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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神明的祭品
巨眼的目光並沒有在陰暗的角落裡過多停留，只是幾個呼吸之後，黑霧翻滾，巨眼再次消失在了黑霧當中。
“結束了？”
巨眼消失之後，嶽然已然沒有了剛才畏懼驚恐的情緒，所以在見到巨眼消失之後，嶽然開始扭動自己被束縛住的手腳，開始嘗試是否能夠從中掙脫開。
只是那束縛住嶽然的繩索不知道結了什麼釦子，不管嶽然怎麼掙脫，那繩索始終沒有鬆動的跡象。
試過幾次之後，嶽然便徹底放棄了從束縛中掙脫出來的想法。
於此同時，嶽然的目光看向了跪倒在地的章馨，也再次開口呼喊對方的名字。
“章馨，醒醒。”
跪倒在窗前的章馨彷彿沒有聽到嶽然的呼喊，只是在那裡做祈禱狀，嘴裡時不時的蠕動一下，就像是被操控著的人偶。
陰冷的風吹拂過倒吊著的嶽然，讓他的身體全身一顫，緊接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陰影裡。
雙眼瞳孔微縮，陰影裡的一切忽的變得清晰，那裡分明有兩個人。
“神明即將降臨，爾等皆為祭品。”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陰影裡傳了出來，那聲音的出現，甚至讓嶽然恍惚覺得自己還在夢裡。
聲音落下，女人緩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那女人的模樣分明就是陳震的女朋友，孫依然，不過此刻的孫依然在嶽然的眼裡卻又是另一副樣子。
那是一個怪物，隱約能看出人的模樣，周身散發著黑色霧氣，一隻巨大的眼睛長在了她那沒有五官的臉上，那種樣子，和之前嶽然看到怪物模樣的趙老師有幾分相似，只不過，趙老師怪物模樣的眼睛是一隻單獨的豎眼，而孫依然的卻是橫著的。
“怪物，又一個怪物，”嶽然想起了昨天夢裡夢到的那些散發著無盡絕望的怪物，“或許也可以叫做詭異。”
其實從在課堂上無意中見到怪物模樣的趙老師之後，嶽然便猜測，自己周圍的怪物不只有那一個，所以當他看到小姨李雅柔發過來的照片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便是，有人被怪物操縱了，只不過，嶽然不清楚，被操縱的人是陳震還是孫依然。
當然，現在的嶽然確定了，被操縱的是陳震，因為孫依然直接變成了怪物！
“剛到圖書館自習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小姨，所以她很大機率離開了圖書館，另外錢飛在哪裡？”
嶽然終於想起了李雅柔和錢飛，畢竟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他的大腦根本沒有空閒的空間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孫依然從陰影中出來之後，陳震的身影也隨之出現。
木訥的神情，空洞的眼神，讓嶽然再次確定了他的猜想。
陳震是被孫依然控制了。
此時的孫依然看向倒吊著的嶽然，那雙眸子漆黑如墨，淡黃色的印有卡通圖案的半截袖和她現在的樣子形成鮮明的對比。
“章馨是我選中的祭品，而你……神明的啟示裡並沒有你，你的出現就像是被安排好了的意外，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嗯……有人修改了你的命運。”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孫依然，讓嶽然感覺對方有點像個神棍，而且是那種喜歡裝高深莫測的神棍。
“孫依然所說的神明是那顆大眼睛嗎？不對，應該不是它，它已經現身了，如果它真的是需要祭品的神明，那剛才在它看向我的瞬間，我就已經掛了。”
就在嶽然大腦飛速轉動的同時，孫依然則是神情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在質問對方，為什麼神明會選中你。
感受到了孫依然的目光，嶽然有些不自然地側過了腦袋，不去和對方對視。
“你現在的樣子，真的是讓我無法直視。”
孫依然收回目光，然後看向了陳震。
“他是神明認可的祭品，你把他放下來，代替章馨的位置。”
嶽然被孫依然的話弄的一愣，旋即他明白了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命運。
“如果章馨要是活下來的話，她應該每年到我墳前多燒一些紙，畢竟我是因為替她成為祭品而死的。”
當然，嶽然也清楚，這件事情過後，章馨能夠存活下來的機率約等於國足踢進世界盃的機率。
“畢竟我們都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我們不得不去死，只不過死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嶽然吐槽完之後，心裡也開始回憶剛才孫依然話裡面的資訊。
“首先，孫依然變成了怪物，她想要迎接她口中所謂的神明降臨，所以孫依然將迎接神明降臨的祭品的主意打在了同寢室的章馨身上，也就是說，章馨最近的異常都是孫依然在搞鬼，甚至D棟跳樓事件也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而孫依然成功的做到這些，她則是需要一個幫手，於是她用了一些手段，控制住了陳震。
至於那些手段是什麼，應該類似於催眠，或者藥物控制······”
嶽然竭盡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開始整理並且重組最近發生的事情，直到此時他忽然發現，這一切好像和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
就像孫依然剛才說的那樣，自己的出現，就像是被人刻意的安排好了一樣。
“從那堂心理課開始，我和章馨便有了交集，然後就是在開封菜的相遇，在那裡她告訴了我關於她那奇怪而又詭異的夢······最後就是章馨發給我的那條關於圖書館的，莫名其妙的短訊。”
想到這裡，嶽然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一片。
這一切真的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一樣，冥冥中都在指引著嶽然，在特定的時間，來到特定的地點，然後代替章馨成為神明認可祭品。
嶽然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錢飛，因為在錢飛的口中，並不缺少章馨的姓名。
“不對，還有一個人，”嶽然的頭腦當中猛的閃過另一個人的影子，“小姨……不能吧。”
嶽然瞳孔中露出震驚的神色。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小姨也是這場謀劃的一部分，她也被算計在了裡面，可是問題來了，那個背後推手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裡，讓我遇到那顆大眼珠子呢？”
