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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
蘇清清看看慕楚，又看看顧霄海，很快就明白過來。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嘆了口氣。
該來的總歸要來。
哪怕她早就已經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顧霄海也低著頭，沉默不語。
兩人思緒漸漸飄遠。
......
蘇清清出身在一個貧苦家庭，為了改變命運，她拼了命地讀書學習，卻不想在高考的時候意外落榜。
心灰意冷之際，她遇到了所謂的經紀公司老闆，對方見她身材模樣出挑，便死皮賴臉硬要簽下她，並表示以她的能力，絕對可以在娛樂圈大紅大紫。
面對這樣的未來，蘇清清猶豫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但她也知道，娛樂圈的水有多深。
而跟她一起長大的顧霄海，卻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們缺錢。
雖然這條路荊棘叢生，但卻是離成功最快的捷徑！
他執意要讓蘇清清進娛樂圈，哪怕那裡的人對名利的追逐毫無掩飾，甚者是一個面子光鮮裡子黑透，處處事事不由己，到處都充斥著“跟紅頂白”的地方。
面對他的勸說，蘇清清最終還是同意了。
不久之後，她便順利簽約出道，並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耀眼。
顧霄海則兢兢業業的當起了助理，叫她起床、買早點、提包拎鞋、太陽出來打傘，天氣冷了添衣，再或者拍照宣傳、收拾房間…
說白了，他就是保姆+行政+攝影（像）師+後期剪輯。
但顧霄海還是高估了助理這個職業。
地位低了不說，甚至看不到未來，更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人。
在這樣一個非常複雜且多元化的娛樂圈中，他們還要時刻提防著有心之人做文章。
特別是蘇清清的過往。
雖然，蘇清清從不刻意遮掩自己的過去，也不豔羨他人任何的成功，而是目光長遠地把未來寄託在努力提升演技，來改變命運上。
可她終究還是被人算計了。
當那條被惡意剪輯的影片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蘇清清心底最堅韌不可逾越的底線，最終還是破防了。
哪怕後來事情真相大白，她也不願意再回到這個紙醉金迷的圈子，因為她受不了那鋪天蓋地的同情和可憐，不管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都深深傷害到她最引以為傲的“驕傲”。
她決定退圈。
顧霄海第一個不願意。
明明兩個人離光明的未來又近了一步，如果蘇清清就這樣放棄，那他以前所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他無法想象自己又回到從前的日子。
沒有錢那就等於什麼都沒有！
他必須改變現狀。
只要讓蘇清清成為頂流，他就能擁有唾手可得的財富跟地位。
什麼堅守本心，什麼靠自己努力，那都是失敗之人給自己找的理由。
顧霄海被貪慾迷失了眼。
面對蘇清清，他只會反覆PUA她。
“如果不想被人欺負，你就必須站在頂端。”
“想要成功，總要付出代價。”
而他所謂的代價，就是犧牲別人，來滿足自己。
特別是鬼老頭的出現，無異於給他開啟了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也給他提供了一條更容易走的路。
只要奉獻靈魂，他就能改變蘇清清的運勢，讓她一躍成為娛樂圈的頂流，然後他就可以藉此靠山，賺夠足夠的錢，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
蘇清清哪怕不願意，卻也始終改變不了顧霄海的決定。
於是，被邪靈附體的蘇清清，不斷奪取別人的氣運後，容貌變得更加精緻，演技也越來越精湛。
她也不再潔身自好，而是一步步屈從於現實，進出的也都是各種奢靡的聲色場所，漸漸地，她對各種潛規則見怪不怪，再看到那些同行為了拿錢而陪酒、被吃豆腐，也毫不以為意。
事實證明，邪靈確實幫他們報了當年被暗算的仇。
蘇清清成了流量女王，受到萬千人歡呼膜拜，顧霄海也住上了夢寐以求的大房子，享受著金錢跟權利帶給自己的新生活。
直到後來，邪靈不再滿足現狀，它需要越來越多的靈魂，否則將會收回一切。
而顧霄海怎麼會捨得放棄眼前的一切？
於是，他便開始對節目組的女星下手。
直到今天遇到慕楚，一切計劃都敗露了。
慕楚嗤笑一聲。
如果當初蘇清清沒有踏入這個圈子，又或者沒有接受顧霄海利用邪物的建議，也許他們的命運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平凡而幸福。
可是，世上終究沒有那麼多如果，誰也不能修改已成定局的命運。
他們最終還是付出了代價！
……
半個小時後。
導演組派人過來。
顧霄海被人帶走，蘇清清也沒勇氣繼續留在節目組，選擇自動退出。
等他們走後。
慕楚站在門口，看著遠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周曉蝶走過來，“你覺得，蘇清清值得同情嗎？”
“不值得。”慕楚搖搖頭，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一眼破碎的神像，“從她預設顧霄海行為的那天開始，就不值得同情。”
“……”
周曉蝶的心情五味雜陳，“如果不是我請你過來，或許，蘇清清還是流量女王，她還能......”
其實，她看著蘇清清的樣子，心裡還是有些難受。
但是，有些事，一步錯，步步錯。
待她想回頭時，才發現，身後早已沒有路了，她只能一錯到底......
周曉蝶有些說不下去了。
慕楚微微嘆氣，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想那麼多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就不會再出現怪事，你們就好好錄節目。”
“嗯，對了，剛才我聽導演說，他希望你留下當常駐嘉賓，你同意了嗎？”
蘇清清退出節目後，以慕楚的熱度，顯然是常駐嘉賓最合適的人選。
慕楚唇角染上幾分笑意，搖了搖頭，“其實吧，下廚真的不太適合我。”
對她來說，她更喜歡抓鬼！
那才是她最拿手的！
這時，鈴聲突然響起，慕楚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是沈輕的電話。
她剛按下通話鍵，就聽到對方說了一句：“楚楚，爺爺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