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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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行雲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朱重九，他對這個人的戒備越來越重，不但和自己這種小人物來往，還能和顧傾城這樣的富豪搭上線。
顯然，朱重九也沒想到蕭行雲會在這裡，不過他若無其事的衝他點點頭：“蕭老弟也在啊。”
“巧了，我只是隨便逛逛，剛好遇到顧總，就進來參觀一下。”蕭行雲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就退後兩步，不想和他交涉太多。
畢竟朱重九和丹拓來找顧傾城，並不是來找自己的。
顧傾城顯然也認識朱重九，對丹拓手中的優質翡翠原石也有興趣，說道：“既然是朱老闆介紹的朋友，那就到茶室聊聊。蕭先生，如果沒事也一起過來，聽聽他們的報價，對你瞭解整個翡翠市場也有好處。”
蕭行雲猶豫一下，答應下來：“好的，謝謝。”
茶室。
蕭行雲陪顧傾城、洛師傅坐在一邊，對面坐著朱重九和丹拓。
雖然是喝茶，但是談生意肯定要做出談判的架勢，所坐的位置就代表你的立場。
蕭行雲自從進入賭石圈，顧傾城是他最大的買主，跟她在一起坐，彼此都很滿意。
顧傾城覺得這錢花的不虧，而蕭行雲會覺得這錢賺的心安理得。
此時，朱重九作為掮客，主動介紹丹拓的情況。
“丹拓先生是緬國有名的翡翠商人，他手中存有一批帕敢場口的精品翡翠原石，這是真正的老坑料，品質極高。”
“之所以急著出手，是因為丹拓先生的一個翡翠礦坑出點問題，急需大量資金更換新裝置，緬國的同行知道此事後，壓價太狠。”
“正因如此，丹拓先生才到華夏，尋求資金雄厚的大型珠寶商人，進行全方位的合作，爭取解決資金缺口。”
聽朱重九說完，顧傾城給洛師傅一個眼神。
洛師傅當即問道：“請問丹拓先生的礦坑在哪個場口？據我所知，帕敢場口早就無礦可採了吧？”
丹拓臉上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倨傲，淡定的解釋道：“我以前在帕敢場口有一個礦坑，所以才有大量的帕敢翡翠原石存貨。我現在的礦坑在多磨場口，這裡出的新料子不如老坑料，如果你們喜歡多磨場口的料子，我也可以大量提供。”
洛師傅微微點頭，小聲對顧傾城說了一句什麼。
顧傾城這才問道：“你們帶樣品了嗎？看樣品報價。”
“帶樣品了，我讓人送過來，就在外面的車上。”丹拓說著，打了一個電話。
不多時，就有兩個緬國特徵的年輕男子，各拉著一個金屬行李箱，走進茶室。
在丹拓的示意下，兩個年輕人開啟了金屬行李箱，並放到了桌子上，露出裡面大小不一的翡翠原石。
洛師傅當即掏出放大鏡，拿了一塊四五公斤的原石料子，仔細觀察。
顧傾城對蕭行雲說道：“蕭先生，你也幫我掌掌眼，看看這一批帕敢老坑料的品質如何。”
“我就隨便看看，有洛師傅這樣的專家在，我只有學習的份，哪有能耐掌眼。”蕭行雲謙虛的說著，手上卻沒停，隨便拿起一塊三四公斤的小料子，仔細觀察。
自從在盛海城隍廟擺攤以來，蕭行雲就看過很多辨認翡翠料子的書，當時只是對此有興趣，並沒想過真能參與賭石。
以他當時每月收入一兩萬的水準，賭石對他太遙遠。
現在面前擺著一堆翡翠原石，供他揣摩學習，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和機緣。
