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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雲錚捂著眼睛，悶哼一聲，從她身上起來。
他坐在床邊，捂著左眼靜止了半天。
等到那股痠痛消失，他放下手，向顧明煙看過去。
他那隻被打到的眼睛血紅，眼睫溼潤，模樣看著又兇又可憐。
顧明煙愣了兩秒，那一拳是下意識的，用了很大的勁兒。
但一想到剛才他趴在自己身上的場景，她的愧疚感就消失了：“活該。”
一大早就發情，沒打死他已經是她手軟了。
“狠心的女人。”
厲雲錚突然撲過去，把尖叫的顧明煙按在床鋪裡，他張嘴就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
顧明煙慘叫：“厲雲錚，你去死！疼死了！”
厲雲錚輕哼：“慫炮。”
他把她拉起來，左右開弓揉著她的小臉蛋，“我不像你，打我都是下死手。”
他施展在她身上的招，都是用的最小最小的勁，也不知道她在吱哇亂叫什麼。
顧明煙惱火的推開他，憤怒的跳下床，像一頭紅眼的小牛衝進浴室裡，把門反鎖。
看著鏡子裡臉上幾個不算太深的牙印，顧明煙氣的簡直要頭頂冒煙。
死變態。
厲雲錚躺在床上，看著手裡給她準備的“禮物”，他嘴角勾了勾。
等了一會兒，他起床走到浴室門口，心情很好的敲了敲門：“洗完了到樓下等我，我有東西給你。”
語氣比平時更加溫柔。
“嘩啦啦”洗澡的顧明煙哪裡聽到他說了什麼，她站在花灑下面，一邊洗澡一邊罵厲雲錚是狗，還是喜歡咬人的狗。
等到洗完澡神清氣爽的出來，厲雲錚已經不在了。
這天越來越熱了，外套已經都穿不了。
裹胸一天也會很悶熱。
顧明煙穿了一件白色長袖連帽衫，沒穿裹胸，穿了件舒適的背心打底。
反正厲家一半的人都知道了她的性別，在偽裝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下樓時，厲雲錚不在，張媽看到她臉上的牙印，驚了一下：“誰咬的？”
“狗咬的。”
“家裡怎麼會有狗？”
“野狗。”
張媽正懵圈，厲雲錚下來，一隻眼睛是紅的。
看看顧明煙臉上的牙印，在看看厲雲錚紅腫的眼睛。
這還有什麼是不明白的呢。
張媽臊紅了一張老臉，去廚房。
顧明煙心情不好，扭著臉不理人。
但厲雲錚看起來卻非常舒心，臉上一直掛著笑，看著顧明煙的眼神溫柔的滴出水來。
顧明煙搞不懂他在樂什麼，覺得他有病。
早餐後，厲雲錚讓老黃送顧名揚去學校，他送顧明煙。
顧明煙自然是不肯，但老黃不聽她的，載著她哥揚長而去。
顧明煙正打算自己去學校，厲雲錚忽然一把將她拉住，不等她反應，把她按在了庭院裡石榴樹下的牆壁上。
然後吻住了她。
顧明煙倒抽一口冷氣。
他簡直是越來越大膽了！
已經不滿足只在房間裡對她動手動腳了。
大庭廣眾之下，他也敢胡來了。
他這吻來勢洶洶，像是壓抑了許久，顧明煙鼻尖全是他的氣息，他溫柔的唇舌攻佔交纏。
方楚楚從小樹林裡拐過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面。
厲雲錚按著顧明煙的腰，把她抵在牆壁上，吻的又深又急。
她震愣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他們……他們在做什麼？
瘋了嗎！
顧明煙在窒息前，厲雲錚鬆開了她，她身體沒了支撐，差點滑到地上，厲雲錚眼疾手快把她抱住，愉悅的低笑出聲：“真是沒出息。”
顧明煙閉著眼睛，臉上因為缺氧而潮紅。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等到情緒平復了一些，臉上的熱意散去，才說：“走開。”
厲雲錚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緊貼著她，咬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你說你喜歡我，我知道了，我也很喜歡你。”
他昨晚聽到了錄音。
顧明煙說喜歡他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高興。
一整顆心好像也被什麼東西被填滿一樣。
他急切的回來，急切的找到她，急切的想要把她叫起來，問問她是不是真的。
但她太困了，他叫了半天，她也沒有睜開眼，只嘟囔了一句“厲雲錚你別吵我”，就繼續去睡了。
厲雲錚看著她軟乎乎的小臉，聽著她無意識唸叨著自己的名字，心裡軟的一塌糊塗，哪裡還能在忍心把她叫起來。
他從她身後抱住她，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像抱著寶貝。
親手給她打造的禮物，他在手裡捏了一晚上。
他從沒有覺得夜晚如此漫長過，他在黑夜裡數著時間，希望黑暗早點過去，迎來光明。
他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件禮物，親自送到她手上。
而顧明煙此時眉頭死死擰著，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瘋話。
她喜歡他？
他不是在做夢，就是還沒有醒。
忽然，顧明煙只覺得手指一緊，有個什麼東西套了進來。
厲雲錚扣緊她手指，舉到唇邊親了親：“摔壞了你的陶瓷小人，我賠你這個。”
陽光下，一枚素圈戒指正緊緊套住她。
“顧明煙，你嫁給我吧，我們結婚。”
顧明煙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她像是被燙到一樣，又像是被什麼噁心的東西沾到了，拼命的想要甩掉。
厲雲錚臉上的笑意僵住。
甩不掉，顧明煙就伸手去取。
厲雲錚又驚又怒，“你敢！不許取下來！”
顧明煙看他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無情的取下來，冷著臉扔到了一邊的地上。
厲雲錚怒極攻心拽住她，兩隻眼睛充滿了戾紅：“撿起來，戴上。”
顧明煙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譏諷，一字一句的說：“你聽好了，這輩子，上輩子，下輩子，我都不可能會嫁給你。”
說完，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厲雲錚站在原地，像是被人迎頭被打了一拳，他毫無反擊之力。
一顆被填埋的心，在此時，碎的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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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煙坐上公交車，看著窗外的景物發呆。
她沒想到厲雲錚會突然向她求婚。
她覺得這簡直像是個笑話。
她不後悔把戒指扔掉，也不後悔說出那些刺他心窩子的話。
比起上輩子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她的舉動就是毛毛細雨。
到了站，顧明煙下車往學校的方向走。
只是還沒走兩步，肩膀突然拍了一下。
顧明煙回頭看過去，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方楚楚指著她的鼻子罵：“顧明煙，你真是令我噁心。”
方楚楚打完了就走，不想多跟她說一句話，她怕自己會吐出來。
顧明煙揉了揉被打的臉，面無表情拉住方楚楚的書包，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巴掌扇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