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七副無頭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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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秦天明驚愕的表情，師爺表示難以理解。

譚師爺握著鼻子上前解釋說道：

“秦大杵作，這種燻烤儲存屍體的辦法，是我大夏國刑部高階杵作藉助村民燻烤臘肉的辦法研究出來的，目前是最先進的儲存屍體技術！”

啊？我呸！

還高階杵作？

還最先進的儲存技術？

這不是扯淡嘛？！

難以置信！

秦天明差點超身後的眾人吐口水。

這也是你們眼中最先進的儲存屍體的辦法？簡直是豈有此理？

屍體被你們這些傢伙這樣一搞，石馬屍蠟，石馬屍瘢，石馬傷口，全他嘛被破壞了，還驗個屁屍體！

但是，話又說過來，秦天明現在身處幾百年多年前的大夏國，他想要高階保屍技術，哪裡有啊？

他需要面對現實才行，不能對這些國度抱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既然已經被弄成燻屍，就湊合著來吧。

扇打煙霧半天之後，趕緊讓人開啟窗戶通風，片刻，秦天明終於看清楚懸掛在屋樑之上的二十一具屍體。

這二十一具屍體已經徹底風乾，加上常年累月的煙熏火燎，差不多變成了一具具臘肉乾屍。

除了肌肉風乾，剩餘的東西幾乎全部脫水萎縮，想要勘驗，幾乎不可能。

秦天明讓人從二十一具屍體之中解脫下來一具，然後湊近一觀。

這具屍體早就縮小，乾枯的如同柴草一般，所謂的屍檢根本無從談起。

第一手資料被弄成這樣，秦天明只能檢視第二手資料。

他讓師爺拿出當初的屍檢報告，仔細檢視一番。

好在乾東縣也不算太懶惰，壞事裡面還幹過一些好事，他們當初驗看屍體的時候，屍檢報告記錄倒是做得非常仔細。

秦天明對案宗已經檢視了一番，對十次兇殺情景略有了解。

他吩咐身邊的捕頭李泰和韓猛，讓他們從屋樑之上解下那二十一具屍體，然後依次擺放在地上。

等到二十一具屍體全部擺放好，秦天明眼光又看向地上那一堆枯骨。

這一大堆枯骨，是當時從天坑水底打撈上來的東西。

秦天明讓師爺等人掌起燈籠，然後熄滅地上土坑之中的煙火，這才蹲下來開始擺弄面前那堆白骨。

師爺和李世通等人不大明白，他們心想你秦天明不首先驗屍，擺弄地上那堆白骨有個啥用？

看著低頭擺放白骨的秦天明，李世通忍不住上前說道：

“秦大杵作，您擺弄這些玩意兒幹嘛？這些白骨是從天坑底部打撈上來的，當時我和判佐大人早就研究過了，大多數是動物屍骨，比如野豬和貓狗之類的動物屍骨，基本上沒有啥研究價值啊。”

秦天明抬眼看看李世通，搖頭說道：

“我斷案和你們不一樣，你們認為最沒有價值的東西，在我眼裡是無價之寶，你們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往往沒有任何價值，懂嗎？你們來看，這堆骨頭裡面，不單單只是動物屍骨，還有不少是人骨，而且很多很多！”

很多人骨？！

不可能吧？

眾人聞聽急忙湊過去，藉助燈光一看，地上全是黑乎乎的骨頭，有大有小，七零八落的，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人骨，那是動物骨頭。

李泰看了一會兒，甕聲甕氣的說道：

“秦天明，這一堆骨頭分明全是動物骨骼，哪裡有人骨啊？你要是能找出來半截人骨，我去吃屎！”

秦天明瞪眼說道：

“李捕頭，你這屎吃定啦！”

秦天明冷笑幾聲，從地上撿起幾半截骨頭，放在地上連線起來，然後說道：

“你們懂石馬？我之前研究過無數動物屍體和人類屍骨，對此非常瞭解，你們看看，我從這些骨頭裡面跳出來幾半截，拼湊起來，就是一副人骨。”

秦天明三下五除二，從骨頭裡面檢出來幾幅骨頭，迅速擺成一個人骨模樣。

杵作吳階和穩婆馬英急忙低頭看地上那骨頭，不由得驚呼說道：

“是啊，秦大杵作你真厲害，這稍微一拼湊，就是一副人骨架啦！”

眾人低頭仔細一看，果然，地上赫然擺出一副人骨，只是缺少了頭骨，其他骨骼幾乎全部都在。

秦天明沒有搭理這些發呆的差役，尤其是李泰，而是繼續從那一大堆人骨裡面翻找半響。

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啦，秦天明他迅速從骨頭堆裡面找出來一大堆骨頭，很快拼接成幾具人的骨架出來！

秦天明屏息靜氣，將這些骨頭全部拼接起來，這才起身拍打拍打雙手，搖頭說道：

“果然不錯，是七具屍體！”

“七具屍體！？”

李世通和師爺聞聽大驚失色，幾乎趴在地上仔細觀察半響，這才起身說道：

“哎呀，秦天明，你不虧是我乾東縣的第一杵作，這地上真的被你拼湊出來差不多七具屍體，你真的太高明瞭。”

