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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駝背爺爺是這群門客中最顯眼的人了,因為他舉著的幽字大纛最是引人注目,而他也從不靠近馬車四周。

“要打仗了嗎?”蕭洛蘭喃喃道。

也許下一次打仗就不會是現在的小打小鬧了。

回燚城。

老國王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陰沉,周圍六個部落可汗各坐在下方長案後面,其中以思結部落的可汗和骨侖屋古部落的可汗臉色最不好,牛角山一戰,他們各損失了部落裡的五百勇士,足足一千人全軍覆沒,無一人歸來!

最可恨的是其他部落的人看他們受挫了,後續騷擾派去的人數竟然越來越少,最後還是在回燚城國王和圖蜜兒他們的力壓之下,才多派了騷擾小隊。

大殿裡沒有了往日的鶯歌燕舞,只剩一片凝重。

圖蜜兒坐在老國王身邊給他斟酒,朝底下的六個部落可汗看了一下,嬌笑問道:“大戰在即,契密的昂沁可汗是真的決定不來了嗎?”

他們這次聚會,草原上的八大部落只有他這一個沒有來,渾,僕固,思結,骨侖屋古,阿布思,拔野古,回燚,就還差一個契密就到齊了。

拔野古部落的可汗盤腿坐在色彩斑斕的羊毛氈上,他用一把小型的彎腰匕首擱著羊腿肉吃著,油滋滋的羊腿被烤得冒油,再喝上一碗羊奶,吃上一口鹹淡淡的胡餅,他身材肥壯,不過三兩口,下頜處編成一股小長辮子的鬍鬚就弄上了不少油,聽到這話,抬頭看了這突厥左側妃一眼:“孟城主還沒說話,你也不是大閼氏,倒擺起大譜來了,契密的格斯不是早就派人告訴過我們他不參加嗎?”

圖蜜兒臉上笑容一滯。

其餘六個部落可汗吃的吃喝的喝當做沒有聽見。

孟和那木爾笑呵呵的拍了拍左妃的手,道:“愛妃別生氣,哲布說話一向口無遮攔的,既然契密可汗不想參加這次聯盟,等結束以後,那我們也就不需要背叛草原的契密部了。”

老國王笑呵呵的,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在場的幾個可汗互相看了一眼,拔野古的可汗哲布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撕了一大塊羊肉往嘴巴里塞。

圖蜜兒盯著他,心底仍有不快。

哲布對上她好像毒蛇一般的視線,冷笑道:“孟城主,我的拔野古部落雖說是後期加入這個聯盟的,但是做事卻是一點也不含糊的,這次我的部落足足出了三百騎去騷擾周蠻子的鐵騎們,若是他們下場和骨侖屋古的那些人一樣。”

他頓了頓,見骨侖屋古和思結,僕固的可汗都看向他,喝了一口酒,道:“那我就想問問您的愛妃許諾的浮屠騎怎麼還沒到回燚!”

話一說完,骨侖屋古的可汗立刻接話了:“是啊,這眼看著幽州鐵騎勢如破竹的朝回燚城方向湧過來,為何左側妃答應的三千浮屠騎始終遲遲未到?”

“難道左側妃想讓我們和幽州鐵騎對戰,元氣大傷以後收取果實,這不厚道啊。”

“當初明明說好一起對付那幽蠻子,我們才聚在一起,若沒有你們突厥的騎兵加入,那我們不如干脆散了吧。”渾部落的可汗站起來,大聲說道。

“你們突厥人一向狡猾,和中原人一樣,都喜歡用陰謀詭計,想讓我們白白送死,想的美!”

他們七大部落加起來,除了膽小的契密沒有加入,聚集在回燚城的騎兵零零散散約有兩萬之數,相當於是一個部落傾盡大半家當,可為這次的戰爭提供三千之數,這已經是要了不少部落的老命了。

所以,牛角山一戰,骨侖屋古和思結的可汗才會對一下子失去五百人那麼暴怒,無法淡定。

七個部落可汗紛紛發表看法,眼看事態老國王笑著安撫圖蜜兒:“愛妃,你的大兄率領的浮屠騎從數月前就出發了,我擔憂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才讓你的大兄至今未到?”

圖蜜兒看著老國王一向和善的猶如中原彌勒佛的臉,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淡淡的冰冷,圖蜜兒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大,大王,大兄應該快到了,您別急,我們突厥這次定會不留餘地的幫助您把周蠻子永遠留在這裡。”

老國王摸了摸圖蜜兒的背,笑道:“那就好,我也是擔心內兄在路上會出什麼意外。”

圖蜜兒勉強提起一個笑容,依偎在老國王懷裡。

宮殿大門突然被開啟。

大王子和三王子站在外面,身邊還跟著一個壯實的中年人,中年男人穿著厚實的長衣,頭髮編成一股股小辮子束在腦後,頭上帶著一個太陽形狀的金飾,身邊跟著膀大腰圓的十個護衛。

“哈哈哈,圖蜜兒,哥哥來看你了。”男人豪爽笑道,大步踏進殿內,視線從那些部落可汗上一略而過,而後滿臉笑容的看向比他父親年紀還大的妹夫。

他一進來,圖蜜兒頓時又驚又喜:“大兄,你怎麼才來?”

