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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明朗走過去，叫了幾聲“小錚”。
厲雲錚緩了幾秒，才回過神來。
他回頭，瞥了厲明朗一眼：“你怎麼出來了？”
“爸讓我來找你。”
“老頭氣消了嗎？”
厲明朗笑著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下，“爸那個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他一眼，又說：“媽的忌日快到了，每年這個時候，爸的情緒總會低落，現在又碰到秦家的事，他剛才也是氣急了，才會說那些，媽的死，和你沒關係，你不要多想。”
厲雲錚扯了扯嘴角，“好。”
厲明朗盯著他看，爸說的對，自從媽死後，沒人能看懂這小子了。
他也看不懂，更加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以前的小錚雖然不好相處，但一眼就能看清他在想什麼。
現在的厲雲錚面帶笑容，學會了偽裝，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心思越發難以揣測了。
厲明朗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回屋。”
**
醫院。
厲明朗陪著厲正華來看顧明煙。
看著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的顧明煙，厲正華很生氣，但沒有表現出來，怕嚇著顧明煙。
在病房裡陪著顧明煙說了半天話後，厲正華的手機又響起。
“厲伯伯，你去忙吧，我都好的差不多了，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了。”顧明煙貼心的說。
“好孩子，需要什麼儘管使喚你二哥，伯伯先走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厲正華離開醫院，厲明朗送老爺子回去。
路上，厲正華手機又響起，拿出來看了一眼，老爺子冷哼一聲，接了：“秦部長親自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開車的厲明朗心裡一動，秦家人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秦老爺子沒想到厲正華會一反常態。
早上他給厲正華致電，指責他兒子厲雲錚重傷他女兒秦瑤時，厲正華好聲好氣的賠禮道歉不說，還保證說會給他一個交待。
短短几個小時過去，這老東西的口氣就變了。
秦老爺子不悅的開口：“距離瑤兒重傷進醫院已經過去24小時了，你們厲家打算怎麼做？”
“秦部長想要我們厲家怎麼做？”
“一人做事一人當，讓厲雲錚滾到瑤兒的病床前，來給她磕頭道歉。”
厲正華對著電話“呸”了一聲：“做你的春秋大夢！”
開車的厲明朗手一抖，車子都差點偏離了道路。
他一臉驚恐。
他爹瘋了？
電話裡的秦厚也似乎驚到了：“厲正華，你說什麼？”
“訊號這麼不好嗎？那我在給你說一遍，想要讓我兒子去給你女兒道歉，你們秦家不要做這個夢了。我兒子重傷你女兒？簡直是笑話，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就是誣告！就是鬧到元首面前去，我也奉陪。”
秦厚怒不可遏：“我兒聽到瑤瑤出事時，叫了厲雲錚的名字！”
“你那個花痴女兒喜歡我兒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大半夜叫我兒子的名字，有什麼稀奇的？再說了，你兒子說你女兒出事時叫了我兒子的名字，我就要相信？這只是你的片面之詞，誰知道你們秦家是不是蓄意報復，想讓我兒子去當替罪羊。”
電話裡呼吸聲加重，顯然秦厚被氣得不輕，“厲正華你……”
厲正華打斷他：“你女兒是個什麼德行你這個當爹的心裡最清楚，我看你老當益壯，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女兒以前騷擾阿錚都做過一些什麼。小小年紀，就惡如蛇蠍，把和阿錚走的近的女生，都找人糟蹋了一遍，簡直畜牲不如，這種人要是生在我厲家，早被我打死了一了百了，你為了維護你女兒，做過的缺德事還少？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女兒重傷進醫院，我看這就是她的因果報應。”
前面開車的厲明朗簡直驚呆了。
我的媽！
他爹這頓輸出也太猛了啊！
簡直是虎力全開啊！
厲正華結束通話電話時，說了最後一句：“秦部長，養子須教子，你教育不好，總有人會替你教育。他們年輕人現在有句話，說大號廢了練小號，我看秦部長你不如趁還年輕有能力，重開個小號吧。”
說完，當機立斷掛了電話。
開車的厲明朗再也忍不住，拍著方向盤狂笑出聲：“哈哈哈，爹，你是我永遠的爹。”
這也太損了。
罵完了，還忘埋汰一頓，他要是秦厚，得氣出腦淤血來。
厲正華白了他一眼：“開好你的車。”
“開好著呢。”厲明朗笑完了，不由有些擔心，“萬一秦厚一怒之下到元首面前去告你的狀怎麼辦？”
“我怕他？”厲正華不屑，“他也沒臉去告。”
厲正華早就想過了，要是有板上釘釘的證據，秦家人早就讓京警來拿厲雲錚的人了。
但他們沒有任何動靜，反而還給厲正華打電話，討要說法，明顯就是沒有任何證據。
“秦厚這個老狐狸，知道我眼裡容不得沙子，就想用這個辦法來激我，讓我把阿錚壓到京城去。”
京城有他秦家的勢力，厲雲錚要真被壓過去，秦家想搞他會輕鬆許多。
厲明朗往後視鏡裡瞅了一眼，“咱們這次得罪了他們，秦家肯定是記恨上了，以後少不了給您使絆子。”
厲正華不在乎的擺擺手，“要是怕麻煩，當初你媽也不會收養阿錚。”
提起髮妻，厲正華嘆了口氣：“你媽的忌日快到了吧。”
“嗯。”
“她要是還在，看到阿錚現在這麼好，一定會欣慰。”
厲明朗笑了笑：“是啊。”
**
送了厲正華，顧明煙接到了童美打來的電話。
“你在哪個病房啊，我到了，這門口怎麼還有人攔著不讓進吶？我不會走錯了吧？”
攔著不讓進？
顧明煙拿著手機疑惑出去，在門外看到童美，正被一個男人攔著。
顧明煙愣了下，叫：“小美。”
童美跟她打招呼：“這兒。”
顧明煙走過去。
攔著童美的男人看到她出來，就走到一邊假裝去打電話了，也不攔人了。
顧明煙把童美帶進病房。
童美回頭看了看：“攔我的那人是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