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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自己明知道這個藥絕對對患者有用，但卻半點忙都幫不上的感覺，真的很無力，並且很著急。
可著急沒有用，甚至有可能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
餘顧晚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了。
專家團吵成了一片，有覺得既然患者都已經走投無路了，餘顧晚又確實是有點真才實學的，那不如讓患者嘗試一下。
也有覺得這就是在胡鬧，那是一條命，他們不能輕而易舉的替對方做決定。
吵嚷的聲音太大，引起了醫院裡路人的圍觀。
陸副院長不好任由他們繼續吵下去，立刻說：“好了！不要吵了，這件事，慢慢商議。”
有了陸副院長的這句話，其他人才暫時停止了溝通。
“先散會吧。”陸副院長看著餘顧晚，想起她還有事來找自己，忙說。
其他人這才散了，唯獨陳主任還不肯離開。
陳主任堅決道：“副院長，這事沒得商量，我會想辦法儘量去醫治他，但絕對不能讓人拿他當做小白鼠。”
他冷冷得掃了一眼餘顧晚，顯然是對餘顧晚帶著濃烈的敵意。
餘顧晚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來：“陳主任，我沒打算把任何人當做小白鼠。”
“我知道你家裡是開醫館的，你想讓他去你家裡拿藥是不是？”陳主任不給餘顧晚任何面子，“你有沒有能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這世界上多的是有能力但心術不正的醫生！我絕對不能容忍你們這些滿身銅臭味的人，來傷害我的患者！”
“我真沒那個意思，這藥……說實話，要真的想買啊，我還得查查究竟是在哪裡產的。”
餘顧晚只記得這個時候確實有產出，但也只是小範圍的用藥，真正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時候，怎麼也是五年之後了，是被一個醫生出診的時候發現效果的。
陳主任卻不相信餘顧晚的解釋：“你別和說那麼多，就算不是你的醫館，也肯定是你認識的人，你們這些奸商！”
“老陳。”陸副院長也聽不下去了，“小余不是那樣的人。”
“副院長！”陳主任氣惱得冷哼了一聲，甩手離開了。
陸副院長無奈搖頭，轉頭對餘顧晚說：“抱歉，他就是這樣，嫉惡如仇，有時候太過了。”
他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有點老古董了，不過他一心都是為了患者，希望你理解一下。”
餘顧晚很能夠理解陳主任，他是真正的沒有私心的人，不能說沒有私心，也有，可能私心也就是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點的名聲。
但這名聲對他這樣的人，也是可以拋棄的，他只做認為對的事情。
這樣的人，才令人敬佩。
有時候，若不是因為他們這類人的不懈堅持，很多事情就不會有變化。
也不會給一些患者帶來轉機。
“沒事，陳主任這樣的人才是好人。”餘顧晚理解的笑了笑，她遲疑了半響，才說，“不過副院長，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我最近也找找生產地。如果你覺得不安全的話，我可以先進行小白鼠實驗。”
陳副院長無奈：“實驗室要正規才行，你這個自己搞得……不太行。”
餘顧晚也就不再繼續硬碰硬了。
這種事情，死磕也沒什麼用。
尤其是她現在的身份，死磕更沒有什麼意思。
就像陳主任所說的一樣，她只不過是一個遊醫而已，正是因為這個身份，所以才令人不服氣。
“那就真的沒辦法了。”餘顧晚無奈的笑了一下。
陸副院長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兒，別多想。”
“嗯。”餘顧晚點了點頭，“那我拜託您的事情……”
“只能約到晚上……”陸副院長又有幾分遲疑，“但晚上，你們不太方便啊。”
只要能夠把路修了，把橋給修好，就算是讓餘顧晚過夜都沒關係。
“我沒關係。”餘顧晚說，“就是等到明天也沒關係。”
陸九霄已經回到了陸副院長的保鏢隊伍了，他聽到餘顧晚的這句話，朝著她這邊看過來了。
“你自己沒關係，但我不能讓你一個小姑娘待到那麼晚啊。”陸副院長無奈，“可我晚上有會，還得用車……”
陸雲決立刻表態：“我送他們！”
陸副院長這才朝著他看過來：“你送？”
“嗯。”陸雲決點了點頭，“我送他們，讓顧晚安心的把事情辦好吧。”
“也行。”陸副院長笑著，“有云決和九霄陪你，倒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全問題。”
餘顧晚想拒絕的，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種時候，也沒必要非得那麼死板。
又是一下午的枯等。
陸副院長倒是忙的腳不沾地，雖然都已經到了副院長的位置了，卻仍舊每天都有手術，也有病人。
等他做完手術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陸副院長的眼底帶著明顯的疲憊，他無奈的對餘顧晚笑了一下：“等很久了吧？對不起，主要是太忙了。”
“能理解的。”餘顧晚說，“我以後也想做醫生。”
“醫生很辛苦的。”陸副院長忠心的說，“特別累，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還是不要做這麼辛苦的事情嘍。”
“既然這麼累，副院長有沒有想過提前退休啊？”餘顧晚玩笑著說。
陸副院長一愣，哈哈大笑兩聲：“你啊你，伶牙俐齒！”
餘顧晚聳了聳肩膀：“所以說，副院長，其實很多時候，咱們都是同一類的人。”
“都不是貪圖享樂的人。”陸副院長接過了她的話來。
餘顧晚笑了起來。
兩人頗有點忘年交的意味。
見面的地方，定的是一個餃子館。
趕到的時候，對方已經在等著了，大概是等了一陣兒了，臉色不是特別的好看。
但看見陸副院長，還是熱情的迎了上來：“好久不見，怎麼想起來約我了？”
“沒什麼事兒，是我認識個小孩，有點事兒找你幫忙。”陸副院長做了一個邀請他坐下來的姿勢。
對方意外的挑了挑眉：“是為了雲決的事情？雲決馬上就要考大學了吧？可找我，我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不是為了雲決，是為了這孩子。”陸副院長拍了拍餘顧晚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