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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煙臉色一變，還不及穿上衣服，浴室的門，就被他從外面“哐”的一下推開。
顧明煙眼疾手快，將手裡的牙刷扔過去：“誰讓你進來的！”
趁厲雲錚躲避的時候，她抓起外套迅速穿上。
厲雲錚皺眉躲開飛過來的牙刷，抬頭看過去，顧明煙揹著他，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
雖然只有短短几秒。
但他也看到了，她露出來的手臂和後腰。
手臂極細，一點肌肉也沒有。
後腰也很細，露出來的那一截腰肢，白的晃眼，細的他兩隻手就能握住。
厲雲錚愣了下，感覺心口有什麼東西跳了跳。
他呼吸亂了一分，清了清嗓子：“你在洗澡？”
“唰”的一下，顧明煙拉好拉鍊，一下拉到脖子那裡，嚴嚴實實了，她才憤憤轉頭：“你不知道敲門嗎？”
也是她疏忽了，平時她都會反鎖的，今天從警局裡出來，一直想著到底誰想找她麻煩，所以進門時，忘記了反鎖。
厲雲錚沉默了兩秒：“抱歉。”
顧明煙板著一張臉：“現在大晚上的不太方便，有事你給我發訊息吧，我要休息了。”
她在趕人。
厲雲錚皺皺眉，眼神落在她身上。
厲明朗說有三個混混找她麻煩，掛了電話後，厲雲錚本來打算去警局的，但忽然想到顧明煙那細胳膊細腿的，不知道有沒有吃虧和受傷，所以他立刻過來了。
她倒好，板著一張臉，像是他欠了她的錢。
不過看她這個樣子，倒沒有吃過虧。
厲雲錚心裡石頭落下來。
下一秒，眉頭又擰起來，她第一時間是給老二打的電話，要不是老二跟他說，這件事他恐怕不會知道。
顧明煙見他站在浴室的門口，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她頭皮都發麻了。
這是什麼意思？
不會是她穿衣服慢了些，他發現了什麼吧。
僵持了兩秒，顧明煙走過去，把浴室門上，“你出去吧，你要洗澡休息了。”
門外腳步聲響起，離開。
顧明煙鬆了口氣。
澡是不敢洗了，得先去把房門反鎖了才放心。
結果一出去，看到厲雲錚站在陽臺那裡，小聲的打著電話：“去警局那邊協調一下，我待會兒過去提審兩個混混……”
聽到身後的動靜，厲雲錚回頭，顧明煙站在臥室裡，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厲雲錚掛了電話，“你不是說要洗澡？”
顧明煙：“你怎麼沒走？”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走了？”
“……”顧明煙心想，還好她多留了一個心眼，沒有立刻去洗澡。
差點被他撞到她脫了衣服，這讓顧明煙的心情格外焦躁，“你什麼時候走？”
厲雲錚從黑暗的陽臺外面走進來，“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顧明煙蹙眉：“什麼電話？”
“給老二打的那通電話。”
顧明煙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在警局裡給厲明朗打的那通電話。
她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是好笑，“我和二哥比較熟，出事了當然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聯絡他。”
厲雲錚冷笑：“是嗎？和他比較熟，和我就不熟？他是和你一起進了集裝箱，還是和你一起進過醫院？”
顧明煙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厲雲錚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拈酸吃醋”，他沉默幾秒，轉身離開。
到門口時，又回頭看向顧明煙：“以後多吃點東西吧，瘦成這樣，不欺負你欺負誰？最好曬黑些，男人太白了，不像話。”
說完，關上門走了。
“？”
留下屋裡的顧明煙，一臉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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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厲雲錚過來時，亮了身份的何剩已經和值夜班的警察們稱兄道弟的混熟了。
看到他，何剩說：“那兩個混子在詢問室裡，嘴硬的很，什麼都不肯說，只說自己是受害者。”
厲雲錚點點頭：“幾號？”
“3號和4號，直走右拐第一二間。這種混子，隨便找兩個兇悍點的警察去審問，祖宗八代埋哪裡都能給你刨出來，用得著你親自去審嗎？”
厲雲錚笑了下，“我想親自審，多有意思。”
笑的何剩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把人帶過去：“得，您慢慢玩。”
厲雲錚推開第一間詢問室的門進去，這裡面關的是光頭。
一看有人進來，光頭就不耐煩的拍桌子：“你們警察怎麼辦的事，我是受害者，你們不放我，還把我鎖著，信不信投訴你們。”
厲雲錚走到光頭面前，摸出一根菸點上，送到光頭面前，嘴角掛著笑：“抽嗎？”
光頭腫著一雙核桃眼，看不清面的人，還以為警察慫了，張嘴吊過煙：“我跟你們說，趕快把我放了送醫院去……”
厲雲錚打斷他：“是誰指使你去找顧明煙的？”
光頭死鴨子嘴硬：“什麼顧明煙，我不認識顧明……”
厲雲錚突然伸手，按住光頭的腦袋，用力往桌面上狠狠一撞。
只聽見“嘭”的一聲，光頭鼻樑直接撞斷，鮮紅的鼻血流出來，他發出悽慘的叫聲。
“警察……打人……”
光頭話還沒有說完，厲雲錚抓著他的衣領，把他頭提起來，又掐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把嘴張開。
他把還燃著的煙塞進光頭嘴裡，在光頭驚恐的眼神裡，厲雲錚笑著一字一句：“老子最後在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找顧明煙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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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詢問室裡傳出來叫聲，幾個警察都有些坐不住：“裡面什麼情況？現在可不能暴力執法。”
何剩拍著警察的肩膀，笑著說：“沒事，我們厲隊長的作風比較彪悍，既然是我們接手了的案子，就歸我們部門管了，你們不用擔心，借貴寶地用一用，審完人，我們就會把人提走，不讓你們面子難看。”
厲雲錚出來時，臉色陰沉。
何剩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招了？”
“接下來的事你處理，那兩個混子，翻一翻老底，肯定會有驚喜，送進去關個十年八年的，也算是為民除害。”
何剩見他臉色陰沉，跟上去：“問出什麼了，這麼生氣。”
厲雲錚什麼話也沒說，徑直走到機車邊，長腿跨上車身，俯身擰開油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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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源公寓。
李莎正在泡澡，經紀人在電話裡小心翼翼的跟她說：“明天有個雜誌的專訪，你看下午三點有時間嗎？”
想這經紀人以前對她愛搭不理，現在卻不得不奉承她，李莎喝著紅酒，嘴角勾著笑：“我每天都要陪阿錚吃晚飯的，時間要是衝突了可不行。”
“不衝突不衝突，40分鐘就結束了。“
“那行吧。”
正說著，門鈴聲突然響起來。
李莎不耐煩的起身，“行了，不跟你說了，有人找我。”
她以為是來給她報喜的超哥，結果門一開啟，厲雲錚倚靠在門外，眼神淡淡看著她：“我能進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