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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凱恩的神廟了。”赫莉本說。這位女妖之首似乎真的誠心認同了羅嘉。即使眉宇間壓抑的惱怒依舊揮之不去,但語氣和姿態都變得恭敬起來。

“長姐。”守衛廟門兩側的女妖向她舉起刀刃致意。她們腳下的臺階沉積著乾涸的棕褐色痕跡。羅嘉抽了抽鼻子,聞到了鮮血的味道。有人的,也有難以辨認的。

他們跟著赫莉本走進室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空蕩蕩的祭壇。不知名的石材呈現出大量血反覆浸泡才有的紅褐色,散發著新鮮的鐵鏽味。有人剛在這裡舉行過血祭。聖火龕透過覆蓋的浸血油布,將整座廟宇塗抹上一層昏暗的色澤。

“真是個好地方。”雪萊打量著四周。赫莉本發出一聲低笑。“你們的儀式可真細緻,就像藝術一樣。”

羅嘉順著雪萊的眼睛看過去,察覺出了祭壇上痕跡的不同,和其呈現出的某些祭典的細節。血漬的薄厚,顏色的差異並非簡單的隨機,而是顯現出行刑人在時間、種類和手法上的精細操作。這幫女屠夫居然有種外科手術般的細緻。

若在平常,他也許會讚賞這種專注態度。但這種藝術品的取材還是……略有些超乎時代了。

和內心複雜的羅嘉不同,雪萊已經開始指著一片暗藍色的新鮮濁液稱讚。“讓惡魔和……信徒一起被放幹血,真是有趣。這讓我想起銀鑰學派的傳統做法。他們會先殺死叛徒的守護精靈。用復活節蠟燭把殘餘的骨片烤得滾燙後,劃開他的脖子,把舌頭從咽喉的傷口裡拉出來,好讓他的聲音在死後也被阻塞。這一儀式有個美麗的稱呼,叫‘貞潔印’。”

“事實上,是一隻懼靈(Fearing)和他的巫師主子。”赫莉本頭也不回地說。“我們有類似的儀式,比如把惡魔的舌頭塞進他們信徒的喉嚨裡,好讓他們再也不能巧舌如簧。”

“真有趣。”羅嘉乾巴巴地說。雪萊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了過道的裝飾上,她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讓赫莉本都有些不堪其擾。

“啊,很抱歉。”科技神甫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莉莉絲她不太明白你們教派的一些深層次細節,她畢竟只是個少女神的祭司。”

羅嘉猛地嗆咳出聲,用力拉了拉雪萊的袖子。他知道神甫的意思。自己在食用活性血肉的時候,也能讀取到這些動物生前的些許片段。顯然雪萊在用某種未知方式控制女祭司的肉體時,也同時攝入了莉莉絲生前的記憶。

但這是可以宣之於口的事情嗎?他恨恨地扯著對方的袖口。褻瀆死者在這麼多文明中都屬於禁忌,更何況是把死亡看得如此重要的女妖之首。他已經繃緊身子,決定應對對方的惱怒了

“啊,這樣。”赫莉本輕飄飄地說。原體睜大了眼睛。

雪萊微笑著摸了摸羅嘉的頭。

讓羅嘉慶幸的是,直到他們三個被領到臥房,雪萊都沒再說出什麼值得警告的話。推開門的一刻,羅嘉很高興自己看到了柔軟的床鋪。雖然巨石背風面的沙坑也不影響休息,但這種重歸文明世界的感覺還是舒適的。

床很精緻,拱形床架上銘刻著迴環重複的花紋,和女妖們簡樸肅然的裝飾風格格格不入。羅嘉猜測這是他們臨時佈置的臥房,搞不好全套傢俱都來自於附近某所宅邸。畢竟就他路上所知,女妖很早就摒棄了睡眠這種休息方式。她們通常在鬥技場裡發洩嗜血慾望來提神,或者在地下黑暗的冥想室裡平衡怒火。

他左右看看,忍住自己去浴室探索是否有熱水的渴望——至少得等赫莉本走了才行——坐到書桌前。腳能踩到底這件事他很高興。至今為止,他的身高才到女祭司的胸口處,這不得不讓原體有些微妙的挫敗感。

雪萊微笑著看了一眼尺寸正好適配的桌椅,目光掠過桌角祈求孩子健康聰慧的祝語,沒有說話。

“兩日後的黃昏子日,日夜交替時刻,我們將啟程入城。”赫莉本關上門,檢查下了鎖喉直接進入了主題。“這是順利的情況。假如有意外的話,我們就不得不再等上七天,直到下一個黃昏子日了。”

“什麼意外?”羅嘉微微皺起眉,是城中人的反抗還是惡魔的劫掠?他的腦中迅速勾勒出了一番在城門血戰的激烈圖景。“很危險嗎?”

赫莉本神色凝重起來,猶豫了幾番,還是說了出來:“比那更麻煩……”

小原體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是入城許可,市政廳那幫混賬官僚的效率太****了。”赫莉本的臉沉下來,爆出了幾個破音的靈族詞彙。

羅嘉張開了嘴,表情固定於一個半嚴肅半驚詫的狀態,看著一臉沉痛的女妖之首。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會有市政廳?”

“當然有啊?”赫莉本疑惑不解地看著他,“伯利恆可是貿易大港,沒有人處理政務那豈不是一團糟?最近市政廳那邊在忙人口增多後戶籍改制的事,入城許可現在難辦多了,聽說有的都積壓好幾個月了……”

“人口增多?”羅嘉重複道,感覺自己變成了遲鈍的機械。

“啊,是這樣的,遷居的人實在太多了,現在議會里十席有七席是孟凱——我是說人類的,剩下三席的靈族又有一大半在上議院——”

原體不得不又一次打斷了女妖:“但伯利恆不是毀滅了嗎?連城牆也傾頹了。納瑞克聽到的也是這樣的訊息。”

赫莉本點點頭,理所當然地說:“是啊,對擢升者來說是這樣的。”

“所以這是假訊息?真實的現實是伯利恆依舊繁盛?”羅嘉擰起眉毛,回憶著在城外看到的荒涼景象。

“不是真實的。”赫莉本糾正,“是凡人們知道的現實。”

“不……我不理解你說的話。”羅嘉上下打量著女妖之首,難道伯利恆人都有莉莉絲的隱喻和謎語天賦嗎?想了想伊尼德,他突然不奇怪了。“那真實究竟是什麼?”

“都是。”赫莉本終於疑惑了,“現實一直有兩重,凡人活在一重中,擢升者在另一重。不然重疊的歷史怎麼前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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