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閣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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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越正濯這醒酒的方式很好用，反正後半夜姜月昭是一點沒覺得醉了。

晨起之時她還睏倦的不願動彈，越正濯淺睡了會兒就起床了。

雖是無事，但是習慣使然叫他睡不下去。

“近日府裡可有什麼事情？”越正濯一邊在外洗漱，一邊看向雲暮詢問道。

“回駙馬話，府裡一切皆安，小郡主亦是無恙。”雲暮簡單跟越正濯說了一下府上的事情，除去剛來的時候朝陽郡主病了一陣之後，現在很是活潑可愛。

“公主呢？”越正濯又問。

“公主前些日子出去了一趟，看了看虞城的景緻。”雲暮又順從的說了一遍姜月昭出外遇到陶家小郎的事情。

既是說到了，那就乾脆把陶家的事情一併說了。

這事已經解決了，越正濯默默聽著頓了頓，隨後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越正濯簡單用了早膳之後就去見長信公了，顯然是要將軍中的一些事情同長信公商議，這一去就是一上午。

等到越正濯回來的時候，姜月昭剛剛泡了個澡解乏，正坐在屋內喝著羹湯，瞧見越正濯進來有些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昭昭。”越正濯瞧著她的眼神一樂，一點沒有被瞪的自覺，樂顛顛又跑過去挨著她坐下了，伸手從後圈住了她的腰身，滿眼都是痴迷愛戀之色聞聲說道：“怎麼就吃這個？”

“府裡的東西不合胃口嗎？”越正濯語氣之中略有些擔憂。

“剛睡醒，沒胃口。”姜月昭放下湯碗看向越正濯道：“駙馬此番回來幾天？”

“兩天。”越正濯摟著姜月昭不鬆手，含含糊糊的說道：“明日晚間便走。”

“這樣著急，你何必跑回來……”

“我想你。”

“……”

姜月昭一時語塞，任由越正濯抱著。

接下來的時間裡，越正濯隔三岔五就跑回來，有時候是清晨有時候是深夜，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但是每次回來就算是姜月昭在睡夢中也要將他折騰醒做那事。

氣得姜月昭大罵混賬，說什麼想她了。

分明就是腦子裡想得淨是葷事。

一開始姜月昭還會覺得不舒坦，好像她來了這裡就是專門來給他解決需求似的。

為此她鬧了個大脾氣，嚇得越正濯跪在她床前大叫冤枉，義正言辭的說他們本就是夫妻，這閨房之樂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舒爽的，明明公主叫的比他還大聲……

然後越正濯就被姜月昭大棍子打出房門了。

就在這樣吵鬧的氛圍下年節來了，邊城戰事終於是起了，那烽火狼煙燒起來的時候，站在虞城內最高的閣樓之上可以親眼得見。

“又打仗了啊……”

“眼瞅著都過年了，怎麼還打仗了。”

“唉，安穩了沒幾年呢……”

“希望咱們虞城能平安吧。”

閣樓之下議論的百姓略顯憂愁，擰著眉四下收拾東西，像是已經在為自己家中做打算了。

彼時姜月昭就站在那閣樓之上，眯著眼瞧著那高山後飄起的狼煙，明明還是相隔甚遠，怎麼瞧著卻是讓人心頭髮慌呢？

雲暮站在姜月昭身邊低聲勸慰道：“公主別擔心，駙馬爺驍勇善戰定會平安，咱們靖國將士有駙馬這般勇武的統帥，定能擊退敵軍的。”

這一戰來得不算突然，越正濯亦是早有準備，不過三日那戰勝的訊息就傳回了虞城，虞城之中百姓為此大大歡呼了一聲，心中雖還是懸著的，但是首戰告捷總是讓人面上歡喜的。

從這以後，姜月昭就成了這閣樓的常客。

“夫人今日也來了？”那迎接的掌櫃的對姜月昭的態度很是恭敬，雖從未過問姜月昭的來歷，但是他開茶樓多年，早已是練就了一雙火眼。

“一切如常。”姜月昭話很少，大多時候都是雲暮去跟掌櫃的交談。

“您請。”掌櫃的連忙側身將人引入其中。

端坐在閣樓之上，窗戶撐開，此處地勢略高，是觀景的極佳之處。

除去價格的話，想必城中女子都想站上來看一看，遙望關外吧。

姜月昭出手大方，一錠黃金便是獨佔了此處，那茶樓的掌櫃的，瞧見了守在閣樓外甚至茶樓門口的一眾侍衛便知姜月昭的來歷不凡，從來不敢多話多問的。

“誒，茶是剛泡的嗎？”連帶著送茶送水都萬分精細，總覺得若是糊弄了貴人，他必定沒啥好下場。

“都是小人剛泡的，用的山泉水。”那送茶的小廝連忙說道。

“嗯，去吧。”掌櫃的聞言這才安心，轉而又讓人送去了配茶的點心，基本每天都會多送一小碟子。

“這都快過年了，起了戰事，想必那位夫人是在等家中夫郎吧？”小廝送了茶水點心回來，忍不住嘟囔道：“咱們虞城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貴氣的夫人，小人瞧著那姿態簡直比城主夫人都威儀萬分。”

掌櫃的一邊擦了擦櫃檯一邊說道：“這起了戰事，城裡來往的大人物也多了，左右招待好便是。”

這戰事起得不是時候，叫人心裡添堵，好好一個年都過得不安生了。

茶樓外走進來了個送豆腐的男人，挑著豆腐道：“掌櫃的，今年最後一擔子豆腐給你送來了！”

“往裡面去，今年怎麼這麼早就不做豆腐了？”掌櫃的一邊招呼人往後廚去，一邊詢問道。

“這不是打仗了嗎？”那男人唏噓萬分說道：“我家婆娘擔心我在外送豆腐不安全，讓我早些回家過年去。”

“隔著幾座山呢！打不到咱們這。”掌櫃的呵呵一笑，隨口說道，但是也並沒有強求人家再多做了送來。

“幸虧這領軍主帥是越大將軍，當年全靠越老將軍守著黑山關呀！”說起越老將軍這虞城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啊！”

這越家軍在虞城幾乎是所有百姓的信仰一般，當初越家出事就是在黑山關外，那停靈的遺體從虞城運送回京的時候，虞城上下老幼各個披麻戴孝，一路哭送。

那場面許是虞城之中所有人此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