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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思】

脂膾蟹膏肥,七彩凝花糕。

秋風送越椒,銀盤入落英。

一首小詩,都是描述吃的,蕭洛蘭莞爾一笑。

上了二樓,蕭洛蘭多用了一些飯食,她內心猜測許是蕭公寫的小詩看起來太下飯了,吃完飯之後,蕭洛蘭看向窗外順便消食。

春花看了一眼主母,讓坐在另一個桌上的夏荷吃的快些,別讓主母等久了,保護她們的兩位護衛大哥都已經吃完了,就剩這個饞嘴的,春花有些恨鐵不成鋼,若不是主母心善,哪容的下夏荷這個性子。

敲門聲突起。

春花開啟門,是府裡的一個護衛,不遠處站著一位穿金袍的細長眼睛中年男子。

春花對他有印象。

“廉郡守想求見一下主母。”護衛道。

春花轉身回稟了一聲。

蕭洛蘭聽到是廉世清求見,她支起身體,想了想說道:“春花,請人進來吧。”

春花把夏荷也拉了出去,候在門外:“廉大人,主母讓您進去。”

廉世清踏入門內,金色長袍玉腰帶,面上帶笑:“卑職拜見將軍夫人。”

“廉大人請坐,不知廉大人找我有何事?”蕭洛蘭自覺沒有那些彎彎繞繞,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廉世清轉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皮微垂,他坐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將軍夫人,可否讓廉某喝口茶再說。”

蕭洛蘭一怔,她坐在靠窗的高椅上,端正身體,遲疑了一會,說道:“廉大人想喝盡管喝,等喝完了再說也可以。”

只是一杯茶,已經倒了,她還能不讓人喝嗎?

廉世清喝了口茶,臉上笑容不變,他轉動茶杯,眼睛盯著在茶水裡沉浮的茶葉,等喝完一杯,他才說道:“此次前來,只為了一件事。”

蕭洛蘭認真聽著。

“廉某先前對將軍與將軍夫人說過聖上要嘉獎將軍大人,數月前就已經派了御前太監彭暉前來,估計明年開春就會到閬歌,若是快馬加鞭,時間可能會更短些。”

蕭洛蘭聽到這,想起了彭暉這號人,是當今聖上的心腹,和周宗主不對付,因為周宗主曾經殺了彭暉的侄子。

“然後呢?”蕭洛蘭疑惑道,難道出什麼變故了。

廉世清苦笑道:“聖上想封將軍大人為鎮北王,這是千真萬確的,您是將軍夫人,自然是一品誥命夫人。”

“按理來說,幽州為先秦燕地,出過燕王,燕襄王,燕世子。”廉世清這才抬頭看向豔絕幽州的節度使夫人:“您為幽州主母,封號應當是燕國夫人才是。”

當今聖上的寵妃,熹皇貴妃,她的妹妹就被聖上封了一個吳國夫人,熹皇貴妃的弟弟還被封了一品國公,他來的時候,那位小國舅正在謀求將軍之位,還想弄個將軍噹噹。

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原來是封號出了問題,蕭洛蘭在心底輕輕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其實她本來就不怎麼在意。

“是換了封號嗎?換成什麼了?”蕭洛蘭有些好奇,封號究竟換成什麼了,讓廉世清專門跑過來解釋一下。

廉世清望著節度使夫人,帽沿兩側輕紗拂至兩邊,輕紗下垂障蔽全身,遮住了淡棕長裘,衣服俱是不甚出挑的顏色,帽簷處也不像別的貴婦人綴珍珠網格,就是簡簡單單的全幅淡清透羅紗。

可是,雪色珍珠璫也擋不住這位幽州主母的成熟豔色。

那張臉,可使明月生輝。

若是沒見過,其他人自是不信的,幽州苦寒之地,哪裡能有什麼絕色,給的名頭越好聽,萬一名不副實,只會增笑耳。

廉世清定了定,低頭沉聲道。

“據廉某所知,是…”

“花容夫人。”

花容月貌傾城色,是為花容夫人。

第140章(修)

