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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還是有些變化的。”

那青年湊近來,藉著燈籠火光看仔細了。

見到陳留白雖然面容年輕得過分,可臉色蒼白,帶著一抹病態,再加上一身布衣,那麼冷的天,腳上穿著的居然是雙草鞋……

背上帶劍,可那劍鏽跡斑斑,根本不像樣。

整一個落魄江湖的遊俠兒形象。

看得出來,這位曾經的宗族神童,一介秀才公,現如今混得相當不好。

唉,何苦呢?

青年正是陳留白的一個堂弟,名叫“陳稚平”,其與陳留白年紀相仿,小時候常在一起玩,天天跟在陳留白屁股後面轉的。

對於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學多才的堂哥,陳稚平素來欽佩,卻沒想到當年,陳留白留書出走,不辭而別。

一晃十餘年間,再見時,卻是這副模樣,這心中滋味,百感交集。

自從吃過那枚蟠桃後,陳留白的樣子便彷彿定型下來,如同青春永駐。

不過他自己明白,蟠桃屬於天材地寶,能延年益壽,所以會老得比較慢,這才顯得面目如常。

這個和駐顏術不是一回事。

但這些事情,沒什麼好解釋的,笑道:“阿平,好久不見,可還好嗎?”

“我挺好……”

陳稚平語氣一轉:“可大伯的身子骨就不好了,從今年年初開始,長期臥病在床。現在你回來了,快回家去看看吧。”

說著,跟別人交待一聲,與陳留白一起,快步下了牆頭,趕回泥守巷。

那幾個壯丁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

“他就是陳留白?”

“是他,以前在族內可是響噹噹的神童人物,十四歲就考取了秀才功名,厲害著呢。”

“但為什麼變成這樣了?”

“說是出去求道修仙,依我看,肯定是被人騙了……唉,如果他不走,留在莊上,接著去考舉子,那就是舉人老爺,可以光宗耀祖,搬到上半村去。甚至可能都考中進士,當上大官了……誰知道他怎麼想的,太可惜了……”

一路上,陳稚平沒問什麼,他覺得陳留白肯定是在外面過不下去了,這才回來。

問東問西,那不是添堵嗎?

徒然讓陳留白難堪罷了。

故而說的,都是關於陳留白家中的情況。

陳家集的下半村,房子大都不怎麼好,櫛比鱗次,橫七豎八的,看上去,顯得錯亂。

其中又按照區域位置,分成好幾個街巷。

陳留白的家,所在的地方就叫做“泥守巷”。

名副其實,到處都灰撲撲的,土胚房子,黃泥路子,一旦起風,那就塵土飛揚;要是下雨,則泥濘不堪。

十多年過去,這裡並沒有多少起色變化,反而變得更為陳舊破爛了。

見狀,陳留白不禁有些感嘆:如果當年自己沒有決然出走,而是留下來,那會變成甚樣?

運氣好的話,可能會金榜題名,踏上仕途為官;若時運不濟的話,只會困頓在故紙堆中,成為一個窮酸秀才。

但不管哪樣的前途,都遠比不過跟隨道人上山修仙。

那是無數人孜孜以求的一次仙緣,一旦錯過,抱憾終身。

即使後來修仙不成,不得不下山回家,但箇中的經歷,以及所學到的本事,已經足以超然於凡俗之上。

正如井底之蛙跳出樊籠,才知道天地之大,才能見識到天地的壯闊瑰麗。

求道修仙,無怨無悔!

“到了。”

陳稚平生怕陳留白離家多年,已經記不得家的位置,於是特意說了聲。

那是一座土牆瓦頂的宅子,帶一個不大的院子。

陳稚平走在前頭,推開院門跑進去,興奮地叫道:“大伯母,大堂哥,你們看誰回來了?”

陳留白父母健在,上面有一哥一姐,他排名第三。二姐已經出嫁了,大哥陳留山也早已成家,但因為身體抱恙,尚未生兒育女。

眼下之際,家裡已經吃過了晚飯,陳母正與大兒子陳留山在院中收拾過冬的木柴。

見到陳稚平衝進來,陳留山沒好氣地道:“阿平,你嚷叫什麼?”

陳留白踏步上前,叫一聲:“大哥。”

“你?你是……”

陳留山失聲叫道,他一條左腿因為一次意外而瘸了,現在震驚之下,差點沒站穩。

陳留白右手一搭,扶了一把。

“三兒?”

旁邊的陳母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我莫不是在做夢?”

陳留白微笑道:“娘,是我,我回來了。”

陳母身子一個晃動,猛地撲上來抓住他,生怕稍一鬆手,這人便會又不見了:“三兒,你這些年到底去哪了?”

一邊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陳留白莫名心酸,摟住她:“孩兒不孝,讓二老擔心了。”

哥哥陳留山的性子頗為木訥,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好一陣子的激動與悲喜過後,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回來就好,人回來就好。”

接著進屋去看陳父。

陳父臥病在床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整個人頗為消瘦。他看到陳留白回來,更是激動,老淚縱橫。

藉助握手的機會,陳留白替父親把脈,發現這是人上了年紀,加上日常勞累所導致的病情,只要心情好了,飲食水平提上去,多加休息,即可康復。

他就出去洗鍋,煮了一鍋開水,然後往水裡投入一枚養元丸。

此藥能固本培元,活絡氣血,是很不錯的補物,但不宜給身子虛弱的人直接服用,所以用水化了,再裝成數碗,自己喝一碗,喂父親一碗,還有母親大哥,以及陳稚平,人人有份。

至於大嫂,有事回了孃家,並不在此。

諸人不疑有他,只以為陳留白長途跋涉,口乾口渴了。

不過這水挺好喝的,似乎還帶有一股清香味……

喝過水後,陳稚平感到精神奕奕,但沒想太多,他要趕回塢堡箭樓上做事,便告辭離去。

剩下陳留白一家子團聚,自有一番唏噓悲歡。

不過陳母他們和陳稚平的心思一般,認定陳留白是在外面落魄潦倒了,不能揭他的短,免得刺激到,又會離家出走。

因此對於過往之事,只一句帶過,便不再提。

陳留白也沒過多解釋,畢竟他確實是修仙不成,失意而歸的。

況且有些事張揚出去,未必能光宗耀祖,反可能是滅門之禍。

“三兒,伱走了那麼遠的路,一定很餓了吧,娘去殺個老母雞給你吃。”

陳母當即便去廚房提刀殺雞。

陳留山張口欲言,終是無言。

家境窮困,就養著那麼一隻老母雞,主要用來下蛋的,殺了的話,就沒得雞蛋產出了。

不過今兒弟弟回來,是天大的喜事,殺個雞吃,無可厚非。

其實從小到大,爹孃都有點偏心,但二老有偏心的足夠理由:老三陳留白自小聰穎伶俐,總角之年便考取秀才,是有功名在身計程車子,撐起了整個家的門面,只可恨後來被那來路不明的野道士矇騙了去……

吃過夜宵,洗漱過後,陳留白回到自己的房間歇息。

身處舊居,心境有一種難得的安寧,吐納調息過後,拿出天書殘卷,並不激發,而是用法念裹住,開始仔細地研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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