眾人這才醒悟，上前仔細檢視。

果然，地上擺出來了七具骨架，結合的嚴絲合縫，除了有少許骨頭掉落，其他的幾乎組成了完整的七具白骨。

不多不少，地上擺放著七具屍骨！

現在，秦天明倒是很佩服，當初打撈這些屍骨的人還算敬業。

秦天明看著一臉懵逼的眾人，冷冰冰說道：

“看到了沒有？你們所謂的驗屍，單純只是重視完整的屍體，卻沒有考慮這一大堆骨頭，讓他們在庫房裡面被閒置多年，你們還說驗屍嚴格，嚴格個屁！幸虧你們沒有拋棄這些屍骨，所以我才從中拼湊出這七具人骨來，現在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明白啥了？”

李世通張口結舌問道。

秦天明看著眾人，發問說道：

“我現在已經擺好了人骨，我想問你們一個問題，有誰從這七具人骨之中發現了何種端倪？不妨說出來聽一聽？”

大家面面相覷，都搖頭表示不知道。

唯獨杵作吳階，忽然說道：

“秦大杵作，小人猜測，您的意思是說，這七具白骨也是被人害死在天坑裡面的遇害者？只是因為時間太久，他們全部落入水中，才變成了七具白骨？”

“對！”

秦天明哈哈一笑，看著杵作吳階說道：

“吳兄有眼光，有眼光啊，是個人才！”

李世通和師爺譚老四面露驚訝的說道：

“石馬？！你們說這七具白骨，也是之前被害死在天坑裡面的遇害人？不可能吧？懸掛在屋樑之上的這二十一具屍骨，才應該是最早發現的死者屍首！”

秦天明冷冷一笑，說道：

“有啥不可能的？兇手每次殺人都是七個，這也是七具屍體白骨，而且同樣處於天坑裡面，諸位難道不覺得其中有所聯絡？”

“是啊，”

李世通率先醒悟過來，說道：

“秦大杵作，你真的厲害，火眼金睛啊，按照您的推理，這七具白骨才是最早被兇手殺害之後拋屍天坑的遇害者，是不是？”

師爺也有所醒悟。

秦天明淡然說道：

“就目前的情況分析，或許這七具白骨才是兇手最早作案之時殺害的人，你們勘驗現場的時候不仔細，差點漏掉這七具白骨啊。”

“是，是，是，”

李世通連連點頭，說道：

“當初我們勘驗現場的時候，只注意飄在水中的屍體，根本沒有仔細檢視水底打撈上來的屍骨，還以為全是動物骨骼，實在是遺憾。”

秦天明冷笑說道：

“你們漠視這七具白骨，差點漏掉一個十分重要的破案線索，要不是我來到這裡，恐怕案子很難破解。”

聞聽此話，眾人不由得驚悚問道：

“秦大杵作，難道您已經看出來兇手是誰？”

秦天明搖搖頭，說道：

“兇手是誰，秦某人也尚未查清，但是從這七具白骨裡面，諸位難道沒有發現任何端倪？你們可以仔細看看再說。”

李泰和韓猛打起燈籠，照定那七具白骨。

眾人左右上下仔細打量半響，均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明明就是七具白骨，有何秘密可言？

眾人之內，唯獨杵作吳階沉思良久，忽然說道：

“秦大杵作，要是小人猜的不錯，這七具白骨，似乎全部都沒有頭骨！”

啪啪啪，

秦天明鼓掌幾下，讚歎說道：

“看來還是我們杵作之人看的細緻，確實如此，吳大杵作看到了他人不太注意的地方，諸位請看，這七具屍骨，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頭骨全部不見啦。”

這嘛簡單的細節。大家因為緊張，絲毫沒有察覺這些屍骨全部沒有頭骨。

真的是怪事啊？

經過秦天明這樣一說，大家這才反應過來，嘖嘖說道：

“確實啊，我們怎麼就沒有發現，七具屍骨全部沒有頭骨，真的是咄咄怪事。”

秦天明嘿嘿冷笑幾聲，說道：

“七具白骨頭骨都沒有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家茫然看著秦天明，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秦天明嘿然一樂，說道：

“想要破案，我們還需要找到這七個頭骨才行。”

案件勘察到此，秦天明心裡已經有個大概的思路。

他對師爺等人說道：

“現在案子中死者的情況依舊清楚，兇手非常殘忍，一般作案是選擇七個人，然後將他們殺死，之後攝取他們的頭骨，也不知道為何如此？”

師爺等人也皺眉說道：

“當初刑部和大理寺來乾東縣斷案的時候，也都對此十分不解，兇手為何只喜歡人的頭骨，他難道有一種古怪的嗜好不成？”

秦天明說道：

“天下人多的去啦，也不排除兇手是個變異的東西，所以我們想要破案，尤其是十年前發生的血案，就需要找到這些頭骨！這才是最關鍵的事情之一！”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

他們都覺得秦天明是不是有病？

放著二十一具屍體不仔細解刨，卻要去找不知道失落在哪裡的七個頭骨，這不是南轅北轍嘛？

大家覺得秦天明根本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