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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要成親了。”
溫芸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哈？什麼？你要成親了？”
因為她聲音太高，羅素嚇得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
“快小聲些，我還沒跟大夥兒說呢。”
溫芸覺得奇怪，成親這事有什麼不能說的，更何況大家都是相處了那麼久的同事關係，不應該見不得人吧？
溫芸覺得這裡頭八成有事。
她也壓低了聲音道：“什麼情況？你跟紀陽成親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啊！”
羅素眼睛一瞪低聲道：“不是紀陽！”
“啥？”她也沒離開京城多久啊，羅素就瞧上別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好好跟我說說。”
“是，是我娘啦，她給我找的一個小秀才，我見過了覺得他人還不錯就答應了。”
還真是新人吶……
“那你跟紀陽的事都掰扯清楚了？”
羅素撇撇嘴，“我是說清楚了讓他不要來纏著我了，至於他自己怎麼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他這段時間還有來找過你嗎？”
“皇上登基後沒多久就來了。”
溫芸不明白這事還跟新皇登基有什麼關係？
羅素嘆了口氣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爹以前是元后的部下，後來元后被害死之後，她手裡的人基本上都被處理了。”
紀陽的爹孃被害死的時候他已經懂事了，親眼瞧見自己的親人去世，對他的打擊非常大，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暗自發誓一定要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也是因為他自覺身上揹負著血海深仇，即便對羅素有情也不敢表現出來，可在羅素對他冷淡的時候心裡又難受。
兩個人在這種矛盾的感情中相互折磨了這麼久，直到羅素徹底把人放下，決定開始新的生活。
溫芸知道羅素心裡是有紀陽的，可若是真的嫁人了，他們倆今後就再也沒有可能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這個人你真的可以放下嗎？”
這個問題羅素之前就問過自己很多回，她原本以為自己是放不下的，但有些人，在有緣的時候沒有把握住，事後就真的很難了。
“我決定了，前兩日兩家人都已經說好了，下了聘之後，這事就能定下來了。”
溫芸能夠感覺到，她在說這事的時候興致並不高。
或許，做出這樣的決定，她才是最難受的吧。
“你不讓大家知道你要成親的事就怕他們說漏了嘴讓紀陽知道了？”
羅素點點頭，“等交換了婚書，所有事情都成了定局之後再說也不遲。”
她這是怕紀陽去鬧啊，但紀陽是知道她家裡在何處的，這件事溫芸一點都不覺得會瞞得住。
“不管了，是他自己有話不說的，但凡他能早點把話說清楚……”
要報仇的物件是先皇啊，紀陽不說想必也是為了羅素考慮，但確實也對羅素造成了傷害。
只能說兩個人是真的有緣無分了。
“好，我先給你保密，等到你出嫁那一天，我給你添妝去。”
“恩。”
“姐姐，姐姐……”
溫芸聽見叫聲回頭，就看見一個朱霖一臉人畜無害地躲在門外眼巴巴的看著她。
羅素打量了朱霖一番不由嘆道：“這傻子生得可真是好看。”
她是大夫，一眼就能看出朱霖跟常人不同，那個好人那麼大個得像個孩子似的，還巴著溫芸叫姐姐的。
溫芸朝他招手讓他進屋坐到自己身邊。
“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吧。”
人在飢餓的時候情緒是比較不穩定的，先讓他吃飽了再慢慢地問話也不遲。
“這人是……”
“在路上撿到的小傻子。”
羅素點點頭，“他生得這麼好，看起來也沒吃過苦頭的樣子，八成是哪個富貴府上跑出來的。”
溫芸點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吃飽後，溫芸就讓大家去休息休息，下午還要看診，趁著還有時間眯一會兒免得下午犯困。
屋子裡的人都走後，朱霖身上的緊繃才稍稍鬆懈了些。
“姐姐，這個真好吃。”
溫芸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說的是雞肉，就又給他夾了一塊雞肉，“喜歡就多吃點，注意不要撐壞了就行。”
朱霖乖巧地點點頭，真像是一隻聽話的小狗。
說話間，春秋回來了。
剛才吃飽後溫芸就讓她去打聽朱霖的事，春秋就去了趟官府。
“大小姐有所不知，官府的人說是這小子自己跑的。”
春秋說，當時她把人送過去後就走了，之後官府看著朱霖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想著人送回去應該能夠的些賞銀就派人去打探這個朱家進城了之後到什麼地方落腳去了。
誰知道就是這空檔，朱霖就自己跑了，他們找了兩天沒找到就把這事給放下了，覺著他怎麼都是個成年男子了，雖然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溫芸沒想到這小子還會跑，看樣子朱家是非得欠她這個人情不可了。
“能打探到朱家在什麼地方落腳嗎？”
“奴婢已經讓探子去打聽了，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訊息傳來。”
溫芸點點頭，再找到朱家人之前就只能讓人在她這裡待著了。
“姐姐？”
溫芸回頭，朱霖又跟屁蟲似的跟著來了。
“你叫什麼名字？”溫芸問道。
“爹爹說，叫霖霖，沛雨甘霖。”朱霖回答的時候十分認真，若不是那眼神沒變她還以為他是個正常人了。
溫芸覺得朱家人不能給他用疊字，他應叫做朱霖。
“沛雨甘霖啊。”比喻恩澤深厚，朱家人給他起這個名字時應該是希望他是個被福澤包圍的人吧。
“現在我已經讓人去幫你找家人了，在找到之前你就先跟著我，可以嗎？”
“跟著姐姐！”
溫芸看他不排斥就行，不過她也打算給他檢查檢查，這小子為什麼是個傻子。
下午忙完後，醫署裡的大夫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了，溫芸也準備回去。
只是人才出了巷子就被人給攔住了。
溫芸有些好奇地掀開了車簾，就看見紀陽直挺挺地攔在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