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是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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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隨手掏出手機，遞過去：“要我手機幹啥？”。

周夜視線落在手機螢幕上：“開啟學校論壇。”

他的手機上沒有這些玩意。

程浩狐疑的挑眉，照做著解鎖剛點開了學校論壇的頁面，手機就被旁邊的人搶了過去。

周夜看著掛在論壇第一的

#新同學夜夜笙歌#

這標題看得周夜皺眉，簡直是在誤導學生以為新來的轉校生她夜夜笙歌？

周夜修長的手指在螢幕上隨意的翻了幾頁帖子下的留言，其實留言有好有壞的，

可週夜仿若選擇性視力障礙只看到了那些不好的言論，捏著手機的手骨節都在隱隱泛白，眸色幽深到另一旁的程浩一頭霧水，

“咋了夜哥”程浩納悶的問，然後賊兮兮的笑了：“該不會對新同學一見鍾情，見不得別人詆譭？”

周夜睨了他一眼，手機扔給他，冷然的丟了句：“羅裡吧嗦的！”

說完竟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眼，一回頭剛好對上還一直站在原地偷偷看他的笙歌，有些詫異的眉峰微挑，

四目相對下，偷看被發現的笙歌瞬間小臉紅了一下，抱緊了手裡的襯衫，立馬低下頭轉身走向另一道樓梯離開。

周夜看著笙歌抱著自己的衣服轉身離開的倩影，先是走了幾步然後腳步加快變成了小跑，女孩在傍晚的餘光下，馬尾辮隨著她的身姿擺動，直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少年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彎唇笑了笑。

這一幕剛好被走在前面忽然回頭的程浩看到，頓時笑著調侃道：

“夜哥你幹啥呢？愣在那笑的這麼盪漾？意(淫什麼呢？”

“操！滿腦子黃色廢料！”周夜上前一步抬手就給了程浩的後腦勺一巴掌。

程浩不以為然的笑著撓了撓被打了一巴掌的大腦袋。

兩人並排走了幾步，周夜忽然偏頭看著程浩問：“發帖子的ID眼熟嗎？”

程浩瞬間來了精神：“當然眼熟啊，那貨天天在論壇蹦躂，就是隔壁七班的蘇銘哲啊，經常跟著謝禮當狗腿，

再說那夜夜笙歌同學的照片肯定也是她本班同學拍的，那照片一看就是在教室，那角度肯定是本班同學拍的……”。

程浩說著忽然感覺一道冷光掃過來，令人寒顫，

周夜沒好氣的冷睨過來：

“人小姑娘叫笙歌！什麼夜夜笙歌！”

程浩苦哈哈的笑：“得嘞得嘞，笙歌笙歌，她叫笙歌！”

他鬱悶：“不是，您這麼激動幹啥？”

周夜散漫挑眉，慢條斯理的笑著吐出一句：“老師說了，要跟同學團結友愛。”

他要跟新同學——有愛！

“老師說？”程浩一臉臥槽：“日哦，您佬啥時候這麼聽老師話了？”

說話間見周夜忽然加快腳步朝前走去，程浩揚聲問：“晚上還去車行不？”

周夜徑直往前走，沒有回頭只說了句：

“晚點過去，有點事，先走了。”

走到樓梯口，周夜沒有一個樓梯的下，而是直接雙手抓著欄杆，一個旋轉就到了下一截樓梯上，五層的樓梯他都這麼好似趕時間似的‘飛身’而下，走到一樓樓梯口時才停下腳步朝另一個樓梯口看了幾秒，見沒人走出來，才繼續抬步朝校門口走去，

腳步有些快，然而剛走了幾步陡然就慢了下來，他看到那個叫笙歌的女孩正走在他前方十米左右的距離。

周夜放慢了腳步跟在笙歌的身後走著，甚至跟在她一起上了校門口的公交車，

途徑三站，他又情不自禁的跟著下了車。

笙歌和奶奶搬來這裡時，奶奶想著高三很重要，也怕那個敗家兒子找來影響了笙歌的學習，特意租的是離學校比較近的一處中高檔小區，主要是治安很好。

周夜看著女孩刷著門禁卡進了小區。

那一瞬間他眉心微蹙，無意識的就抬頭觀望了一眼眼前的高檔小區，他知道這棟小區房價很貴，少年忽然眼神黯淡的冷笑一下，

如此明豔的小公主，她也該住在這種地方。

周夜再次抬頭看了眼馬路對面的豪華高樓，一條馬路就像是把他們區分開了，

他咬了咬後牙槽，喉結輕然的滾動了一下，靠在了身後的樹上，掏出了一支菸，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一圈煙霧，煙霧眯眼，

仿若看到了十一歲那年的暴雪天的海城，那個夜裡雪下得很大，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層厚厚的雪，天空還在不停的飄著雪花，寒風刺骨雪飄零，路上行人稀少，穿著單薄的周夜餓著肚子蹲在一棟高樓的牆角避寒，那可憐的模樣，偶爾路過的人以為是乞丐還丟給他幾個硬幣零錢，

他羞惱又滿心無力，這個世界對他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而那時，對面高樓的外牆螢幕上正在重播著市區舉辦的少兒舞蹈比賽，

他看到一個穿著潔白蓬蓬公主裙的女孩在跳芭蕾，當時引得路過的人都駐足觀看，

舞臺的燈光搭配著漫天飛雪，女孩翩然起舞像極了一個仙子，美的純粹而靈動，令人驚豔，讓人不敢褻瀆，

周夜還清楚的記得，女孩甜笑著說：

“大家好，我叫笙歌，希望你們喜歡……”。

從此，周夜的心裡住下一個美的驚天動地的小仙女，她高高在上，而他在泥潭裡，

只能仰望。

他曾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遇見她，沒想到她竟然從海城來到了這裡。

周夜吐出最後一口菸圈，掐滅了菸頭彈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沒有抬步離開，而是怔怔的斜倚著樹幹，望著對面的高樓，

看著看著不知何時竟穿過了馬路走到了對面的高樓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囡囡，等會到了超市，你買些愛吃的零食，奶奶再買些肉和芹菜，明天你上學的時候，奶奶在家包餃子給你吃”

“好，辛苦奶奶了，那晚上我陪奶奶一起先把菜餡剁好”

“奶奶不辛苦，你現在才是最辛苦的，高三很累的，奶奶明天自己剁菜餡不用你，你回家得早點睡覺”

周夜忽然聽到熟悉的女孩聲音，慌忙背過身往旁邊走了幾步，一副心虛的樣子。

牽著奶奶的笙歌，隱隱感覺有道視線，她下意識抬眸看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的人或目光。

“綠燈了，我們過去吧”奶奶突然提醒出聲。

“嗯”笙歌收回視線應了聲。

隱匿在拐角處的周夜看著被奶奶牽著過馬路的女孩，心底五味陳雜，

小仙女過的很幸福，真好。

周夜釋然的低頭笑了笑，終於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周夜破天荒的早早的到了學校，卻並沒有進校門，而是守在校門旁，盯著一個個進去的學生看，終於在人群中看到蘇銘哲的身影時，直接走過去，從身後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領拖到一邊，冷聲道：

“哥們兒，聊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