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家裡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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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柒柒走到集合的地方，黎宴陳東方都到了，就差章小蕙了。

“小蕙還沒來嗎？”李柒柒左右打量。

“她去買東西了，一會她表哥就送煤球來了”黎宴揹著一個大揹簍，和身上黑色毛呢大衣不太配套。

李柒柒點點頭沒說話，對於黎宴和陳東方兩人的家庭背景，經過這半年的相處也有了大概是瞭解，這兩位大概是部隊大院出來的紅二代，或者紅三代，家庭條件不差，自身能力也不差，來下鄉應該是順應政策而已，應該呆不了多久，最多也就是兩三年，她和章小蕙要是沒有意外是要呆到改革開放的，原本她還有要是合適可以發展一下關係的想法，現在沒了，畢竟家庭相差太多，她並不想跨越階級，靠著自己也能很好的生活。

李柒柒這裡靠著章小蕙買到了足夠的煤球，坐在大隊的拖拉機上，還在想著過年前要去郵局給家裡寄點東西回去，也讓他們放心。

寧城李家

王芳在屋裡整理給小女兒準備寄過去的東西，心裡嘆氣，這小閨女走了快半年了，每次來信都是說過的好，讓不要再寄錢了，可是她這個當媽怎麼可能真的放心，那鄉下的日子哪有那麼好過的，還不知道小閨女吃了多少苦呢。

“當家的，你說我去看看柒柒行不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王芳跟李立軍商量。

李立軍仔細想想可行性“也不是不行，只是你要去這兩天就得動身了，東北那邊這時候都該下雪了，再晚一點大雪封山進不去出不來”

“行，我明天上班就去請假開介紹信，再多給柒柒準備點乾貨，她今年第一年下鄉，肯定沒有假，過年不能回來，咱得多給她弄點吃的”王芳絮絮叨叨的說著。

李立軍也是擔心小閨女過的不好，自然不會反對“你看著準備吧，介紹信看好了再給閨女發個電報，別到時候找不到地方”

“嗯，我知道”

正在屋裡窩著的李柒柒不知道，她的母親大人就要來看她了，她現在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睡，無聊的不行了，就幾個人一起打個紙牌，眼看冬天長著呢，李柒柒想著不能這樣過半年吧，又跑到黑市花了二十多，買了八九斤的羊絨毛線準備給自己和家裡人織身毛衣。

買了需要的東西，又把給家裡人寄得蘑菇幹，榛子核桃松子，小米，還有自己釀製的果脯寄了過去，正好被告知有她的一份電報，她心裡一驚，這年頭沒有急事是不會發電報的，家裡不會出事了吧。

幸好，看過電報放下了心，原來是她媽王芳女士要來看她了。

一時間，李柒柒的心裡暖的冒泡，她又跑到黑市，買了五斤五花肉，兩個豬蹄，五斤大棗，出了黑市緊趕慢趕的回了生產隊。

接下的幾天，她把門窗封死，在屋裡搗鼓能讓她媽帶走的好吃的。

在王芳女士到來之前，她用空間裡的水果，做了兩壺果醬，一壺是草莓的，一壺是藍莓的，這果醬沖水喝也行，抹在饅頭片上也行，還能存放。

把五斤肉留下兩斤到時候做紅燒肉，三斤肉弄了幾種肉餡，有白菜大蔥豬肉的，蘑菇豬肉的，豆角豬肉的，包了兩蓋簾的餃子凍在了外面，隨時能吃。

又去村裡的幾家老獵戶家用錢，用票換了不少的皮子，都是熟好的皮子，柔軟保暖。有常見的兔子皮，少見的鹿皮，最稀罕的是兩張狼皮，她花了五十塊錢和一張黑市裡換來的縫紉機票才拿到手。

她記得，老爸李立軍年輕時打仗留得毛病有點老寒腿，這狼皮給他不管是做護膝還鋪著做褥子都是保暖的好東西，老媽王芳也有腰肌勞損，這兩張狼皮應該夠用，鹿皮可以做靴子，兔皮也能做個坎肩啥的，都有份，算是她的一份心意。

等了五天，李柒柒終於在火車站外接到了風塵僕僕的王芳，母女倆沒有抱頭痛哭，實在是天太冷了，今天是大隊有事來市政，她才能搭順風車，就這她也送了一包豐收煙出去。

母女倆回到知青點，沒有驚動旁人，但是章小蕙陳東方黎宴三人是知道的，聽到動靜都出來打了聲招呼，沒有打擾母女倆就回自己房間去了，黎宴看著李柒柒眼神中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卻也什麼都沒說，他感覺到了李柒柒的疏遠，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王芳一進門，就四處打量，房間不大，推開門就是廚房，有鍋有灶的東西齊全，看著倒有點過日子的感覺。

廚房西南角有扇門，推門進去，是一間收拾的乾淨利落的臥房，房間不大，但什麼都有，她看著井井有條的房間心裡放心很多。

“媽，快把外衣脫了，屋裡火牆火炕都燒著呢，一會你就得出汗，在傷風了”李柒柒提醒著老媽。

“你還別說，你這房間收拾的還挺像樣”王芳把外面的厚棉襖脫掉，這裡真的冷啊。

“那是，我能委屈自己嗎？媽，快，喝點薑糖水，驅驅寒”李柒柒把提前燒好的薑糖水端給老媽。

“你這丫頭現在做事怪周全的”王芳接過碗喝了起來，眼睛卻忍不住紅了，如果不是經歷過，怎麼會變得周全，事事周到呢。

“那是，我要照顧好我自己，你們才能放心的下嘛”李柒柒看到老媽紅了的眼眶，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盡力告訴她自己確實過的不錯，減少他們的擔心了。

“媽，我包了好多餃子，給你煮碗餃子吃，吃完你就睡一覺歇歇，坐火車可受罪了。”

“你還包餃子了，你媽不吃餃子，你啊，顧好你自己就行了”王芳看著閨女，知道她想表現自己過的好的一面，為的是不讓自己擔心，可這心裡的酸楚卻是越來越濃。

“媽，我這燒了熱水，你先洗洗臉，在泡個腳，解解乏，我去煮餃子”李柒柒端了熱水進來，拿了毛巾，遞給王芳就去做飯去了。

母女倆吃了一頓餡料十足的餃子，收拾好躺在床上，王芳就聽著閨女給她說來到這裡發生的事，摸著閨女手心的老繭，她的眼淚還是沒忍住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