蕭洛蘭從窗戶低頭看著廉世清離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流中。

耳邊還回蕩著廉世清的話。

花容夫人,對比原先的燕國夫人不夠莊重,略顯輕浮了些,但要說特別糾結難受生氣,蕭洛蘭還不至於這樣,她剛瞧著廉世清觀察她的臉色,連忙繃住了臉上淡淡的神色。

這一招是蕭洛蘭從周宗主那學到的,只要周宗主臉色一冷下來,眉眼一壓,底下人立刻冷肅斂容,鴉雀無聲。

等人離開了,蕭洛蘭坐在椅子上,猜測這個封號許是皇帝看周宗主不順眼,故意膈應他的,不過蕭洛蘭私心覺得這皇帝這樣做氣量也太小了些。

登雲樓外人聲鼎沸,喧鬧入耳,小攤貨郎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蕭洛蘭開門帶著春花,夏荷離開。

“主母,我們是要回府了嗎?”夏荷顯然還有一些意猶未盡,漂亮的眼眸還帶著對府外的嚮往。

蕭洛蘭抬頭看了眼天色,估計下午一點多鐘,現在回去早了些,最近周宗主和慎之有點忙,好多天都是在府衙那用完晚飯等天黑了才回來,晴雪今天又去玩了,她也用不著急著回去。

“我們再逛一會。”蕭洛蘭說道,幾人沿著街坊店鋪又逛了一會。

“娘子,不如我們去茶樓聽書吧,泡上一壺茶可以聽上半天呢,而且茶樓裡的瓜子果子蜜餞都有。”夏荷躍躍欲試的提議道:“我知道有一家茶樓,他家的說書人講的故事可好聽了。”

蕭洛蘭想起登雲樓就是夏荷介紹來的,便同意了,春花抱著雪球,瞪了一眼帶著主母亂跑的夏荷,她性子沉穩喜靜,覺得把說書班子召到府上給主母一人說書就好,茶樓裡畢竟亂糟糟的。

桂坊的天下茶樓,夏荷輕車熟路的找了一個二樓的雅間。

蕭洛蘭俯視著下面中央圓臺上的中年說書人,穿著樸素的厚實青袍,面前一張長桌,旁邊還有三兩位女性說書者,隔著一層紗幔,只聽醒目拍案起,臺下頓時靜了下來。

男女老少圍在臺下,為首的說書人一開場,那股渾厚響亮的聲音就出來了,兼之字正腔圓,尾音又帶著抑揚頓挫的轉折音,帶著幽州北地特有的音腔。

“今兒我們講到龍威大將軍大破賊匪老巢,發現那賊匪膽大妄為的很,竟綁了一位鎮上舉人家的小娘子,正要強娶嬌娘。”

“看來我們來的時間剛好。”蕭洛蘭摘下幕籬,笑道,讓春花夏荷也坐下來聽書,兩位護衛分站在門口兩側,手一直放在腰側長刀上,神色警敏。

桌上粗茶小食,瓜子糕點一應具有,哪怕在二樓也能聽見說書人講故事的聲音,臺下不時傳來人群起鬨的聲音。

蕭洛蘭聽了一會,這說書人講的應該是個英雄救美的故事,她側目發現春花和夏荷聽得臉頰微紅,眼眸亮晶晶的。

“…舉人老爺聽聞愛女得救,當場就要對龍威將軍表示感謝,要大擺筵席宴請諸將士。”

“後院香閨內,女嬌娘淚水漣漣,阿母忙道:“我的兒,快莫哭了,小心腫了眼。”

“女嬌娘名喚梨娘,年約二八,自小就生的貌美,她撲在阿母懷裡,泣道,兒進了狼窩,雖未被山賊得逞,但在外的清白名譽毀於一旦,還不知惹多少人說閒話,兒以後該怎麼活下去啊。”

蕭洛蘭聽到這,其實不太喜歡。

但堂下說書人話音一轉,那阿母咬牙怒斥道:“我兒勿說胡話,怎就不能活了,好教我兒知道,莫說我兒是清白的,就算是二嫁之身,我與你阿爹也不會讓你憑白受委屈了。”

“日後但有潑皮無賴拿著這事口頭糟踐你,你爹的舉人身份可不是一個擺設!叫上家僕賞他幾棍,保管讓賴子再說不出一個胡話!”