“內兄來了,請坐。”老國王也下了寶座招呼人坐下來。

蘇日拉昆也滿臉笑容的坐下:“這次我來遲了,還望妹夫莫怪。”

老國王頓時笑道:“你我兩家是姻親,只要內兄你能來我就很高興了,那周蠻子近些年得勢之後對我們草原各部的人一向狠辣無情,動輒殺之,就連草原上的許多上好牧場也被他佔據了不少,尤其是焉知山一帶,更成了他的私人領地,大肆收購馬匹,已成一霸。”

“長此以往,還有我們大傢什麼事。”老國王請七個部落可汗過來,道:“我們現在只有同心協力才能徹底打敗他,奪回我們的一切。”

“好!孟城主說的有理!”

“理應如此,那周蠻子欺人太甚,若我們還軟弱下去,恐怕下一個消失的就是我們了。”

“我們佔據天時地利,如今又有浮屠騎相助,此戰必勝!”

七個部落可汗紛紛說道,一點也看不出前不久的憤斥不滿,不提心裡真正想法如何,這一刻的他們是團結一致的。

圖蜜兒冷冷的看著哲布和…老國王,老不死的,居然恐嚇她。

大王子輕咳了一聲,讓圖蜜兒注意一點。

三王子靜靜的看著殿內的那些人。

“內兄,不知這次為何來的這麼遲?”一通表誓之後,老國王的小眼睛望著突厥大可汗的大兒子。

蘇日拉昆道:“我來時,父親就提醒過我讓我此行多加小心,他覺得周蠻子很有可能已經猜到我們突厥也在這次戰爭之中,畢竟賣弓/弩給我們的王家那些人都被抓了。”

“從情報得知,周蠻子本來是兩千騎,後來又增加了三千玄甲營,玄甲營是幽州強大的騎兵團,共五千騎,這個數可以說不少了。”

七個部落可汗都點頭,的確不少了,養一個騎兵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像他們草原上的人也要花費大量的心血和錢財。

“我和浮屠騎從北海那邊出發,一路上謹慎至極,就擔心周蠻子不在那五千騎兵中反而虛晃一槍帶人找我們。”蘇日拉昆頓了頓說道:“畢竟,論仇恨,我們突厥和周蠻子才是最深的。”

“小可汗,你放心啊,我們這些七八個部落的人眼睛都盯著那周蠻子呢,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和他新娶的夫人在五千騎兵裡,不少斥候還見過他,這點我可以保證!”渾部落可汗拍著胸脯道。

蘇日拉昆笑道:“我自是信的。”

“我是先來一步,浮屠騎三日後到達回燚,不會誤了妹夫的大計。”

“好!”老國王見有強大外援支援,拍掌笑道:“若這一仗可以擊敗周蠻子,我定不會虧待了諸位!”

“中原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蘇日拉昆也笑道:“守株待兔是不是。”

“哈哈哈,是極是極。”

“今日我犒賞各部落的勇士,讓他們吃好了喝好了,胡姬女人儘管用,希望大家出點力啊,把幽州鐵騎拖的越久越好。”

“越疲乏越冷,到時我們的勝算也越大。”

“現在他們已經進入了天山北路,最多十天後大戰就會爆發,五天後我們養精蓄銳等著他們,趁這五天時間日夜不停的騷擾他們,讓他們人困馬乏,不得休息!”蘇日拉昆道。

除了回燚老國王,其餘六個部落可汗都在心中暗罵了一聲,不做人的小子,這是還要他們往裡面送啊。

“那等三日後,浮屠騎也需要參加擾亂幽州鐵騎的小隊裡。”骨侖屋古狠狠心說道,他們先做三天,後兩天交給浮屠騎,不能五天都是他們這些人在出力。

“好。”蘇日拉昆應道。

其餘人心裡才舒服了一些。

三日後。

蕭洛蘭在睡夢中被驚醒,她隔著馬車窗戶看向遠處,遠處馬蹄聲雜亂隱有火光聲和打殺聲。

這幾日她並沒有睡好覺,近來騷擾他們的騎兵越來越多,甚至不分晝夜,像是成群的鬣狗盯著他們,斥候和俘虜的工作量增大,白日他們弄絆馬索,鐵蒺藜,晚上他們暗中扔火油,雖然大的傷亡沒有,但是這種被黏上的噁心感卻揮之不去。

