒有說什麼時候去。

蕭洛蘭不由對周宗主多看了兩眼。

周緒摸了摸臉,疑惑道:“蕭夫人為何看我?”

蕭洛蘭眼睫動了動,尾睫纖長的好似蝴蝶羽翼:“沒,沒什麼。”

這下換成周緒對蕭夫人多看幾眼了。

黑色的馬車拐了個彎,漸漸遠離了街道的喧囂

馬車行駛沒多久,就看到了成片的住宅,外牆裡面隱約可見飛簷重樓,白牆紅門。

有些提前感知到太煬郡風向的,家中主人早已勒令僕從近幾日不要隨便生事,但像胡商豪商類的卑賤之流,門下規矩鬆散,訊息也不靈通,有好事的幾家大商戶竟直接開了大門看著幽州楊都尉的家車,並裝作路過一般跟隨著。

楊東是太煬郡都尉,掌太煬郡軍權,平日裡他們這些商賈想要見上一面可謂是千辛萬苦,現在驟然看見楊都尉的家車出現在南市,怎能不驚訝。

其中有幾個見過楊都尉面的,見他位於一位男子身後,神情恭敬,已經隱隱預感到了什麼,不敢再上前。

眼看馬車越來越往裡走,羅金虎的心也急速跳了起來,作為一個略有薄名的大豪商,他的腦子幾乎是瞬間就轉動起來,最近幾個月給官府的保護費已經交夠了,家裡的子弟玩鬧也並沒有鬧出人命來,而且和他的鄰居竇氏竇海濤兩人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迅速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為了搭上竇海濤的這條線,羅金虎花了不少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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