他並沒有急著使用透視眼，畢竟這幾天連續使用透視眼，讓他的眼睛格外的疲累。
現在只是憑著以前的學習積累，從原石外表，來判斷料子的成色。
帕敢場口是歷史名坑，屬於翡翠十大場口之一，開採時間最早。原石料子皮薄，以灰白及黃白色為主，結晶細、種好、透明度高、色足，個頭較大，從幾公斤到幾百公斤。
切出來的品質也千差萬別，從最低端的豆種，到最高階的冰種玻璃種，都囊括其中，所以賭性極大。
運氣好，你一刀切出帝王綠，可能暴賺十幾億，運氣不好切出豆種雜色，投多少賠多少，血本無歸。
蕭行雲仔細觀察了十幾塊，發現這批料子和書上說的一樣，確實是帕敢老坑料，表皮以灰白、黃白為主，也有漆黑如煤炭的黑烏砂皮。
用強光手電筒對著原石打光，吃光很深，表示裡面的水頭很好，切漲的機率極大。
只是隔著一層皮觀察，如隔靴撓癢，蕭行雲一急，就用出了透視眼。
這一塊是豆種，那一塊是糯種，不過顏色很綠，切了肯定大漲……這一塊是冰種，只是裡面雜質太多，而且有裂，沒啥意思……旁邊這幾塊，都是垃圾。
咦？竟然還有一塊拳頭大小的帝王綠，就算前面幾塊全切垮了，就這一塊帝王綠，也能勉強回本。
看著看著，蕭行雲就覺得眼睛極為酸澀，眼淚快要流出來，他知道這是透視眼用多了，不能再用了。
顧傾城問道：“蕭先生，洛師傅覺得這批帕敢場口的老坑料子還不錯，你覺得如何？”
蕭行雲一愣，二十多塊原石，只有三塊大漲，這也算不錯？
如果低價購買，轉手轉給別人，倒也不錯。
但如果顧氏珠寶自己切料子，就算不賠本，也賺不多，那買這批料子有什麼意義？
而且這只是樣品，樣品都這麼差，那大量出貨時的料子，又該有多差？
“呃，我看不出來，洛師傅既然覺得不錯，那應該不差吧。反正讓我買，我是不敢買的，總覺得差點意思。”蕭行雲只能提醒到這裡了。
既不傷洛師傅的面子，又告訴顧傾城這裡有問題。
如果她聽不出來，或者不相信自己的提醒，那就和自己無關了。
“噢？”顧傾城眼中閃過一絲疑慮，壓下心中的購買慾望，對丹拓和朱重九說道，“讓我再考慮一下，畢竟這一單不是小數目，我需要謹慎考慮。”
“應該的，這是我的名片，確定要合作時，再給我打電話。”丹拓遞出一張名片，說完就禮貌的帶人離開，並沒有多餘的糾纏和勸說。
等丹拓和朱重九等人離開，洛師傅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小蕭，你覺得這批料子有問題？”
蕭行雲解釋道：“料子沒問題，確實是帕敢場口的老坑料，只是感覺不太好，沒有讓我怦然心動的感覺。你們知道的，我賭石靠的就是感覺，感覺不對，我是不敢買的。”
“……”我們知道個毛線啊？誰知道你是怎麼賭石的。
顧傾城和洛師傅面面相覷，啥事都憑感覺，一聽就不靠譜啊。
“我去打個電話，讓人調查一下丹拓在緬國的資料。還有那個朱重九，他在盛海開珠寶店的時間太短，也無法讓人放心，也要調查一下。”顧傾城說道。
蕭行雲趁機告辭離開：“那顧總先忙，我先回酒店歇息了。”
同一時間，丹拓和朱重九所坐的黑色商務車，正行駛在街道上。
丹拓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那個蕭行雲是什麼意思？他竟然看不上我們這批樣品？這可是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樣品，連這都看不上，那其它料子在他眼中，豈不是垃圾？”
朱重九陰惻惻笑道：“只要把他騙到我們的倉庫，我會想辦法把他身上的錢榨光，再找人警告他，別再亂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