蕭洛蘭大概知道他們的意圖。

他們想拖死幽州騎兵,最好可以拖到冬天。

雖然知道周宗主的計劃,但她心裡還是忍不住的擔憂。

離得太遠了,她看不清狀況。

幾個門客緊緊護著主母的馬車,幾根火油棍忽然從遠處射到了範圍圈內,何進用手中禪杖擊落,鄭魚心立刻用泥土撲滅,周圍騎兵聚攏,胡大力看到主母沒事,放下了心。

胡大力撿起火油棍檢視一番,今夜偷襲的騎兵和以前那些廢物不一樣啊。

周緒在遠方黑暗處,見到空中突兀出現的火油棍,微眯了眯眼,朝著射箭方向無聲走了過去,在黑暗中尋找那個突厥人。

從前方騎兵發現這支偵查和突襲一體的百人小隊後,周緒就知道這些天的等待有結果了。

他站在高處,讓拓跋阿骨他們糾纏住那支小隊,務必要留下他們。

遠方黑暗更深,這些人並未帶明火,而拓跋騎兵們在和他相反的方向,帶著的火把並沒有照亮這片黑暗。

周緒無聲走在這片範圍內,慢慢的停下了腳步,聽著秋風吹過長草的聲音,以及金子碰撞發出的極細微的響音,突厥人喜歡金飾,無論男女,皆有耳洞,常年佩戴金耳飾,突厥男性中,金葉形狀是他們最喜歡的,若是地位高的,則是太陽形狀,突厥女性更多喜歡花草或是河流彎曲的耳墜外形。

周緒靜靜聽了一會,緩慢的搭弓射箭。

箭離弦上,如流星一剎。

嘭的一聲,好似胡瓜破碎,然後就是沉重身軀倒地的悶聲。

周緒在黑暗中等了一會。

看到周凌之帶領另一個小隊拿著火把順著箭的方向搜查了過來。

火光中,周凌之也看到了伯父,自然也看到了被伯父一箭從眉心射穿至腦後的突厥人,他往回看了一眼,這個突厥人是個毋庸置疑的用箭高手,居然僅僅依靠著一點山坡高度就能把火油棍射的那麼遠。

周緒走上前,將自己的箭取出來,隨後把這個突厥人的腦袋用刀割了下來。

周凌之知道伯父的這個習慣,對待其他部落的人,他心情好時可以放他們一馬,但是對待突厥人那是不可能的,只要被伯父抓到,他們腦袋的唯一歸宿就是點綴或大或小的京觀。

“大好頭顱,我可取之。”周緒晃了晃手裡的頭顱,心中的戾氣消了些,對著趕來的軍中同袍們笑道。

“走吧。”

眾人跟在節度使大人的身後,像在簇擁自己的信仰,沉默堅定的跟隨著他的步伐。

第77章(修)

廣袤無垠的星空之下,天山北路的廝殺還在繼續,因節度使大人下達的命令,要將這支偷襲小隊永遠留在這裡,所以拓跋阿骨以及鐵勒族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了這百人騎兵小隊。

一隊掩護,一隊包抄,兩面夾擊,形成狹角之勢,一點點的收緊包圍圈,困住拼死反抗的突厥人。

這些突厥人裝備齊全,不僅帶著弓/弩,還有圓月彎刀,騎術更是精湛,直直追出上百里才把他們圍困住,拓跋阿骨抹掉臉上的血,他騎在馬上,對那些曾經和他同在一處草原天空下的突厥人並無一點心軟,反而殺意越濃,這些身手不俗的對手射死了好幾個拓跋族的族人,鐵勒人的傷亡比他們還大。

不過這支突厥騎兵小隊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約莫百人,現在只剩下了大半左右。

因為拓跋族有最好的馬,有最快的刀,有最利的箭!對上這些突厥人又有何懼?

拓跋阿骨冷冷的望著那些突厥人,目光在他們各種的金飾上略過,沒過一會後方的拓跋族人逐漸追了上來,每個人的手中都帶著一個突厥人的腦袋,他們被掛在馬鞍上,身/下的戰馬因為血腥刺激打著響鼻,馬蹄踢踏了一會,所有人都在看著被圍住的突厥騎兵。

沒有一個說話,對面也沒有一個人投降,只有冰冷的肅殺在沉默的蔓延,每個人都知道這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草原的平坦地帶,騎兵之間的對決簡單又慘烈,因為這裡一望無際,沒有障礙物,沒有山林溝壑,沒有大江大河,一但被圍住,連依靠騎兵的靈活性衝出去也不成,因為對方同樣也是騎兵。

拓跋阿木握住手裡的長木/倉,夜風吹拂:“殺!”

兩方繼續戰鬥在了一起,不少突厥人被長/□□中挑落跌下馬,隨後抽出彎刀就開始廝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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