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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約定地點，雙方簡單寒暄之後，李文化就帶著蕭行雲和羅胖子，去附近的破落工廠參觀。
“三個比較合適的廠子，都是虧損比較嚴重的，由於種種問題，暫時無法解決，只能想辦法出售。”
“第一家是附近村子的老機械廠，原本可以生產軸承之類的，也幫我們做過一些軍工定製小零件，全廠員工有182名，後來因為生產工藝落後，整套裝置都淘汰了，至今沒有錢換生產裝置。”
蕭行雲跟著李文化，去這家機械廠看了一下，地面破破爛爛，連大卡車都難經過，所謂的廠房，只是一個大號的鋼架棚子。
唯一的亮點是地方很大，有二十多畝，地面很空曠，只要稍稍整修，就是一個做倉庫的地方。
但是這182名工人的安排，是個問題，不但要負責適齡工人的再就業，還要補繳斷掉這些年的社保，以後退休後的養老金問題。
“這個廠子多少錢？”蕭行雲問道。
“上面的意思是1200萬，包括所有地皮，以及原廠的債務，全部打包出售，但是工業用地的屬性不能改。”
也就是說，不能蓋商品房，不能變成住宅用地。不然這片土地，就算再偏，再盛海這個地方，價格再高十倍，也有人搶著要。
“價格倒是能夠接受，只是這一百多名的員工安置問題，還有近千萬的債務問題，太過頭疼，再看看其它地方。”蕭行雲說道。
第二家是個玻璃廠，佔地十幾畝，只有一棟三層的小樓算是正常建築，卻已經變成了危房，牆都倒了一面。
不知道這樣的廠子，怎麼也和軍方後勤扯上了關係。由於生產工藝太落後，成堆的玻璃堆積在倉庫，至今也找不到下家。
全家員工，同樣在一百名左右，那殘破的環境，以及滿地的玻璃破片，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羅胖子大呼小叫，抱怨道：“我爸也真是的，這麼個破玻璃廠，也好意思推薦？還不如剛才那個軸承廠呢。對了，這個廠子多少錢？”
“八百多萬……不過既然你們看不中，咱就不談價格了。走，我帶你們去最後一家。”
這一家是個酒廠，專門生產黃酒的，佔地近二十畝，有一種充滿了年代感的三層樓，塗上了軍綠色。
兩邊的鋼架廠房，外面有些殘破，但是主體框架非常完事，使用的建築鋼材，沒有明顯鏽跡。
鋼架廠房裡，一邊是完整的黃酒生產裝置，雖然早已停工，但是依然有濃郁的酒香傳出。
另一邊的鋼架房裡，擺滿了封壇的老黃酒，一千斤一個的大酒罈子，擺滿了整個倉庫，一點空地方都沒有。
而那個佔地很大的軍綠色三層樓房裡，蕭行雲和羅胖子進去之後，看到的東西，讓他們瞬間目瞪口呆。
這一層居然擺滿了廢棄的老坦克，以及缺了履帶的破損裝甲車。
“這、這……”蕭行雲指著幾乎全打通的廠房大樓一層，愕然問道，“這是酒廠啊，為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李文化表情平靜的解釋道：“特殊時期的淘汰軍備，因為沒地方扔，就暫時放在這個酒廠了。
對了，這個酒廠歸我們後勤部直屬管理，因為用的是附近村子的地皮，所以才安排這裡的村民進廠上班，現在還有48名工人。去掉已經退休的20名工人，還有28名工人，需要你來安置。
對了，這個廠子因為屬於我們後勤部直管，沒有任何債務，你只要把餘下的二十多名工人的就業問題解決掉，這個廠子就是你的了。”
蕭行雲心中一陣激動，當即問道：“那這個酒廠多少錢？”
“我們後勤部不良資產處理表上的報價是950萬，把淘汰軍備拉走之後，廠裡的東西全是你的，包括這些酒……你若是看中，價格咱們可以再談談。”
蕭行雲秒懂，前面兩個廠子，只是羅開元拿來讓自己對比的，他真正想給自己準備的地方，應該是這個酒廠。
這麼大一片地方，離公路也很近，廠房至少六成新，還有這一棟大樓，只要稍稍裝修一下，換換玻璃，甚至可以改成辦公樓，以及未來的玉雕工作室。
八百五十萬，簡直太划算了，還砍個毛線的價。
“這地方我覺得挺好，950萬的報價也還行，就不用談了，咱可以直接籤合同。”
“不，我覺得價格可以再談談，你們為後勤部處理不良資產所做的貢獻很大，不能讓你們吃虧太多……”李文化神秘一笑。
“啊？好，那就再談談，我聽李哥的，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還請李哥多多指教。”蕭行雲只是稍稍一愣，很快和他握手，達成了共識。
這就很有意思了，不知道這是李文化自己的主意，還是羅開元的意思。
但蕭行雲不在乎，只要廠子值這個價錢，自己又是合法交易就行。
羅胖子也聽懂了這裡面的內涵，在旁邊尷尬的直撓頭。
他本想直接問清楚，但又怕壞了蕭行雲的好事，只好憋著忍著。
李文化走到角落，打了兩個電話，總共耗時五六分鐘。
“恭喜蕭先生，上面的領導答應了你的報價，願意800萬出售給你。走吧，我們去最近的後勤部辦事點，把合同簽了。”
“謝謝李哥，那就去籤合同。”這一次，蕭行雲沒再驚訝，先把合同簽了，再慢慢打聽，少付的150萬，以什麼方式返還給誰。
羅胖子也壓下了心中的疑惑，大不了等簽完合同，再給父親打電話詢問。
他想知道，這算是正常砍價嗎？少付這些錢，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嗎？
羅胖子也怕影響到父親的事業。
到了後勤部的辦事處，對方已經準備好了合同，蕭行雲仔細看了一遍，覺得沒有問題，直接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而李文化作為代辦員，除了簽字，還需要分部領導的蓋章，幸好上面早就打好招呼，到樓上辦公室轉了一圈，幾個公章，全部蓋齊。
“蕭老闆，付款之後，這個廠子就是你的了。我回到後勤部，就安排專人，把酒廠裡的廢棄軍備，全部轉移。”
“謝謝李哥，現在是午飯時間，咱找個地方喝幾杯吧，還有一些困惑，需要向你請教。”
“吃飯就算了，現在是公務時間。以後有時間，我們再吃飯，今天不行。”
李文化並不是謙讓客套，而是認真的，說完之後，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蕭行雲和羅胖子面面相覷。
“這是咋回事啊？胖子，要不你給你爸打個電話？”蕭行雲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