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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事情都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漢子也不想繼續扮演什麼慈父的形象了，直接就在醫館門口開始抽女人，一邊抽，一邊喊：“你要怪就怪你自己那個沒用的女兒，不肯出來救你！”
“要怪啊，就怪咱們碰上了多管閒事的醫生了！什麼事兒都要摻和一腳！”
啪啪啪。
是巴掌抽在肉體上面的聲音。
餘顧晚微微得眯了眯眼睛。
陸九霄卻皺緊了眉頭，儘管陸父和陸母對他不如何，但陸父從來都不會動陸母一根手指頭，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無下限的男人。
二牛急了。
“他媽的，他不是人，他打女人！”
餘顧晚沒讓他們去阻止，而是轉去了後面，把蘇染給提溜了出來，按著她的肩膀在這裡聽。
“聽見了嗎？”餘顧晚問。
蘇染哭的眼眶都通紅，因為生氣，因為恐懼，恨不得往外跑，用自己去替母親挨下這些巴掌。
但餘顧晚死死得按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動。
蘇染只能哀求她：“姐姐，姐姐，你幫幫我，你是個好人，你幫幫我。”
“第一，我不是好人，別想用好人兩個字來綁架我，讓我幫你做什麼。”餘顧晚鬆開了手。
蘇染愣了一下，就開始往外跑，但是跑到門口的時候，卻被餘顧晚給喊停了。
“你現在出去，我就不會再出手幫你，哪怕你父母把你賣給了那個欺負你的老畜生，我也不會出手。”
蘇染愣在了原地幾秒鐘，臉上浮現出了幾分掙扎，她哭著搖搖頭，最後只是遺憾得說：“姐姐，你幫我和小軍說一聲，是我辜負了他，他值得更好的。”
餘顧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來：“他當然值得更好的，面對不公，他會反抗。他現在雖然是個孤兒，可從另外一個方面去想，他身邊也沒有那些奇葩親戚搗亂。只要努力，肯定會讓日子變得好起來。”
“小軍這個人很有責任心，既然和你沒有緣分，他肯定也會再找。以他的心性，找到的人也肯定不錯，他會對那個人非常好。不捨得她受累一點點，等以後你被老畜生打得渾身是血的時候，再碰見他，就會看見你小心翼翼得護著那個值得他珍愛的女人。”
想到這裡，蘇染的心臟疼得厲害，她像是被人活生生得劈成了兩半，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她低下頭，用稚嫩的手被擦掉眼淚，抽噎著說：“那是應該的，是應該的。”
餘顧晚嘆息了一聲：“但是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我可以讓人出手阻止，也可以把你母親迎進來談一談。不過蘇染，這句話我只說一遍。你的母親已經深陷沼澤裡了，你還有機會逃，她已經沒有了掙扎反抗的意識，你還有機會。”
蘇染茫然得看向餘顧晚，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門外再次響起了漢子的聲音來，還有蘇母哀求的聲音。
“蘇染，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媽媽生你一場，養你一場，平時對你那麼好，你忍心看著她被打死？”
“染染，染染，媽媽求求你了。媽媽求求你了，你出來吧，好不好？媽媽沒辦法啊，真的沒辦法啊，如果你不嫁給他，咱們一家都沒有活路了啊。”
蘇染又開始動搖起來，她的臉色唰得一下慘白，轉頭看向餘顧晚：“姐姐……我弟弟……我弟弟還小，我家裡兩個弟弟。我爸爸不是好東西，但是我弟弟……我弟弟他們都疼愛我啊，他們沒錯啊。”
這個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奶聲奶氣的聲音。
“餓死我們也不能讓姐姐嫁！”
“滾開！你這個老禽獸給我滾開！我已經警告過你很多次了，不準碰我媽媽！”
“那個老禽獸配不上我姐姐，大不了咱們一家都搬家，一家幾口，難道還搞不定一個老禽獸嘛！”
蘇染又想動了。
“你的後顧之憂我能幫你解決一半呢？”餘顧晚又開口了。
蘇染這才是真的站住了，小身體抖得更加的厲害，她不懂，不懂為什麼自己要經歷這些。
不懂，為什麼在這個年紀，生命不肯對她好那怕那麼一點點。
“姐姐……”蘇染求助開口。
餘顧晚只是盯著她，讓她自己做決定：“你放心，你爸只是為了嚇唬你而已，暫時不會打死你媽，我需要你來做決定。”
蘇染不懂讓她做的是什麼決定：“可是我……我能幹什麼呢？”
“能幹的很多，就坐在這裡，表示就算是你媽被打死了，你也不會出賣自己。”餘顧晚指著門外，“你的兩個弟弟讓你為自己多想一點，你現在或許會心疼他們，但我告訴你，等未來，你們境遇都不好的時候，他們也可能會忘記今天的這份初心。”
蘇染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她覺得自己亂糟糟的。
“到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在苦海里掙扎。”餘顧晚低聲道，“你的一生還很長，不要為了不必要的人或事做妥協，任何人，包括父母和小軍，都不值得你犧牲自己的前程。”
蘇染好像懂了，也好像不是很懂。
餘顧晚對陸九霄抬了抬手：“阿霄，你和二牛出去阻止一下，把她媽媽帶進來。”
蘇染坐了下來，安靜的開始思考餘顧晚的話。
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肉搏的聲音，緊接著，女人就被二牛和陸九霄給扛了進來。
女人直接撲到了蘇染的面前，她被打的身上和臉上都是淤青：“染染啊，你救救媽媽啊，媽媽是真的沒辦法了。你就嫁吧，家裡有你兩個弟弟，以後不會讓你過得太難的。”
蘇染垂眸，輕聲說：“可是媽媽，萬一有一天，兩個弟弟結婚了呢？他們還會顧忌我嗎？”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瘋狂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你看你兩個弟弟現在對你多好，你也不忍心我們一家去討飯吃吧？”
餘顧晚嗤笑一聲：“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女人猙獰得看著她：“就是你，都是你教唆的染染，以前染染不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