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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屋內鍾德明的哭聲傳來

大家神情變得低落起來,一旁的鐘南雲掩面而泣。

不久很鍾德明推門而出,彷彿一瞬間變得蒼老了幾分,腰也有些佝僂了。

“喜喪,莫哭…”

喜喪亦稱“善終”,意為圓圓滿滿地結束了一生,一是人們覺得生前廣善功德,臨終不受病痛的折磨,“無疾而終”,壽終正寢;年歲過八十可為喜!

對於鍾德明的話,一些老人也有點不明所以,按理說,阮玲玉玉還未八十,而且全是天災人禍的一種。

“德明,你……”

“不用說,就按我說的吧,玲玉不喜歡冷清,對了墓地就選在北側那塊吧”

“北側那塊,那不是他嗎,你確定這麼做?”

有一個消瘦的的老頭,被鍾德明的決定震驚到了。

鍾靈村有個規矩,夫妻合葬,是對人間情感的延伸,姻緣再續。

生前為夫婦,死後願同穴而居,繼續做夫婦;生前未能成婚,願死後結成伉儷,締結他世姻緣。

而北側如今葬得只有一人,那就是安辰的爺爺,安華。

安華在世界一生無妻,所以旁邊的墓地一直空著,如今鍾德明竟然要將阮玲玉葬在那裡,那不就是……,這種舉動怎麼能讓人不震驚呢!

“確定,是我欠她的”

很多人不明所以,但是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全部沉默了。

“唉,你自己決定吧”

就這樣葬禮開始操辦了起來,由於是要辦喜喪,所以工作量非常的大,大家也紛紛開始忙碌起來。雖然鍾德明沒有四世同堂,但是整個村子大人小孩都來了,人數很多,以另一種形式做到了這一點。

還請來專業的表演團隊,在喪禮之上進行歌舞、雜耍等表演。

雖然是辦喪事,但也是熱鬧非凡,讓人的悲傷減少了不少,可是親近之人的傷悲痛一點也沒有減少。

停靈三日後,阮玲玉也入了棺,在陣陣鼓樂聲當中入土。

……

轉眼間,離葬禮結束已經有十天,失去阮玲玉的鐘德明也日漸消瘦了起來。

之後的一段時間鍾德明都會,手捧著一束野菊來到阮玲玉的墳前,然後一個人靜坐一整天,傍晚才回家?

安辰也還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有離開鍾靈村,當然他心中有一疑惑困擾著自己。

一天,他跟著鍾德明來到了墳前,左邊是自己爺爺安華的舊墳,而右邊是阮玲玉的新墳前。

看著兩個自己最親近的人,安辰一時有些沉默。

而鍾德明一如既往,手捧野菊,放在了阮玲玉的墓碑前,然後自顧自得說起來。

“早啊玲玉,我又來看你了…”

“這幾十年來我知道你過得不開心,是我毀了你,我有罪…”

“我知道,這麼多年了你都沒有放下他,每次做夢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鍾德明抬頭望了望安華那矮矮的墳頭,嘆了口氣。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我們都老了,你也走了……,你沒有愛過我,我都知道,但是能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很滿足了”

“你年輕時候的樣子是那樣美麗,彷彿帶著光無時無刻不吸引著我的目光”

“也謝謝你的善良”

“小辰啊,你也很好奇為什麼我還會把玲玉葬在這裡吧,我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我的故事”

鍾德明看著安辰開口說道。

“那是在幾十年前了,那時候我十九歲歲,有一天我們村裡來了一批知青學生,有男有女,其中有一個女生張的很好看,穿著碎花裙,綁著馬尾辮子。不過,她的臉上沒有一點笑容冷冰冰,即使這樣,很多人男生還是忍不住暗戀了她,我也不例外。她和村裡的姑娘不一樣,有著一股獨特的氣質,是我所沒見過的……她呀有點不合群但是什麼工作都肯幹,也從未像別的女孩一樣抱怨這抱怨那,她彷彿看淡了一切,只是每個夜晚她都會對著星空發呆,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時間一天天過去,我每天呀都會關注著她,關注她今天盤的頭髮,關注她今天穿的衣服,關注她每個擦汗的動作…,我本以為就這樣一直下去,然後而有一天一切都改變了,那天是一個下雨天,路過她的宿舍,看到了男人的影子。我暗道不好,一路狂奔上去,是和他一起來知青的男生,在她的飯菜裡下了藥,正準備對她施暴,我瘋狂地揍著那個男生將他趕跑……雖然那個男的被我趕跑了,而我卻也犯了錯,犯了罪”

“清醒過來的我,很是害怕,開始請求她的原諒,因為我怕我會因此而坐牢,當時我很膽小,我不想坐牢……後面她懷孕了”

鍾德明表情複雜,面露悔恨之色。

“我們也結了婚,她依舊生人勿近,對什麼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是我依舊很是開心,不過有一天,村子裡來了一個人,抱著一個孩子,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她笑了,笑地很美,那是我認識她那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她笑,也知道是她會笑地,說真的我有點吃醋,也明白那個人也是她一直苦苦等待的人,那個人也在村子裡住了下,並且開始給村裡的人看病救人,自從那人來了之後,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我以為她會離我而去的時候,可她沒有……,她偶爾幫忙,大多數都是在帶那個小男娃子,很是盡心盡責…”

“是我對不起她的,我有罪!也這謝謝你們的出現”

說到這的時候鍾德明臉上掛滿淚水,似乎有些解脫。

“這件事已經藏在我心裡幾十年了,折磨了我幾十年……”

“她走了,希望她來生臉上多一些笑容,也不要再遇到我,遇到我這個罪人…”

安辰被鍾德明的話震驚了,原來這裡面還有不為人知的故事,他陷入沉默之中,不不知道該怎麼去評論這件事情。

“小辰,我是不是一個很糟糕的人”

鍾德明眼露迷茫之色,抬頭看著安辰問道。

“德明爺爺,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玉奶奶也走了,您也該釋懷了,更何況玉奶奶不也是沒有怪你,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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