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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門推到一半，裡面沒開燈，藉著樓道里的光線，齊天看清楚了房間陳設。
空蕩蕩的，沒人。
他疑惑地嘀咕了一聲，“到底去哪兒了這兩人？不會已經揹著我去吃宵夜了吧！”
齊天臥槽一聲，立馬轉身跑下了樓。
直到下樓的動靜消失，岑漾才鬆開了捂住周妄嘴巴的手，“周妄，你是真的狗。”
罵的毫不留情。
“怎麼看都是我更無辜吧？”周妄開口，“你突然倒下，還拽住我不肯出去。”
聽聽，這語氣多委屈。
岑漾腦子亂成一團漿糊，面板相觸和頭髮糾纏的朦朧感讓她感覺非常不妙，她越過周妄走出去。
“謝謝你幫我扯頭髮。”岑漾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但你也是真的狗。”
心臟跳動的頻率已經不受控制。
房間終於重歸安靜，周妄看著岑漾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沒忍住笑了笑。
女生身上殘留的櫻花香氣全攏在周妄鼻尖，他嗅了一下，轉身躺在了床上。
他手背搭在眼睛上，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現在下去的話，岑漾可能會直接殺了他。
小狐狸現在炸毛了已經。
岑漾幾乎是一路小跑下了樓，她快速收拾了試卷和紙筆，換了鞋立馬回家。
周妄的房間是下過詛咒嗎？每次兩人單獨在裡面準沒好事發生。
她再也不要單獨去他房間了！
直到回家，岑漾的心跳都還是很快，大人們還在客廳裡聊天，她打過招呼以後立馬上了樓。
上樓的時候季白補完課正往下走，岑月跟在他後邊，像一隻粉色的糯米糰子。
“姐你回來了？”岑月問，“齊大聖也過來了嗎？”
岑漾點頭，“在樓下廚房吃炸雞。”
岑月看著她姐抓著書包上樓，耳根又有些紅，她瞪大雙眼。
她不會又把周妄哥哥給踹翻在地了吧。
沒來得及問，岑漾就已經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岑月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周妄哥哥估計又遭殃了。
下了樓，季白禮貌跟大人們告別，齊天一看見兩人下來，手裡的炸雞被他扔進盤子裡。
“媽媽，我送季老師到門口。”岑月說，“一會兒就進來。”
岑母點頭，又讓孫姨從廚房裡拿了兩箱進口車厘子出來，“季老師，辛苦你每天這麼跑來跑去，這水果你拿著和家裡人一起吃吧，平安夜快樂哈。”
季白想拒絕，但岑月看向他，“這是我媽媽的心意啦。”
男生終於答應，點頭致謝。
王叔把車厘子搬到後備箱，齊天也跟了出來。
“明天見季老師。”岑月笑著說，“今晚的月亮很好看。”
齊天抬頭一看，天空黑得一望無際，根本就沒有岑月所說的月亮啊。
這是在說什麼。
季白嗯了一聲，他鑽進車廂裡，“明天見。”
車輛消失在視線裡，岑月這才轉過身往屋裡走，齊天跟在她身邊問，“月亮，哪兒有月亮啊？”
岑月笑著開口，“齊大聖，你喊著月亮找月亮？”
齊天大概也意識到自己這句話的奇怪，他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受傷。
“月亮，就是感覺最近你說的話我都聽不懂了。”
但岑月沒有體會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她笑得開心，“補習有效果！我上次週考又進步了，齊大聖，要不你也找個家教？”
“那我也找季白！”
“不行！”
岑月立馬出聲拒絕。
齊天的表情有些受傷，他問，“為什麼？”
隔了一會兒，岑月才慢慢回答，“兩個人的話他會分心，補習就是要一對一！”
這理由簡直無懈可擊。
岑月瞟了一眼他受傷又不敢說話的樣子，有點心軟，“好啦，以後你不會的來問我，我教你。”
其實兩人真是半斤八兩。
但齊天幾乎是立馬綻放笑容，“我就知道月亮不會拋棄我，走吧，給你留了好多炸雞，你最喜歡的蜂蜜芥末醬。”
岑月眼睛一亮，和齊天跑回廚房吃炸雞了。
房間裡的岑漾有些煩躁，洗完澡臉還是有點燙，她起身推開陽臺門，想要去陽臺上冷靜冷靜。
外面溫度極低，她剛洗過澡，冷風颳過，她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岑漾一邊搓手臂一邊罵周妄，這人怎麼這麼煩啊。
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又在想他，岑漾呼吸頓住，她關上陽臺門，進屋開啟電腦搜尋框。
[如何判斷跟另一個人是不是犯衝？]
[八字不合該怎麼辦？]
[怎樣制服嘴欠的人？]
這些文字被岑漾輸入進搜尋框裡，跳出來的答案讓她大跌眼鏡。
改變房間風水，定製吉祥物，甚至還有讓接受現實的。
岑漾喃喃開口，“這都什麼東西？”
她啪的一聲扣上筆電，抓著手機上了床。
房間裡溫度適宜，床頭櫃旁邊味道很淡的香薰，舒服的睡衣和昏暗的燈光。
無一不是入眠的良好條件。
但岑漾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她甚至能聽見大人們離開時的說話聲。
快凌晨兩點的時候，岑漾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各種軟體被她切進去又切出去，最後還是停在了微博。
她有一個小號，專門用來記錄和吐槽生活。
ID叫做山山而川。
內容不多，大都是和生活有關，也有文字記錄，粉絲除了微博助手再無其他。
凌晨1:59。
【難得的失眠，源頭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發出去之後沒人評論和點贊，這種安全感讓岑漾非常滿意，她關上手機，直到兩點半才睡著。
翌日是聖誕節，節日氣氛更加濃厚，但天氣不佳，一大早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岑月起了個大早，讓王叔趕緊過去接季白過來。
人來之後，齊天在岑月面前搖尾巴，“月亮，讓我跟著一塊兒聽聽嘛，岑叔今天也在家裡，就別佔他的書房了。”
岑月否定，“那就在我房間補習啊。”
齊天臉色鉅變，“那更不行了！在妄哥家吧，我們都來。”
想到昨晚齊大聖的表現，岑月勉強點頭，補習地點挪到了周妄家裡。
又跟上次一樣，但岑漾沒來，短期之內她不可能再踏進周妄家裡半步。
中午大人們的聚會地點變成了齊天家，幾個小孩兒都沒去，跟齊母說了點外賣。
岑月和齊天差點把周邊的外賣全搬進周妄家，客廳裡的桌子快要擺不下。
岑漾沒有過去和他們一起吃飯，伴著雨聲，她窩在房間裡看書。
昨晚睡得太晚，她腦子有點暈乎，打算一會兒隨便吃點。
遠處的天空壓得低低的，窗外的雨絲輕如柳絮。
岑漾閉上眼睛享受著這愜意的雨天。
下一秒，安逸寂靜的氛圍被打破，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一道漫不經心的懶散聲音隨後傳來。
“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