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昨晚的辛苦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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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婦產醫院。
林溪坐在走廊裡等著被叫號，因為掛的是專家號，所以這裡人並不多。
旁邊一位姐姐上來跟她攀談，“妹妹，你老公有沒有陪裡來過？”
林溪心臟揪了一下，“沒必要吧，他工作很忙。”
那位大姐搖了搖頭，“我老公也從來沒有，他甚至還怪我，我要再懷不上，估計都要跟我離婚了。”
說到這，大姐拍了拍林溪，“哎，你看，找老公就應該找那樣的，長得帥又知道心疼老婆，看他小心謹慎的樣子就知道必定愛妻如命。這還沒到生孩子，要是到了生孩子那一步，他還不得心疼死？”
林溪抬頭，順著大姐的目光看了過去，那張臉讓她好不容易調整好的心態，瞬間崩塌。
沈易則跟在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身邊，神情嚴肅。
那女人，不是楚欣宜是誰？
顯然楚欣宜這會兒也看到了她，不經意間腳底一滑，沈易則急忙將她扶住，輕聲道：“小心點。”
語氣溫柔。
楚欣宜雖然戴著口罩，但扯嘴的動作卻異常的清晰。
眸光看向林溪時，眼底的得意之情連旁邊的大姐都看得清楚。
“老公這麼愛她，換誰誰不驕傲？”
林溪有片刻的呆愣，不是因為楚欣宜的挑釁，而是想到上個月沈易則出國了幾天。
一陣噁心從胃裡湧了上來，現在看來昨天晚上他就是蓄意報復。
沈易則看到她，神情頓了頓，鬆開楚欣宜走到她跟前。
“姑姑，讓你來的？”
林溪沒有吭聲，彷彿不認識他一般起身從他身邊走過。
“林溪，你身體怎麼啦？”
楚欣宜湊上來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她，聲音卻關切熱情。
林溪瞥了她一眼，風輕雲淡地從她身邊走過。
“回去。”沈易則沉聲，伸手拉住了她。
林溪沒好氣地回道：“有病求醫，難得還有人幫我約了號，我不應該來？即便是跟你離了婚，我不也得跟別人生孩子？一個女人一輩子沒有自己的孩子怎麼能行？”
楚欣宜聽了她的話，臉上的笑意僵在那裡。
一旁的沈易則臉上寒氣逼人，上前一步與她對視，“手段拙劣了些，一邊跟我鬧，一邊還想跟我生孩子，你說要離婚有幾分可信度？”
林溪氣得手顫，心想這個男人真是屬狗的，上來就攀咬，昨天晚上那人肯定不是這貨。
心裡罵完貼在他耳邊笑道：“沈總，且不說這些年的同房次數，就我自身而言這多囊卵巢並不算不孕症。倒是你，這些年從沒有去查過，說不定你自己種子都是空的呢？我勸你還是去看看男科吧，省得到時候你這一枝斷了香火。”
沈易則：“林溪......”
楚欣宜看他臉色異常憤怒，不知道林溪跟他說了什麼，站在一側不敢吭聲。
林溪卻不看他那張怒不可遏的臉轉身離開，這病誰愛看誰看。能讓他冷冰冰的一個人生氣，也算沒有白來，雖然自己說的有些牽強。
邊走邊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裡沈易則的頭像，隨手轉了三千塊錢過去。
留言：昨晚的辛苦費，沈總表現尚可，但仍有進步空間。因為你那張臉，這服務費已經是高於市場價了。
給沈易則發完又給沈月如發了條資訊：姑姑，易則說是他自己有問題，一直瞞著我們沒有說。現在他同意去看男科，麻煩您幫忙找個男科方面的專家，先別跟他說哈，約好後再告訴他，我怕他自尊心受不了。
發完訊息林溪一身輕鬆。
出了醫院林溪打車去了北山療養院，這些年已經養成習慣，週末的時間是沈易則的，只有上班時間才能去看母親。
說是療養院，其實是一家綜合性私立醫院，能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
林溪母親梁如梅在經歷車禍後昏迷了將近一年，醒來後就神志不清。
半年前又查出腎功能衰竭，下一步很有可能發展成尿毒症。
林溪到的時候，護工王姐正推著她在醫院的小花園散步。
“王姐，辛苦了。”
林溪淺淺笑著，握住梁如梅的手叫了一聲“媽！”
“哪兒的話，這都是我該做的。夫人除了不認人之外，並不鬧人。倒是你，這隔兩天就跑了也挺辛苦的。”
林溪勾著嘴角，沒有吭聲。
看著母親日漸消瘦，心裡很不是滋味。抬手幫母親理了理鬢髮，推著母親在院裡散步。
“有點涼，我去幫夫人拿個毯子，當心著涼了。”王姐匆匆往回走去拿毯子。
母女倆在一處石凳前停下，林溪坐在石凳上，不停地給梁如梅按摩，跟她說著過兩天可能會忙，不能頻繁來看她。
冬日的陽光裡，這麼靜靜地陪著母親，林溪是幸福的，這裡雖然是醫院卻是難得可以讓她感到放鬆的地方。
然而這份恬靜很快被一陣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打破。
看到是孫淼淼的來電，林溪倒也沒有了聽到鈴聲時的煩躁。
“喂，親愛的，明天下午三點鐘，到我們公司來，我們負責人要跟你當面談。”
“好，我會準時到。”
掛完電話，林溪看著梁如梅笑了笑，“媽，我現在很厲害的，離了別人我們照樣也可以活得很好，相信我不用太久，我就能做到。”
陪母親在療養院吃了個午飯，看著她午休後，林溪才離開。
回來的路上，剛下計程車，電話又響起。
接通後，才發現是沈易則。
今天早上才刪除了手機裡亂七八糟的設定，這會兒意識到自己這麼快地接他電話很不合適，但接都接了，再結束通話更不合適。
於是，不等沈易則開口，林溪笑吟吟道：“沈總，下午有空嗎？去離個婚唄！”
“林溪，不要試圖挑釁我底線，再這麼噁心我，我讓你破產。”
他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戾氣。
林溪不以為意地冷笑，“我又沒有公司，無所謂破產不破產。”
“是嗎？一晚三千，你能撐多久？”
林溪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隨即罵道：“狗東西還要不要臉了，也不怕自己精盡人亡。”
沈易則沒想到她會這麼粗魯的罵人，“林溪......”
“沈易則，你該不會是離不開我，所以不捨得跟我離婚吧？”林溪故意噁心他。
果不其然對方很不客氣道，“你哪來的自信，就憑你那小身板？”
“也是，沈總喜歡波濤洶湧的，我這充其量也就是你的開胃小菜，所以麻煩沈總抽空，下午移步一下民政局，我們把手續辦了，我就不佔著茅坑不......”
“嘟嘟嘟”的盲音，讓林溪沒有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沈易則是氣地掛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