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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煙等了半天，見下面一直沒動靜，按耐不住湊過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結果剛一伸頭往下看，就看到厲雲錚靜靜站在二樓的欄杆檯面上，正仰頭看著她。
顧明煙嚇了一跳。
看到她，他挑眉一笑：“我還在想，你打算什麼時候過來檢視。”
顧明煙：“……”
原來他早就發現了她在陽臺等著，故意按兵不動，看她想幹什麼。
“退後一點。”
厲雲錚說完，手握住三樓的欄杆，藉著腰腹和上肢的力量，又將腿凌空抬起，伸進三樓的欄杆縫裡。
他用腳背勾住欄杆，做為一個支撐點，上半身驟然發力。
一抓，一撐，一躍，幾秒之中，顧明煙都沒有看清他是怎麼辦的，他就這樣輕飄飄從二樓翻到了三樓。
看著顧明煙目瞪口呆的臉，厲雲錚笑著解釋：“我玩過很多年的攀巖，這種高度和空間，很容易就能上來。”
厲雲錚說完，正準備走過去，忽然感覺一個重心不穩，腳下打滑，差點摔倒。
他穩住身體後，低頭看地上，他站的位置竟然有一大灘發亮的液體。
“這是什麼？”
厲雲錚皺眉看過去。
一抬頭，看到顧明煙滿是得逞後的一張狡黠笑臉。
燈光就在她頭頂，灑下來，將她一張白皙透紅的臉照映的清清楚楚。
厲雲錚心裡猛地一跳。
在這一刻，燈光下笑意盈盈的顧明煙，像是擊中了他的心臟。
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這樣笑過。
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讓她整個人像是被打上了一層柔軟的光芒。
那種悸動從心臟處蔓延開，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很陌生。
厲雲錚眼眸深邃，動了動喉嚨：“看我摔跤你就這麼高興？”
顧明煙靠著玻璃推拉門，姿態放鬆，歪著頭懶洋洋的說：“是啊，不過很可惜，你沒摔倒，不過看你出醜，我也很高興了。”
厲雲錚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加快，走過去。
忽然，他皺皺眉：“你是不是喝酒了？”
靠近了她，他才在她身上，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難怪她今晚會守株待兔，會衝他笑，會和平時不一樣。
原來是酒精在作怪。
她在他面前，不再是警惕的狀態。
她整個人都放鬆了，看他的眼神，對他的態度，都和平時有了細微的差別。
“喝了多少？”
厲雲錚動了動鼻子。
顧明煙白他一眼，推開他：“你是狗鼻子吧。”
轉身進屋。
那一眼，像是嗔怒，眼波流轉，厲雲錚怔在原地，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
他低下頭，扯了扯嘴角，邁步跟進去。
顧明煙躺在床上，直勾勾看著天花板。
厲雲錚站在床位，看著她。
顧明煙收回看天花板的視線，轉了身，側躺著，用手支撐著臉，拍身邊的位置：“你過來。”
厲雲錚挑挑眉，眼裡閃過濃郁的興趣，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輕輕說了句：“原來你喝了酒這麼討人喜歡。”
顧明煙眨了眨眼，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她直勾勾的看著他，忽然說：“你想不想玩個刺激的遊戲。”
厲雲錚俯下身，和她目光對視：“什麼刺激的遊戲？”
顧明煙舔了舔嘴唇，厲雲錚眼神微動，他想，她抹口紅一定很好看。
“你每晚都來找我，還找失眠的藉口要和我同睡一張床，你一定是想和我在一起吧。”
厲雲錚沉默了。
沒想到她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但她接下來，說了更加讓他吃驚大膽的話。
她說：“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不過我有條件。”
厲雲錚：“什麼條件？”
顧明煙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如果你要和我在一起，那就必須我當1，你當0。”
厲雲錚瞳孔猛地緊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知道。”顧明煙強調，“0是被壓的那個，1是壓人的那個，我要當1，你接受嗎？”
沒錯，這就是童美給的“死馬當活馬醫”的辦法。
她說厲雲錚一看就是那種能力強的大猛1，絕不能忍辱負重當0.
只要顧明煙提出這個要求，猛1受不了這個恥辱，肯定會跑路。
世上小0那麼多，不缺她這一個。
顧明煙看著表情複雜，欲言又止的厲雲錚，她覺得小美給的建議，好像有點效果。
他猶豫了。
他膽怯了。
顧明煙乘勝追擊：“不答應的話，你就走吧，我這輩子只可能當1，絕不可能當0.”
詭異的沉默中，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顧明煙坐起來，在衣服下面扒了半天，才找到手機：“喂，思明。”
厲雲錚的臉色，在聽到她開口溫柔的叫“遊思明”名字時，立刻變的不太好看。
她的狀態不像是醉酒，像是微醺，整個人看起來飄飄然。
臉上有被酒精燻出來的酡紅，看著像是打了一層薄薄地胭脂。
電話裡的遊思明不知道說了什麼，把她逗笑了。
她在床上躺下，雙腿交疊著，穿著襪子的兩隻小腳，晃著，抖著。
厲雲錚冷眼看著，他知道自己忍受不了，那種想要把她手機奪過來的想法，一下從心底躥出來。
他剛伸手，彷彿知道他要幹什麼一樣，她一側身，躲開了。
顧明煙坐直來，捂著電話，瞪著他：“你不想當0，有的是個當0。”
說完，拿著電話去了浴室。
厲雲錚：“……”
該死的傻女人。
還真把自己當成了男人是吧！
厲雲錚煩躁的扯了扯領口，聽著她在浴室裡和遊思明說說笑笑，他臉色一片陰沉。
“真的嗎？醫生說你病情控制的很好？那好，明天放學了我去看你。”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顧明煙掛了電話，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覺得臉上有點發燙。
起身去鏡子前看了看，吃了一驚，臉怎麼這麼紅？
她洗了把冷水臉，感覺飄飄然的那種情緒，冷靜了一些。
想到剛才和厲雲錚的談判，她高興的給童美髮去訊息：“我，大獲全勝。”
童美不知道在幹什麼，沒有回她的訊息。
顧明煙收起手機，拉開浴室門出去。
一開門，厲雲錚站在門口，黝黑的雙眸盯著她。
顧明煙還沒反應過來，他伸手將她拽過去按在牆壁上，身體壓下來，將她困在牆壁和他身體之間。
“厲雲錚你幹什什麼？”
顧明煙驚恐的看著他。
厲雲錚低下頭，把她桎梏在懷裡，低沉嘶啞的嗓音在她耳邊輕聲說：“你想要玩遊戲，我可以陪你玩，我也不在乎你的性別，但我要當1，你來當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