“若再糾纏就讓他下大牢,我們這兒可不興那勞什子的貞節牌坊,郡守大人可是明文鼓勵民間二嫁三嫁,我兒就且放寬心吶,一切有阿孃在。”

“嬌娘破涕為笑,連聲道:“阿孃,我的好阿孃。”

阿母也疊聲輕喚我兒。

蕭洛蘭聽得入神,只覺得這說書班子講的故事真好,她只聽臺下說書婦人音啼一轉,一連聲的喚兒真是喚到她心裡去了,眼眶不由帶了溼意,女兒,女兒,女兒也是兒,也是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怎麼捨得讓女兒為了莫須有的清白沒命,尤其是蕭洛蘭真的有一個女兒,只要設身處地一想,她的心就被揪的緊緊的。

等說書人告一段落,蕭洛蘭發現下面的賞錢寥寥無幾,更多的人叫著龍威將軍上奏朝廷邀功,堂下雅座旁的幾個文人面帶慍色,拂袖離去,蕭洛蘭離得太遠了,聽得並不清楚,只隱約聽到了什麼“有辱家風…”“敗壞…”什麼的。

周遭人齊齊鬨笑,有不屑者,也有贊同者,不忿者,神態各異。

蕭洛蘭一猜便能猜到離去的文人嘴裡說的什麼話,她想了想,從腰處拿出錢袋子,找了個準頭,悉數將剩下的碎銀全部丟到了下方圓形臺旁的一隻大鼎裡。

幾乎是碎銀一落地,就有一個金粒子也扔到了裡面。

蕭洛蘭轉頭一看,剛好是她們隔壁包間,她這次出來就沒準備買大物件,只准備了幾塊碎銀,如今看來,隔壁之人和她一樣也喜歡這個故事。

“我也賞一下。”夏荷把一粒小銀角也丟了下去,春花也有樣學樣,丟了一塊。

這次大鼎裡的賞銀立刻就豐厚了起來。

說書班子愣了一下,而後為首的中年男人走到臺前,對著二樓蕭洛蘭的方向長揖一禮,聲音洪亮笑道:“多謝二樓貴客的打賞。”

而後,轉身振袖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我娓娓道來。”

繼續轉入幕後說書,拍堂木醒,清唱登場。

你方說罷我上場。

蕭洛蘭聽了一下午,第一次覺得說書這麼有趣。

等到傍晚時,說書班子收場,臺下人也離去了的時候,她才起身。

“主母,明日要不要召這說書班子去府上。”春花跟在主母身後,見主母很喜歡這個說書班子,便問道。

蕭洛蘭搖搖頭:“還是讓他在這吧,我們有空可以經常過來聽聽。”

門一開啟,旁邊包廂的門湊巧也開啟了,走出來兩個奇怪的人,俱是一身黑袍,一個明顯是男子身形,一個渾身罩在黑袍裡看不清楚身形面容。

黑袍男子帶著一個驅儺面具,明明是正紅色的驅邪面具,被他一戴,莫名顯得招邪一般。

周宅護衛警覺的握緊刀柄,隱隱聞到了血氣。

蕭洛蘭見他們靠近樓梯口,便停下腳步讓他們二人先走,哪知他們二人也不動了,前方微矮小的黑袍人與黑袍男子微微後退,竟是讓他們一行人先行。

蕭洛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幕籬,戴的好好的,這兩人難道認識她?

“主母,我們先走吧。”春花道。

蕭洛蘭對著兩人笑道:“多謝二位讓路。”

護衛一前一後,中間就是蕭洛蘭她們,蕭洛蘭抱著雪球,正經過他們的時候,忽的聽到了一聲有點啞的女音。

“這位夫人請留步,您喜歡剛才的故事嗎?”

扔下的賞銀中,只有這位夫人給的最多,走的最遲。

蕭洛蘭扭過頭,見她和自己搭話,點頭道:“自是喜歡的,故事很好。”好的有點出乎她意料,她喜歡這個故事。

矮小的黑袍女人似是笑了一聲:“我也喜歡。”

“那個故事是我寫的,我兒本想讓說書班子專門說給我聽。”黑袍女子自顧自的說道:“可我不喜歡,我喜歡讓說書班子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這只是第一卷,過幾日就會說到第二卷。”

“夫人還會來聽嗎?”

蕭洛蘭想了想說道:“若是家裡沒事,我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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