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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蒼也驚呆了：“這可怎麼辦……姜小姐，在曜兒體內的，到底是什麼？”
瞧這威力，可不容小覷啊！
姜梔一邊以手掐訣，在屋子周圍展開了一個結界，一邊對他說：“他就是你們沈家一直以來供奉的那隻鳳凰！”
“什麼？！”沈蒼再度震驚得說不出話，視線一時無法從沈曜身上移開。
難怪……難怪他會從這孩子身上感覺到那種熟悉又親近的氣息！
他們沈家供奉了鳳凰圖騰上千年，又怎麼會不熟悉呢？？
可是，鳳凰既然真的存在，又為什麼會進到曜兒的體內……
他還在這兒疑惑呢，那頭沈曜的情況卻越來越嚴重了。
姜梔只好提醒他：“沈曜這會兒冷靜不下來了，你顧好自己！”
“……好。”沈蒼這才驚醒，發現姜梔已經佈下結界控制沈曜的力量，知道自己沒多少靈力幫不上忙，便也不打算去添亂。
就如姜梔所說，他只要顧好自己，就不會給她添亂。
沈曜似乎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他體內的鳳凰之力還在繼續暴走中！
儘管有姜梔的結界限制著，可這邊發生的動靜，還是把其他人給吸引來了。
張凝安和一眾大師們是最先到的，見著這場景都是一驚：“沈曜這是怎麼了？他身上的靈力怎麼這麼奇怪……”
那是他們沒見過的一種靈力，十分陌生，自然好奇。
“哎，這小子的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難道是中邪了？”
雖然有點搞不清狀況，但他們還是第一時間出手幫助姜梔，開始壓制沈曜身上的那股力量。
“小姜，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曜怎麼會變成這樣？”張凝安神色凝重地盯著沈曜打量了幾眼，忽然，臉色一變。
“等等……他這模樣，絕對不是人！他身體裡有邪物？？”
經她這麼一提醒，其他大師也連忙打起一萬分的精神，不敢懈怠。
“他自身的力量被壓制了數十年，一時控制不住暴走，威力相當於走火入魔。”姜梔對眾人說，“這可是上古神獸鳳凰，大家恐怕要竭盡所能阻止他了。”
“啥？上古神獸？？？鳳凰？！”大夥兒的表情十分精彩，還都很懵逼。
“姜小道友，你在說什麼？”
姜梔抽空用一隻手指了指眾人身後，屋內那面牆上掛著的圖騰，一臉平靜道：“看到沒有？就是這個。”
“……”大師們這才想起，對啊，沈家供奉的圖騰的確就是鳳凰沒錯！
老天爺喂……難道沈家供奉的鳳凰，真的跑到沈曜的身體裡去了？？
算了，不論是真是假，總之先控制住局面再說！
眾人紛紛擼起袖子，鉚足了勁，和姜梔一起對抗沈曜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力量！
鳳凰擁有的乃神靈之力，儘管在無數次輪迴重生後已經被削弱了不少，但他們對付起來，還是沒那麼輕鬆。
姜梔要是恢復了十成修為，倒是不用擔心什麼，但問題就在於，她還沒徹底恢復。
所以，還是需要張凝安和這些大師幫忙的。
眾人齊心協力，勉強壓制住了沈曜的力量，也暫時保住了沈家大宅，免於面對被夷為平地的慘狀。
可沈曜仍處在怒火中，頭腦也並不怎麼清醒，見自己的力量被壓制，便反抗得更用力了！
與此同時，他臉上也開始浮現出烈焰般的鳥類的羽毛紋路，瞳孔也徹底變為了獸瞳！
張凝安終於可以肯定了：“……原來這小子真的不是人，我之前竟然被矇蔽了那麼久……”
作為一個修道之人，竟然沒能察覺到異樣，真是慚愧萬分。
姜梔搖搖頭：“他偽裝得很好，察覺不到也正常。”
沈家人之所以能發現，那是因為他們是沈曜最親的親人，自然是不同的。
張凝安和沈家走得近，當年小沈曜的事，她也是瞭解不少。
這會兒細想之後，很快也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這些年在沈曜體內的，都是這隻鳳凰？”
“嗯。”姜梔緩緩道：“沈老道長叫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我明白了……”張凝安點點頭，“那小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儘管說就好。”
“幫我撐好這個結界。”姜梔只說了這一句，便忽然從挎包裡拿出了那根火紅的尾羽，一步步朝對面的沈曜走去。
張凝安：“行！”
姜梔一走，她便繼續和其餘大師們撐著這個結界，源源不斷的向結界中輸送靈力。
只有這樣，這結界才能穩固不倒，還能擋住沈曜外洩的力量。
“沈曜。”只見姜梔徑直走到了沈曜面前才停下，舉起手中的那根尾羽，問他。
“你不是想拿回去嗎？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沈曜雙目通紅地望著她，終於眨了眨眼。
“為什麼？你不是說不變回真身，就不還我嗎？”
“那是開玩笑的，其實就算你不變回去，我還是會物歸原主。”
她把尾羽放到他手中。
“現在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是繼續做沈曜，還是做你自己？”
可喜可賀的是，他這會兒儘管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但腦子好歹是清醒了不少。
“……”沈曜沒有說話，雙眸沒有焦點似的落在她臉上，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姜梔繼續道：“我覺得對沈家人來說，他們不會希望你一直把自己困在一個人類的軀體裡。”
比如沈莊，就是這麼想的。
若不是沈莊有這樣的想法，她也不會來到這裡。
說著，她忽然轉頭看向某個方向。
在那裡正一臉擔心望著這邊的，便是剛聽到動靜跑來的沈朔和沈眉兄妹兩。
見到沈曜此時的模樣，他們眼裡的擔心仍是無比真實，並非演出來的那種。
因為即便心裡再清楚不過，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真的沈曜……可十餘年的相處下來，他們早就把他當做了真正的親人。
戲演的久了，就變成了真的……誰還能分得清呢？
“呵……呵呵……”
沈曜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肩膀不停聳動著。
“很可笑是吧……原來這些年來，最愚蠢的人只有我一個。”
他原以為，只要自己代替小沈曜活下去，就能成功延續那孩子的生命。
可事實卻是，沈家人竟然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沈曜……
讓“沈曜”這個人繼續存在於世間，這個想法和計劃，他壓根就沒能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