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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陷入沉思。
柳依依說的有道理。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現在跟柳盈盈感情不說恢復到五年前那般熱戀如火，但也恢復了個六七分，二人之間其實只差一層窗戶紙。
“葉凡，鑑於你送我玉石吊墜，我決定明天幫你一次！”
“你打算做什麼？”
葉凡心底突然湧現不妙，柳依依該不會要整么蛾子吧。
“保密！”
柳依依眸子泛著明亮：“我腦子裡已經有想法了，看我超級無敵浪漫攻勢，絕對讓我姐心兒似小鹿亂撞，找回初戀般的感覺！”
葉凡目露懷疑。
柳依依真能做到？
帶著些許好奇，些許懷疑，以及些許不安，時間慢慢流逝。
七夕節當天。
整座東海城彷彿都被戀愛的酸臭味籠罩。
幼兒園今天放假，葉凡帶著閨女葉子去海邊玩。
說是玩，其實小丫頭全身心的在堆沙堡，只是沙子堆積的城堡總是坍塌，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盈滿了水霧，眼看著便要哭出來。
葉子淚眼汪汪道：“爸爸，幫我……”
葉凡瞬間上頭，寶貝閨女發話，那一定要幫忙堆沙堡，而且要堆成最耀眼的那一個！
葉凡用了靈氣。
與葉子一起堆積了一座一米高數十米長的沙堡。
從其他海邊玩耍的小朋友那震驚羨慕，近乎挪不開的視線可以看出，這座沙堡特別成功。
“媽媽，我也要這個！”
“爸爸，你快幫我。”
“……”
其他小朋友們紛紛纏著爸爸媽媽要沙堡，眾父母臉都黑了，他們哪會這個！
葉凡放任女兒一個人玩耍，盤膝坐在沙灘上，雖然穿著道袍，但悶熱燥熱的天氣並未影響葉凡分毫，連帶著葉子身旁都有一縷清風環繞。
這。
便是修士的好處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葉凡自從下山後，這天地間的靈氣雖然稀薄，但有種在慢慢復甦的感覺。
就比如雞鳴湖，擱以前是絕對不可能誕生龍脈之靈的。而現在的汪洋深處，葉凡隱約能感知到恐怖的靈氣匯聚。
海中。
恐怕有龍脈！
這是可以預料到的，畢竟人類對於海洋的認知太少了。
即便是修士，也少有入海修行的，最多是入海尋寶，畢竟海中有不少靈株跟天材地寶。
“嗯？”
葉凡突然眯起眼睛。
目光遙遙望向數十公里的大海，那裡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讓葉凡有種心悸感。
像是……
牽扯到了什麼因果。
考慮到天道的存在，葉凡並未散開金丹境的神識查探，只是遙遙望了一眼。
若葉凡來到近前，便能看到這片海域有一隻體型十分龐大的黑色海龜漂浮於海面。
龜殼之上還盤膝坐著一位老者。
老者白髮蒼蒼，身形佝僂，瘦削到近乎是皮包骨，渾身散發濃郁死氣，形象滲人且可怖。
他。
便是季命！
九品大宗師杜劍與七品宗師吳天雄的師父。
此刻季命突然睜開眼，眼神中透露著一股駭然，剛才似乎被什麼恐怖存在掃視了。
“難道被大神通修士發現了？”
季命心中恐懼，但很快便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自兩千年前開始，崑崙墟、蓬萊神宮以及青丘妖山三大聖地隱世，一些散修因末法時代的到來，或墮落或死亡，這片天地根本容不下金丹修士！”
“而我，雖是武者，但已突破上三品，踏入了神門境，已經算是半個修仙者，實力堪比築基中期！又有先天八卦龜甲庇佑，即便是金丹境，也無法覺察到我的存在。”
“大概是錯覺吧。”
季命有這份自信。
過去百年，他為了找尋捕捉‘龍脈之靈’的方法，遍尋國內甚至國外福地，曾在一處不知名的無人小島發現一個殘破道觀。
道觀之中，有一具坐化的修士殘骸，以及一本早已破損不堪的典籍。
從典籍之中，季命知曉了修士的存在，更知曉了這片天地在兩千年前曾發生過一場大災變。
只可惜。
典籍之上對災變內容諱莫如深，只是簡單一筆帶過，倒是對三大修仙聖地充滿嚮往。
那裡。
是末法時代所有修士夢寐以求的仙境，可惜並非所有修士都能踏足。
最終隨著靈氣枯竭，消耗完最後一塊靈石，擁有金丹初期境界的道觀之主死於無名小島。
臨死前，用心頭精血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恨’字，歷經千年依舊存在！
也是從那天開始。
季命知曉了武道不過是末法時代無法修仙的妥協。
“修士有機會長生不死，問道天地，這讓老夫如何不心動！”
季命那枯瘦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然後他劇烈咳嗽，本就佝僂的腰部更加彎了，近乎匍匐在刻印著先天八卦圖的黑色龜甲之上。
“吳天雄死了，說明搶走龍脈之靈的人境界不低。但估摸著還在九品之內，杜劍……你為何還沒殺了他？”
季命臉上有些許漠然。
他曾收過很多弟子，但近乎全都被他以從殘破道觀中獲得的邪術，化作延壽的耗材，唯獨剩下了吳天雄與杜劍。
前者，純粹是轉化不了多少壽元，索性留著跑跑腿。
唯獨這位境界最高的大弟子杜劍，不論脾性還是那自私自利的性格，是最像季命的，以至於季命一直將其當做衣缽傳人，故而留其一命。
“杜劍，你肯定是想自己吞服‘龍脈之靈’，以期未來。但我的好徒兒啊，為師豈能不防備著你？畢竟，你是最像我的……”
季命笑容漸漸陰翳。
他猛地一握拳，遠在東海市武道協會的杜劍噴出一大口心血，面色蒼白痛苦，蜷縮在地不斷哀嚎，心臟像是被人用力攥住一般。
肯定是師尊！
杜劍心頭湧現強烈的不甘以及怨恨，但最終壓下了全部情緒。
因為他知道。
只要師尊想，稍微用一些力，心臟就會被捏爆。
杜劍不知道何時遭了這等詭譎手段，但生死關頭，只得跪地求饒道：
“師尊饒命，我……我已有龍靈的線索，會盡快替您取回來！”
話音剛落。
握著心臟的無形之手消散。
杜劍癱軟在地，面色陰晴不定，最終苦澀站起身，終究……還是敵不過師尊。
杜劍看向桌面的幾張照片，上面是一個長相絕美的女人，赫然是柳盈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