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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的喧囂始終未曾停歇，兩邊撒喜糖的婦人們吆喝聲吸引了許多百姓。
姜月昭閉了閉眼忍不住彎唇而笑，靜坐轎內似是覺得這段路走的極為漫長，直至到了長信公府，那站在門口迎接的是謝瑞安，彷彿是越正濯的親兄弟似的招呼著人就過來了。
除去謝瑞安，還有姜月昭見過的曹靖德和華老三，以及一些年長的她並不熟悉的面孔。
姜月昭想象中的，越家無人迎親的場面並未發生。
越正濯親自牽著姜月昭下了花轎，像是察覺到了姜月昭的緊張，便忍不住拉了拉她的手小聲說道：“來的都是祖父的舊部，亦是看著我從小長大的叔伯。”
姜月昭心下微松，輕不可察的垂下頭。
公主都過門了，後頭跟著的車馬卻是還在源源不斷的入府，門口的客人都不願進府去，都想看看這後頭的隊伍究竟還有多長。
最後還是在謝瑞安的催促下客人們才進了府，倒是那些外頭圍觀的百姓特地燃上香了盯著瞧，眼睜睜看著這隊伍足足半個時辰才看到尾。
“我的老天爺啊……”那些百姓越看臉色越是激動，最後終於看到尾了，甚至有一種大鬆一口氣的感覺，幸好幸好是有尾的。
“這，之前月昭公主出嫁，有這陣仗嗎？”
“沒吧……”
“……”
還得是高門勳貴啊！
跟寒門氏族根本沒法比的啊！
原以為這迎親的隊伍就夠誇張的，沒想到這回來簡直翻倍了。
這一場盛大的婚禮幾乎成為了京中最大的熱議，天底下再沒見過這般場面了，誰又能想到這樣的婚禮場面竟是公主二嫁呢？
長信公府內賓客滿堂，多是武將熱鬧的不像話，別看越家如今只餘下越正濯一位獨苗，但是軍中那些兄弟各個都像是親兄弟似的，長信公其實並未主動請信眾人前來幫忙。
全然都是自發而來，像是越正濯的親叔伯一般招呼著家中客人。
長信公端坐主位，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眶微紅，像是滿足似的嘆了口氣。
甚至來不及傷感一二，就被旁邊的人拉著喝酒。
因著是公主，這婚鬧眾人是萬萬不敢鬧的，只費了勁的給越正濯灌酒，死活不讓他去洞房，最後越正濯喝翻了三個，再來人他上手把人撂倒了，撒丫子就跑。
“哈哈哈哈！越將軍耍賴啊！”
“可不得趕緊嗎！那可是咱們將軍心心念唸的月昭公主啊！”
“……”
各種唏噓吵鬧聲不絕於耳。
謝瑞安和曹靖德幾人連忙去攔下那些個喝高了，想去湊熱鬧的幾位將領，直接開酒把人給勸住了。
越正濯哪能如此輕鬆就跑去後院？
那邊還有叔伯長輩需得應對，這前前後後一番折騰，即便是越正濯再心急如焚，等到送走賓客入了後院也已經是入夜時分了。
越正濯頭暈的有些厲害，愣是灌了兩萬醒酒湯讓自己醒醒神之後才去了後院。
屋內姜月昭靠著雲暮，把自己沉重的發冠靠在她身上，吃了些東西這會兒只覺得倦，聽到屋外傳來的腳步聲姜月昭連忙坐直了身形，雲暮懂事的為公主小心整理發冠。
“讓公主久等了。”越正濯洗了把臉瞧著除了臉頰有些紅，倒是看不出什麼狼狽之態。
接下來又是一套流程，越正濯看著喜婆說些吉利話，又是撒紅棗又是撒桂圓的，有些忍不住想開口省去這番流程。
但是一抬眼看到那端正坐著的越正濯，他又默默忍住了。
這是他與她的大婚之日，無論是什麼都是好的。
終於到了共飲合巹酒的時候，越正濯鬆了口氣走上前去坐在了姜月昭的身邊。
舉著杯中酒盞，聽著喜婆那一句，舉案齊眉白頭偕老的話語。
他心中滿是歡喜仰頭飲下。
待一切結束，越正濯便讓屋內眾人都退下，他坐在姜月昭面前伸手拿過鴛鴦杆，撩開了她面前的珠簾，看著那美豔奪目映入眼簾的面容幾乎是讓天下萬物黯然失色。
“昭昭……”越正濯低聲輕喚。
“將軍來的好慢。”姜月昭輕輕抿唇小聲抱怨。
“怪我。”越正濯忍不住笑，伸手替她扶著發冠道：“很重是嗎？”
“嗯。”姜月昭嗯了一聲。
越正濯輕聲說道：“我幫你摘下來吧。”
越正濯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扯著姜月昭的頭髮。
姜月昭都有些忍不住想叫雲暮進來了，卻瞥見越正濯那認真的面容實在沒忍心，便由著他慢慢折騰了。
終於摘下發冠，姜月昭伸手揉了揉發疼的頭皮，散下頭髮的樣子為她添了幾分柔美之色。
越正濯伸手撫過她的髮絲，眼底滿是深情，停頓良久輕聲說道：“我終於娶到你了。”
姜月昭抬眸對上他的眼，有些緊張偏開眼說道：“我想洗漱……”
她原本以為越正濯會拒絕，卻沒想到越正濯很自然的起身讓人準備浴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說道：“我也去洗漱一番，滿身的酒氣怕弄髒了公主的床榻。”
姜月昭瞪了他一眼，像是聽懂了他話裡的暗示，只覺得渾身像是都熱了起來。
二人各自梳洗之後，姜月昭攏著衣裳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走出來了，越正濯已經坐在床邊等著了。
“滅，滅燈吧。”姜月昭故作高貴，雙面含著羞怯低聲道。
“好。”越正濯起身吹滅燈燭，吹到床邊最後一盞的時候，越正濯頓住壓低聲音道：“留一盞吧。”
“昭昭，我想看看你。”
“……”
越正濯似乎並沒有打算給姜月昭拒絕的機會，站直身朝著她走去，伸手圈住了她的腰肢，俯身低頭吻上了她的唇，火熱的舌頭掃過唇瓣，將她的嗚咽聲盡數吞如口中。
紅燭搖曳帷幔放下，姜月昭仰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看著那欺身壓下的男人滿面羞紅。
他一點都不急躁，像是在品味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味，一點一點拆開屬於自己的禮物。
他的唇吻過她的手指，順著手掌往上最後看到了那潔白手臂出紅色的守宮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